第一章:初入軍營

2024-06-09 23:17:17 作者: 男孩與遠方

  南元232年

  東升國的邊界,虞城。

  殘月高掛在夜空,一望無際的戈壁灘上,正上演著一場場的廝殺。

  

  一個白衣女子揮著銀鞭靈活的遊走在一群黑衣人之中。

  慘叫聲連綿不斷,女子卻並未受影響,臉上依舊平靜如水。

  仿若那在她的眼前倒下的不是活生生的人,而是一個個可有可無的畜生。

  鮮血濺在她的身上,宛如一朵朵紅梅在她的白衣上綻放。在月光的照耀下,她臉上猙獰的刀痕仿佛張裂開來,嗜血的眼眸冷冷的掃著面前的一眾黑衣人,嘴角帶著殘忍的笑意,白衣在邊界冷風的肆意吹扯下,紛紛揚起,遠遠看著,就像是那來自地獄的修羅。

  邪魅,震人心魄!

  任誰見著她此刻的樣子,都不會把她和當初那個剛入世的善良女孩兒聯繫起來。

  她就那樣趟過一干黑衣人的屍體,慢慢的向著剩下的一干人走去。

  黑衣人們見著她的到來,眼裡滿是驚恐,紛紛往後退,似乎朝著他們走來的是什麼洪水猛獸一樣。

  白衣女子見著一干早已失了氣勢的黑衣人,調侃的開了口,在場的眾人卻沒有在她的話語中聽到任何調侃的意思。

  「怎麼?還沒玩夠,再這樣下去,怕是不能回去給你們的主子交差了。」

  剩下的一干黑衣人聽著程雅諧話,皆面面相覷。

  眼裡的害怕全都化為了肯定,最後一致的點了點頭,轉身打算離去。

  只是在轉身的瞬間,白衣女子勾唇一笑,就見著他們一個個腦袋全都搬了家。

  白衣女子收回天蠶絲,皺了皺眉,把滾在自己腳下的一個腦袋狠狠的踩進了地底下。

  然後掏出手帕慢慢的擦了擦天蠶絲,嘴裡喃喃道,「你們的主子可真是鍥而不捨,派出這麼多人來對付我這麼一個弱女子,真是...」

  白衣女子說到這裡,突然張狂的大笑了起來,

  「真是太蠢了。」

  他們還以為她是四年前的那個她嗎?

  怎麼可能?

  他們殺害了她的舅舅,娘親,毀了她的仕途,讓她身敗名裂,容顏竟毀,她怎會再讓她們在傷到她。

  昏暗的月色下,白衣女子肆意的笑著,眼裡似乎有晶瑩在閃爍。

  為什麼,為什麼還不放過她?

  不,她不要被動,她要把屬於自己的,全部都搶回來!

  她要讓那些傷害過她的人全都得到應有的報應!

  白衣女子離開後,原本她站的地方又出現了一個銀面黑衣男子。

  男子痴痴的看著白衣女子離去的方向,眼裡滿是心疼。

  南蕪大陸,三國一族。北有北國,位於極寒之地,終年白雪覆蓋;南有南國,土地肥沃,四季如春;東有東升國,位於南北之間,半年冰雪,半年春。外族則位於南蕪大陸的西部,以遊牧為生。

  南元228年三月,外族擾境。四月,南國虞城失守。外族人來勢洶洶,馬蹄所到之處,寸草不生。

  虞城處於南國的邊界,晝夜溫差較大。夜晚的大風更是肆意的吹著,程雅諧從夢中驚醒,聽著狂風暴雨的聲音,看著四周陌生的營帳,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她本是女子,十六七歲,正是大好年華,如今卻女扮男裝來到了這軍營,趕鴨子上架的當了這偌大的南國的一名將軍。

  「程將軍這是怎麼了,嘖嘖嘖,這臉色怎麼這麼差?」

  天微微亮,軍師許文昊就帶了一隊士兵大搖大擺的來到了程雅諧所在的營帳,一臉關心的看著黑眼圈濃重的程雅諧。

  」難道是還不適應這營帳中的生活?唉,你說這麼像個女子那麼嬌貴啊,熬個夜就有了黑眼圈。「

  許文昊拖著腮,似乎在想她的黑眼圈的來處。

  「還是你覺得自己在這軍營不夠突出,所以想要效仿大熊貓成為營寶?」

  許文昊說著就像是發現新大陸似的盯著程雅諧。

  「不是我瞧不起你,你還是省省吧,這軍營里的營寶是我。」

  程雅諧聽著他完全不著邊際的話,嘴角微抽,眼裡滿是不耐煩。

  許文昊見程雅諧沒有說話,又徑直走到她的身旁,上下打量起她。見她膚如凝脂,眼帶星辰,唇若初秋的櫻桃,讓人想要一親方澤,想到這裡他的老臉不由的一紅,但又見她一襲黑袍加身,腰佩長劍,表情冷峻,給人的印象不是羸弱,而是一股好男兒的英氣,所以那臉上的潮紅也不由消散。

  在他火辣辣的視線下,程雅諧終於坐不住了,抬頭想要懟他一頓,結果惱怒的神情恰好撞進了他充滿笑意的眸子裡。

  時間好像就在那一刻靜止了。

  這軍師許文昊長得不賴,在程雅諧第一眼見到他的時候就知道了。

  他二十一二的模樣,五官如上天精心雕刻般,一對劍眉斜飛入鬢,眼裡帶著溫和,放佛若初春的太陽,溫暖的沁人心脾,感覺一旦跌進他溫柔的陷阱,就會讓人無法自拔一樣。高挺的鼻樑,微微扯開的嘴角。手裡的銀色摺扇隨意的扇著。白色錦袍底部的金色竹影,隨著這邊塞的風兒不停地舞動著。

  可是,這樣的人兒,她總覺得不適合待在這裡。

  「你這是被本軍師的容貌帥到了嗎?」許文昊見著程雅諧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自戀的打趣道。

  好吧,程雅諧收回了視線,原諒她剛才的錯覺。

  這軍師不待在這裡,真的是天理都不容!她剛怎麼會覺得他不適合待在這裡呢?真是見鬼了。

  程雅諧冷冷的看了他幾眼,然後埋下了頭,不打算再理他。她剛入軍營還有很多的事情需要去了解,不喜歡被無聊的人打擾,尤其是像軍師許文昊這種超級自來熟的人。

  況且她和這許文昊才第二次見面,她真的覺得無話可談。

  許文昊見她沒有理會自己,就扔下一句話,無趣的離開了,大概就是今晚羅山將軍會專門擺宴迎接她的到來,隨便把她介紹給諸將。

  程雅諧只撇了撇嘴,並未抬頭,繼續搗鼓著手中的毛筆,不用猜都能知道他們的動機不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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