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 衝撞

  雲姝荷覺得實在聒噪，她冷聲打斷面前人的發瘋：「涵兒，你實在太令本宮失望了。」

  「失望？哈哈哈！」顧知涵大笑起來，他看著雲姝荷滿眼恨意，「是你，是你故意把我弄到馬廄養馬，你就是見不得我好！還說什麼失望，祖母說得對，你就是個毒婦！現在還做出這幅假仁假義的樣子作甚？」

  何雯嚇得面色發白，趕忙扯了扯他的衣袖，示意他閉嘴，卻被顧知涵一個耳光扇倒在地。

  「滾開，你這個生不出兒子的喪門星，你和這個毒婦是一夥的吧，就是見不得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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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肆，你一介布衣膽敢辱罵長公主，你該當何罪！」寶珠氣憤不已，她走過去甩了顧知涵兩個耳光。

  顧知涵怔愣了兩秒，越發瘋癲：「你敢打我？你這個賤婢！」

  眼見他要還手，雲姝荷過去一巴掌止住了他的動作：「你這個孽障，還不住手！」

  她故作非常痛心的指著顧知涵：「昨日本宮在父皇面前跪了許久，才為你這孽子求來翰林院的差事，沒想到你竟這般不爭氣！」

  「翰林院？」顧知涵頓住，「什麼翰林院，明明聖旨宣讀的是讓我去養馬！」

  雲姝荷指了指他脖頸上的紅痕，冷聲道：「聖旨到了府中，你卻耽於與小妾的房中事，姍姍來遲，此乃藐視聖旨，未將你當場下大獄已是父皇仁慈！」

  「昨日本宮是替你求翰林院差事不假，可父皇也對你頗有疑慮，便又定了一個馬廄的差事，若你今日安分守己未曾這般，明日你便是去翰林院而非馬廄，如今你可懂得了？」

  聽完這番話，顧知涵頹然癱坐在地，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他狠狠扇了自己兩巴掌，跪著爬向雲姝荷，滿目哀求：「母親，今日都是孩兒的錯，母親求您再救救孩兒，請皇上收回聖旨吧母親……」

  雲姝荷長嘆了一口氣：「涵兒，聖旨哪裡可以隨便更改……不若這樣吧，你先去馬廄任職，本宮後面再尋機會同父皇求求情。」

  顧知涵還有些不情願，可礙於沒有其他辦法，只能點頭應允。

  他總覺得哪裡不對，可又說不出。

  雲姝荷讓人將何雯扶起來後，便帶著寶珠寶盈離開前廳，轉身的一剎那面上的慈愛瞬間消失殆盡。

  她勾起嘴角，涼薄一笑。

  想必今日顧知涵的表現，李德海一定會如實稟報給父皇，也算沒有枉費她費盡心機找人給他下藥。

  「寶珠，今日之事勒令府中人守口如瓶，切莫傳到外面，若有多嘴多舌的，直接毒啞了發賣，還有，寶盈你待會兒去玲瓏閣拿些糕點送去母后處，讓她多多關照本宮的養子。」

  「是，公主。」寶盈領命離開。

  顧知涵，這輩子你且活著，千萬別像你那早死的爹和祖母一樣走得太過輕鬆。

  玲瓏閣。

  寶珠輕輕扣門：「公主，五皇子來了。」

  「讓他進來吧，再去端些糕點上來。」

  雲姝荷放下手中帳本，揉了揉有些疲憊的太陽穴，如今玲瓏閣的生意已經趨向平穩，每日盈利也大差不差。

  雖然每日盈利也十分可觀，但是她覺得還是少了，這點銀子不足以支撐她助永臻登上那個位置。

  看來得儘快再找一條生財之路。

  「長姐！」

  雲永臻來了，瞧著他今日頗為得體的走路姿態，雲姝荷有些欣慰：「看來那日我的說話，你是記住了的。」

  「那是自然，長姐吩咐豈敢不從。」雲永臻調笑著，語氣中滿是親昵。

  「你啊……」雲姝荷搖頭失笑，有些無奈的遞了塊糕點給他，「怎麼不在宮中習讀功課，跑來找我可是有何事？」

  「嗯，是有一事。」雲永臻收起來笑容，將吃了一半的糕點放在了桌上。

  「長姐，明日父皇要帶蘇貴妃去皇家寺廟祈福。」

  「嗯，我知道，上次母后已經給我說了，去就去了，母后同他們一道，隨時盯著蘇貴妃便是了。」

  數了數日子，雲姝荷皺眉：「不對，之前我進宮時，母后說的是五日後，怎會拖到明日才去祈福？」

  「父皇前兩日龍體欠安，蘇貴妃侍疾，所以祈福一事直接取消了。」說著，雲永臻神色逐漸凝重起來。

  「近日宮中十分不太平，老有宮女說半夜看見髒東西，蘇貴妃妖言惑眾說宮裡定是有邪祟衝撞了父皇，所以才導致父皇龍體欠安。」

  「今日上朝之時，欽天監監正也說他夜觀天象發現紫微星東南方向西北角出現了四顆泛著紅光的星宿，隱隱有衝撞紫薇星之意。」

  「東南方向西北角？」雲姝荷沉吟，「若從父皇寢殿對照的話，東南方向西北角只住了母后和柔妃。」

  「是。」雲永臻點頭，「下月便是母妃四十歲誕辰……」

  雲姝荷冷笑：「看來一切都是幌子，不過是針對母后做的一場局。」

  「看來明日我得去皇家寺廟偶遇父皇，免得蘇貴妃祈福時又整些么蛾子。」

  「嗯。」雲永臻點頭，「長姐可想個由頭應付父皇，此次祈福父皇聽了蘇貴妃的，選擇秘密出行，連母后也沒有告訴，我還是偷聽到的。」

  「我知曉了。」

  「對了永臻，這兩日你與林小姐相處得如何了？」

  「我與芙蓉相處得甚好，長姐不必憂心。」雲永臻拿起一塊糕點低頭吃了起來，想藉此掩飾自己的不自在。

  雲姝荷輕笑，她看破不說破，只囑咐道：「那便好，既然相處融洽，婚禮之事也可提上日程，等成了婚你便出宮開府了，這樣做什麼也方便些。」

  雲永臻囫圇吞下糕點，有些不好意思：「我想依照民間嫁娶習俗風光迎娶芙蓉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