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孺子可教也
2024-06-09 23:21:15
作者: 花開富貴
「謝槿之,我們走著瞧。」
寧遠侯被噎了一下,更加惱怒,他狠狠地瞪了謝槿之一眼,轉身離開。
謝槿之怎麼可能被這樣的口頭威脅給嚇著?
他直接拎著狗一樣的汪渠,開始遊街示眾,皇上說了,要剎住不良之風,那麼自然是需要努力的。
為了表示重視,謝槿之故意拎著汪渠,在寧遠侯府門口,停留了很久,讓手下的文書先生,念了三四次皇上聖旨,這才算是作罷。
整個寧遠侯府大門緊閉,可是那文書的聲音,很有穿透力,字字句句,一字不落的傳入了寧遠侯的耳朵里。
「放肆,混帳東西!」
寧遠侯被氣的不輕,直接砸了一套上好茶盞。
只可惜,他現在就算是氣的發瘋也沒有用,不過好在禁足三個月,不用出去丟人。
整個京城基本上都知道了這件事跟寧遠侯府有關係,很多考生也都對寧遠侯頗有微詞。
玲瓏閣。
雲姝荷跟宋青徽並肩站立在二樓,看著汪渠被鐵鏈子拴著,狼狽的跟一條狗一樣遊街,嘴角微微揚起。
這樣的人一開始做了那樣的事情就應該付出代價。
「長公主,殿試我一定會努力的。」
「你生來就應該是狀元郎,我信你。」
雲姝荷收回自己的目光。
她看向了宋青徽:「說起來,我應該感謝你,謝謝你教永臻那些。」
「五皇子心思恪純,這樣的性子,在宮中必定艱難,若不是長公主和皇后周全,根本不可能有今天,可是他年紀大了,終究還是要入朝的,所以還是要自己強大才行。」
宋青徽實話實說。
他一直都認為,本事只有長在自己身上才是真的。
聽見這話之後,雲姝荷反倒是嘆了口氣:「從前總覺得弟弟還小,需要照顧,不知不覺的,都已經長成大小伙子了。」
「宋公子,皇上現在已經知道了你,殿試的時候,怕是會特別提問你,千萬不要太緊張,只管說出你心中所想就是。」雲姝荷柔聲安慰。
宋青徽目光灼灼的看著她:「長公主放心,從我開蒙開始,一直都在期待這一天,我定然會把握機會!」
沒錯,入朝為官這件事,不是雲姝荷的願望,而是宋青徽自己的理想。
看著宋青徽這個樣子,雲姝荷很是滿意。
她又看了一眼下面還在遊街的汪渠,文人風骨,還真不是什麼人都有的。
這件事很快就過去了,寧遠侯府算是丟人現眼到家了,就連蘇貴妃和三皇子,在宮中也受到了影響。
這科考的事情,倒是沒有因為這件事受到什麼影響,很快,就到了殿試的日子。
張掌柜有些緊張的搓搓手,看著還在淡然喝茶的雲姝荷,又看了看一旁站著沉默不語的謝槿之,欲言又止。
「不用擔心,他一定可以的。」
雲姝荷笑了笑。
宋青徽在這裡住了這麼久,張掌柜倒是對他不錯,都要把他當成是自己的親兒子了。
誰也不知道,殿試發生了什麼。
下午,只是看見宋青徽騎著高頭大馬從宮中出來,鳴鑼開道。
「成了!」
雲姝荷聽見鑼鼓喧天的聲音,放下茶盞,滿臉都是欣慰。
果然,沒一會,就看見宋青徽一身大紅色的狀元袍,騎著高頭大馬,身上戴著大紅花,開始走馬遊街。
「長姐,長姐!」雲永臻跑過來,興奮的開口,「父皇說宋青徽文采出眾,是個好苗子,當場就給了狀元!」
這時候,宋青徽的遊街隊伍,正好走到了玲瓏閣下面。
「開始吧。」
雲姝荷笑著。
玲瓏閣所有人全都跑到欄杆邊上,開始往下撒鮮花。
算是慶祝宋青徽奪得魁首,不負眾望。
看著宋青徽,雲姝荷忽然想到上一世的時候,顧景謙也是這樣,騎著高頭大馬遊街,道路兩旁都是百姓圍觀,她一眼就看上了騎在馬背上的少年郎。
只是那一眼,毀掉了一輩子,現在想想,雲姝荷都還覺得,真是很唏噓呢。
想到這裡,雲姝荷的心,狠狠地顫了一下,眼眶微微泛紅。
「你怎麼了?這不是好事嗎?」
謝槿之發現了雲姝荷的不對勁,微微蹙眉有些擔心的看著她。
雲姝荷直接搖搖頭。
她心中的很多事情,是不能宣之於口的,說出來都是傷痕。
宋青徽現在是狀元郎了,自然是身份不同尋常,雲姝荷吩咐張掌柜給他買了房子,安置下來,自己則是回了靜園。
這段時間一直都在忙活宋青徽科考的事情,都把家裡這些事情給放下了。
「長公主放心,奴婢一直都盯著呢,那邊沒什麼么蛾子。」寶珠一邊給雲姝荷按摩,一邊心疼她,「這狀元郎考試,他沒什麼,奴婢看您倒是辛苦的不得了,公主,可要好好歇息歇息才是。」
「小廚房做了您最喜歡的飯菜,吃點再休息吧?」寶珠絮絮叨叨。
自從知道雲姝荷中毒之後,她就一直都格外的關注云姝荷的飲食,生怕被那些人找到什麼可乘之機。
……
宋青徽原本被陷害作弊,可是現在卻成了皇上欽點狀元郎,這無疑就是在寧遠侯府的臉上,又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寧遠侯是可忍孰不可忍,雖然他人在禁足,但是壞水又沒有被禁足,立馬秘密聯繫了何靖,要求他給雲姝荷找點麻煩,哪怕是添點噁心也好,總不能看著雲姝荷這麼得意!
何靖得了命令之後,直接聯繫了何雯。
此刻,何雯的肚子已經很大了,眼看著就要生了。
「爹爹,我現在這個樣子,如何能給長公主添麻煩啊?」何雯現在行走坐臥都有些不太方便,身子很是笨拙。
而且最近這段時間,何雯總是能夠感受到肚子裡孩子的胎動,馬上就要做母親的那種成就感,讓她整個人都溫柔了很多,身上散發著母性光輝。
眼看著她這麼沒出息,何靖有些急了:「你這個廢物,叫你嫁過去之後你就想著享福了是不是?你不要忘了,我們是寧遠侯府的人,人家叫我們做什麼就得做什麼。」
「正好你這不是馬上就要生產了嗎?用你肚子裡的孩子去對付長公主,讓她落得一個苛待兒媳,害死孫子的名聲,這不是正好?」何靖說的那叫一個理所應當。
明顯是根本就沒有把何雯和肚子裡的孩子當回事。
何雯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怎麼都沒有想到,不單單自己要給寧遠侯府做棋子,就連自己的孩子也躲不開這樣的命運?
這孩子現在還在她的肚子裡,還那么小,甚至還沒有看看這世界,怎麼就該死了?
憑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