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 就是要他的費盡心機都被毀掉
2024-06-09 23:24:22
作者: 花開富貴
見謝槿之答應了,雲姝荷鬆了口氣。
她喝了一口葡萄酒才繼續說道:「今夜父皇和雲永楓定然會派出兩批人刺殺儋州,本宮希望謝將軍能想個法子製造出儋州本來即將殞命,卻陰差陽錯被另一批人的出現救下的假象。」
「公主是想讓皇上徹底對三皇子失望?」
雲姝荷點了點頭:「不怕謝將軍笑話,我父皇向來偏寵雲永楓,就算今日撞見他在清明祭祀的日子同男子那般了,父皇也未第一時間處罰他,反而替他遮掩,為了這個和他最像的兒子,他縱然知道是錯的,也定然會想方設法替他除掉一切污點,本宮就是要讓父皇的所有費盡心機都被最愛的兒子毀掉,本宮就是要讓父皇清晰的認識到,自己寵愛了多年的兒子究竟是個什麼貨色!」
這是頭一次雲姝荷無所顧忌的同他說這麼多,謝槿之面上嚴肅點頭答應,心底卻快要樂開了花,這是不是意味著,他離長公主的心又近了不少?
雲姝荷別開頭,不去看謝槿之有神的雙眼,她有些無奈的笑笑,也不知從什麼時候起,這種時候她總能猜到謝槿之究竟在想什麼。
李德海調查動作很快,三下五除二便將跟隨在雲永楓身邊倒酒的宮人抓到了皇上跟前。
「皇上,這奴才便是今日給長公主和三皇子倒酒的人。」
皇上抬頭,威嚴注視著底下瑟瑟發抖的宮人:「何人指使你在長公主和三皇子酒中下毒?」
宮人似乎是被嚇得失了聲,他淚流滿面,一個字也說不出,只不住搖頭。
皇上的耐心告罄,面色逐漸陰沉下來。
李德海見狀趕忙上前呵斥:「大膽奴才,還不從實招來,若是還不實話實說,那便先拔了你的舌頭,再拖出去剝皮!」
剝皮之刑殘忍至極,行刑官需保證犯人還留著一口氣的情況下,完整剝下人皮,再用高濃度的鹽水混合辣椒水從頭淋下,直到犯人活活痛死!
宮人被嚇破了膽,腥臊味的淡黃色液體流得一地都是。
「還不說是嗎?」李德海將手中拂塵重重抽打在宮人身上,尖著嗓子吩咐,「來人,將這不知死活的拖下去拔了舌頭!」
「李公公!奴才說!」
宮人連滾帶爬匍匐在李德海腳下,結結巴巴開口:「奴才沒有下藥,宴會開始之前,三皇子找到奴才,給了奴才一個酒壺,教了奴才用法後便帶著奴才去給長公主敬酒,其他的奴才一概不知啊!」
聽了那宮人的話,皇上沉吟數秒後才問道:「是什麼樣的酒壺?怎麼個用法?」
他想到了之前在皇家寺廟時,被人調換的那個水壺,莫非那酒壺也有異曲同工之妙?
宮人想了想才道:「稟皇上,奴才記得那個酒壺和其他酒壺並無差異,唯一不同的是隱蔽處有一個很小的按鈕,三皇子給奴才說,給長公主斟酒時便按一下那個按鈕就可以了。」
果然!
皇上面色冷凝,內心怒火節節攀升,他一下子將桌上的奏摺、茶杯等物通通掃到了地上。
李德海立馬跪下。
皇家寺廟時,蘇貴妃也在,當時也是她說要喝聖水,這才引得後續使用陰陽水壺,然後導致中毒。
今日宴會,同樣的水壺竟然出現在了宮中,那究竟是寺廟之時,便是蘇貴妃、寧遠侯陷害皇后的手筆,還是蘇貴妃從皇家寺廟中毒事件得到了靈感,以此來陷害雲姝荷?
或是宮中他國奸細知曉自己看中雲永楓故意設計毀了他,並挑撥皇子公主之間的關係?亦或者是皇后和雲永臻……
皇上很快就否決了第四種想法,皇后與五皇子向來不爭不搶,且以他們的心性,不會將雲姝荷置於險境。
很快,皇上收拾好了情緒,他沖李德海道:「起來吧。」
李德海起身,他觀察著皇上的面色,小心翼翼問道:「皇上,那這個宮人如何處置?」
「留他個全屍吧。」
李德海沖身邊的小太監使了個眼色,大喊饒命的宮人便被帶了下去。
殿中只剩皇上和李德海,想到今日之事,他有些頭疼。
李德海見狀上前熟稔地替他按摩頭部:「皇上,今日三皇子這事兒如何處置?當真要放過那戲子?」
皇上靜默了片刻:「你今日可去太醫院求證,長公主所言可是真的?」
「奴才去太醫院問過了,長公主今日確實身中媚藥去太醫院求助過。」
皇上瞭然點頭,對今日之事心中也大概有了底,他嘆了口氣:「罷了,李德海傳朕口諭,三皇子府中禁足三月不得外出,儋州你找些可信之人去解決了他,切記不可留下尾巴!另外皇后、長公主和五皇子處,你也去敲打敲打,今日之事事關三皇子顏面,任何人不得泄露!」
頓了頓,他又道:「今日長公主受了委屈,從庫房挑些珠寶送去吧。」
「是,皇上。」
李德海恭敬退出殿中。
靜園。
雲姝荷看著擺了一院子的賞賜,心中不太好受。
寶珠卻顯然沒回過味,她拿起珠寶看看這個看看那個,格外興奮:「公主您看,這個真好看,看來皇上還是寵愛您的,聽說三皇子可是被禁足了呢!」
「是嗎?」雲姝荷苦笑,「怕是被禁足那人才是父皇心尖上的人吧。」
「寶珠,你去請五皇子,就說本宮有事找他。」
「是。」
寶珠離開,寶盈試探性問道:「公主,可要叫人將東西抬進庫房?」
「不。」她搖頭,「把箱子都給本宮打開,這些東西都是給五皇子看的。」
為了避免永臻仍對皇上存有孺慕之情,她得親手讓他瞧瞧,他們母子三人在皇上心中究竟是什麼地位。
哪怕調查出真相,知曉自己差點被蘇貴妃、雲永楓毀了,她那個好父皇竟然幾抬珠寶便要將此事輕飄飄揭過!而罪魁禍首沒有任何處罰,僅僅只是禁足!
雲永臻很快到了靜園,一進來,雲姝荷便看出他的興致不高。
「這是怎麼了?沒精打采的?」
雲永臻整個人悶悶的,片刻才道:「長姐,今日李德海分別找了我與母后,敲打我們不能將今日雲永楓之事說出去……」
「這事兒啊,方才李德海也來了我這裡,還帶來了這些。」
說著,她指了指雲永臻身後。
雲永臻回頭,當看見一院子的珠寶時,他苦澀道:「這些……都是父皇賞的?」
「自然。」
雲永臻走近,將賞賜從頭摸到尾,眸中情緒也多翻變換。
不可置信、傷心、絕望、怨恨乃至最後的釋然。
他回頭,雲姝荷清晰瞧見了他眼角滑落的那滴晶瑩淚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