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一輩子的契約

  老爺子聽了他的話，仔細的斟酌了一下，覺得不無道理。

  沈縵雲這個女人最近幾年越來越猖狂，不但要求的越來越多，要的也越來越多，她已經變的太過貪心了，而且她也不是一個清白的人了，如果東窗事發，她一定逃脫不了，還會牽連到他們墨家。現在他們墨家已經都穩定了下來，根本就不需要這個女人了。

  他渾濁的雙目看著墨攸寧。

  「你要知道，她不好對付。」他沉聲提醒。

  墨攸寧那麼從容：「只要您不阻止我，我就有辦法。」

  老爺子嘴角輕輕的一笑：「我現在是一個連床都下不了的老頭子，我已經沒有能力再去管任何事了，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吧，不過我希望你能以我們墨家的名譽為最優先，我活不了幾年了，不想在臨死前被人說三道四的。」

  「爺爺您放心，我一定會處理好。」

  「嗯。對了，如果有機會的話，我想見見那個女人。」

  那個女人？

  

  他說的是沐雪？

  墨攸寧有些驚訝。

  其實他從剛剛開始就覺得爺爺今天感覺不太一樣，本以為這件事會比較難處理，至少也要勸說一番，可是卻這麼輕鬆就說服他了，而且他還主動要求見沐雪。他見沐雪想對她說什麼？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墨攸寧猶豫的沒有馬上答應。

  老爺子笑著又道：「這幾天天明總是在我面前說他的媽媽有多好多好，而你今天又為了她跟我說了這些，我真的很想見見這個女人，很想知道她到底有什麼能耐，能讓我的寶貝孫子這麼喜歡她，能把我的寶貝曾孫教的那麼好，如果她真的是個不錯的女人，我也不是不能考慮以後讓你把她娶回我們墨家。」

  墨攸寧真的完全沒有料到事情會變的這麼順利，他在決定來這裡之前可是做了長期的戰鬥準備，看來那個小鬼還是有點用處的。

  心情一好，嘴角就不自覺的變的柔軟起來：「我會安排恰當的時間，讓她來見您。」

  「嗯，好。」

  「爺爺，墨氏還有很多事等著我去處理，我就不打擾您休息了。」

  「你去吧。」

  「您一定要保重身體。」

  「嗯。」

  墨有寧對他點了一下頭，然後轉身，走出這間病房。

  老爺子目送著他離開後，就看向窗外。

  那天天明的話的確讓他有很大的感觸，他這一生八十年，回頭想想，真的是又無趣又無聊，不過他也年輕過，也有過叛逆的時候，唯獨那一次他忤逆了自己的父親，結果被教訓的很慘很慘，也就是從那一次開始，他的性格開始改變，變成今時今日的這個樣子，他本以為那是他最討厭的回憶，但是此時此刻，他竟然覺得只有那個時候是真正的自己，真正的開心過。

  「唉……」

  果然老了，總是會感嘆曾經……

  ……

  墨攸寧走出老爺子的房間後，本想馬上回墨氏，但他的雙腳走到樓梯口的時候，突然又折返，走去那間原本屬於他，但現在卻極少回去的臥房門口。

  他伸手將房門推開。

  夏子歆坐在床邊聽到聲音，那麼震驚的看向房門，看著他。

  「攸、攸寧？」她恐懼的叫著。

  她已經聽說他回來了，如果是以前，她早就開開心心的跑下樓迎接他，厚著臉皮去接觸他，可是經過了醫院的那一次，她已經開始恐懼他了。

  他真的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

  墨攸寧看著她震驚的臉，一步一步走到她的面前。

  夏子歆的身體微微向後，她想要逃，想要馬上就逃跑，但是她無處可逃，只能竭力的控制著恐懼的情緒，嘴角抽動的笑著問：「攸寧，你、你回來啦？你的傷怎麼樣了？醫生讓你出院了？你已經痊癒了嗎？」

  墨攸寧的雙目低垂的看著她，眼底那麼的冰冷，那麼的無情。

  他輕輕觸動雙唇：「沐雪臉上的傷，是你弄的？」

  夏子歆的心情真的瞬間跌入谷底。

  他已經好久都沒有回這個房間了，這裡就好像是她的單人房一樣，不論白天黑夜，永遠都只有她一個人，雖然她知道他這次回來不會有好事，但沒想到他張口閉口全都是那個女人。

  沐雪沐雪沐雪沐雪……

  這兩個字真的很討厭。

  她突然壓住了心中的恐懼，氣憤的承認：「是我。」

  墨攸寧轉身走到她的化妝檯前，雙目掃視了一眼桌面，然後從一個小盒子裡拿出一個眉刀，走回到她的面前，對她伸出手道：「是你自己來？還是我幫你？」

  夏子歆沒有選擇，依舊氣憤道：「我沒有做錯，他害得你進醫院，害得你差點丟了命，她活該被打，她就應該受到教訓。」

  墨攸寧在她面前從來都沒有任何耐心。

  他不再言語，突然握著眉刀，對著她的臉快速的一揮。

  夏子歆來不及反應，只看到他的手從自己的臉龐掃過，接著她的左眼下就一陣刺痛。

  她用手去摸，摸到粘稠的液體。

  她伸出手看，手指上是鮮紅的血。

  墨攸寧算完這筆帳，二話不說，就丟下手中的眉刀，大步離開這間房。

  「咔嚓。」

  房門被關上的瞬間，夏子歆的眼中落下傷心的淚水。

  已經整整七年了，他的冷漠她都已經習慣了，但是他為了那個賤貨竟然這麼對她，她真的沒有辦法容忍，就算她曾欺騙過他，他也不應該這樣對待她，她可是他的老婆，她將她的整個青春都給了他，給了這間空蕩蕩的房子，他不可以這樣。

  雙手憎恨的攥緊，牙齒也憎恨的咬緊。

  忽然。

  房內響起手機的鈴聲。

  她不想接，也沒有心思去接，但是鈴聲卻一遍又一遍惱人的響起。

  她氣憤的拿起手機，對著手機大吼：「別打了，煩死了！」

  「……」

  手機內先是一陣沉默，然後才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子歆，你怎麼了？誰惹你生氣了？」

  夏子歆沒有回答。

  女人又道：「是不是報紙上的那件事？我就知道你現在一定在生氣，所以才打電話約你出來玩，剛好今天我朋友的Club開業，我們好好的去喝幾杯，痛快的跳幾場，我敢保證，你發泄之後一定會特別的開心。」

  「我沒心情。」

  「來了就有心情了。」

  「不去。」

  「別介，前幾天都說好的出來一起玩，而且……」女人的聲音放低：「我朋友還帶了幾個帥哥，就算沒辦法像以前那樣直接帶去酒店，也能過過眼癮，你說是不是？」

  一提到男人，夏子歆忽然起了報復心。

  他墨攸寧可以明目張胆的跟那個賤女人親親我我，她為什麼不能找個男人好好的排泄一下情緒？在這過去的七年裡，她已經做夠了活寡婦，她就是要給他戴綠帽子，就是要讓他丟臉丟到沒臉見人。

  「好，我去。」

  「這就對了，晚上七點，我們一起去Happy。」

  電話被掛斷，夏子歆精神抖擻的站起身，走去鏡子前看著自己臉上的那道傷口。

  還好傷的不深，等一會兒封口了，就能用妝蓋住。

  ……

  晚上七點。

  夏子歆跟朋友在Club里喝酒，划拳，跳舞，穿的非常暴露，在舞池中全力的揮灑著自己的費洛蒙。

  她真的好久都沒有來這種地方了，好久都沒有玩的這麼開心了。她本來就應該過這種生活，盡情的享受，盡情的被朋友吹捧，盡情的被男人圍繞。在這個世界上，除了墨攸寧那個重症潔癖患者，所有的男人見到她都會跟在她的屁股後面不停的祈求著跟她一夜歡好。

  就拿眼前的這位帥哥來說。

  他在舞池裡一直都面對著她，不停的在靠近她，手都已經急躁的攀上她的腰肢，身體也隨著的音樂的律動大膽的貼了上來。

  夏子歆看著他像發情的狗一樣，那麼賣力討好自己，她得意的笑著，將自己的雙手放在他的肩膀，環住他的脖頸。

  男人見到她回應自己，突然一個用力，將自己的腰貼上她的腰，讓自己的身下磨蹭著她。

  「美女，你的舞跳得真好。」

  「你也不錯。」

  「晚上有沒有空？」

  「我天天晚上都有空。」

  「那今晚要不要跟我單獨聊聊，我可以教你一些新的舞蹈動作。」

  「新的動作？」

  男人那麼自信：「保證讓你爽翻天。」

  「哈哈哈……」

  夏子歆真是開心極了。

  她雖然很想跟他玩玩，但是她也想到自己的身份，有些糾結的沒有直接回答，而就在這時，一隻手突然抓著她的手臂，將她從這個男人的身上拉開，然後大聲道：「她今晚沒空，你去找別人吧。」

  男人看著突然插進來的人，氣憤的問：「你誰啊？」

  「我？我是她男朋友。」

  男人一聽這話，一臉不爽的走開。

  夏子歆轉頭去看抓著自己的人，驚訝的叫道：「安浩？」

  安浩抓著她的手，用力的將她拉進自己的懷中，曖昧的貼著她的耳朵道：「多年不見，你還是這麼美麗，這麼風騷。」

  夏子歆一把推開他，雙目怒瞪著他，心情煩悶的走回她們的座位。

  安浩跟著過來。

  夏子歆的朋友都是閨蜜，幾乎都認識他，看見他後都驚喜的打招呼。

  「安浩？你不是出國了？什麼時候回來的？」

  「今天剛回來，沒想到運氣這麼好，一回來就碰到老朋友，還有……老情人。」他說最後三個字的時候，眼睛看向夏子歆。

  夏子歆沒有理他，拿起自己的酒杯，一口喝下裡面的威士忌。

  朋友聽到他這話，跟著調侃。

  「你不說我都快忘了，你以前好像是跟子歆交往過，還在子歆結婚的當天出國，你該不會是為情所傷，出國療傷去了吧？」

  「沒錯，我可是花了整整七年，最後還是忘不了她。」

  「你可得了吧，就你這個花花公子，當年你還說你喜歡我，沒我就不行呢。」

  「我有說過嗎？」

  「你先去給我死一百遍。」

  「哈哈哈……」

  夏子歆聽著他們不停的開玩笑，自己卻完全笑不出來，原本的好心情也蕩然無存，最後無法忍耐的突然站起身，拿起自己的包包就走向店門。

  「子歆，你怎麼了？你去哪？」

  「……」夏子歆沒有回答。

  安浩跟著也站起身，笑著道：「你們慢慢玩，我去看看她。」

  ……

  夏子歆走出Club，走去自己的車旁，伸手正要打開車門。

  安浩匆忙跑過來，再次拉著她的手，柔聲道：「子歆，怎麼生氣了？見到我就這麼不開心嗎？」

  她用力的甩開他的手：「別碰我。」

  安浩馬上用雙手抓著她，哄著她：「好啦，別生氣了，是我不對，我向你道歉。」

  「道歉？你現在道歉有什麼用？當初要不是你騙我，說什麼見最後一面，我也不會去找你，我也不會被你強暴，更不會變成現在這樣，都是因為你，我的婚姻變的一團糟，我的人生也變的一團糟，我恨你，我恨你這個混蛋，你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你給我滾開，滾開——」

  夏子歆用力的掙扎。

  安浩死死的抓著她不放，還一臉難過道：「你過得不好嗎？墨攸寧沒有好好的珍惜你嗎？我知道我那天不應該強迫你，但是我一看到你，我就想要得到你，我是真的愛你，我是真的不想跟你分手，不想失去你，而我也沒想到你竟然為了墨攸寧去做那種手術，是不是因為這個，所以墨攸寧才會對你不好？我以前聽人說過他有潔癖，只是沒想到他……」

  「不要再說了。」

  「子歆，如果你跟他過的不開心，就回到我身邊吧？我們重新開始。」

  重新開始？

  夏子歆從沒想過這樣的事。

  安浩的雙手放開她的雙臂，慢慢穿過她的腰間，溫柔的抱著她，纏綿道：「我一直都愛著你，這些年我沒有一天不想你，沒有一天不懷念我們以前的日子，我忘不了你，我就是因為太想你了，所以才會回來，而我一回來就見到了你，這就是我們之間的緣分，連老天都在幫我。子歆……你知不知道，能夠再見到你我有多開心，我現在開心的簡直就快要瘋了。」

  「我才不會相信你的甜言蜜語，你滿嘴都是謊言。」

  「我說的是真的。」

  「你放開我，我要回家了。」

  「我不放。這一次我不會再放手了。」

  安浩那麼堅定的說著，雙唇動情的靠近她，在她想要躲開的前一刻，他深深道：「我愛你……」

  夏子歆雖然並不相信他的話，但是這種甜言蜜語是她期待了整整七年的，也是她久違了整整七年的，她為這句話而心動，即使它是謊言，即使他不是墨攸寧說的，同時，她也為這句話而接受了他的親吻。

  這種感覺真的很舒服。

  唇與唇之間的觸碰，舌與舌之間的交纏。

  她一下子就有了感覺，全身都蘇蘇麻麻的，松鬆軟軟的。

  安浩最了解她的身體，很清楚怎麼挑逗她會讓她無從抵抗，就像是七年前的最後一晚，雖說是他強迫在先，但她連半分鐘都沒堅持到，就乖乖的躺在他的身下，任由他擺弄。其實說白了，她就是這種把持不住的女人，她就是喜歡別人上她，不論那個男人是誰，只要能讓她享受就行。

  夏子歆的雙手不自覺的去抱他，忽然路邊閃過車燈，她猛的醒神。

  「不行，這裡是外面，會被人看到。」她嘴中說著，但身體卻沒有一絲一毫的反抗。

  安浩的大手突然一伸，打開後車座的門。

  「寶貝兒，來。」

  「不行。」

  「沒事的，我剛剛看過了，沒人發現，不會有人看見。」

  「可是……」

  她的話還沒有說出口，安浩就已經用唇堵住她的嘴，雙手更是抱著她，將她帶進了後車座，然後將車門關上。

  馬路對面。

  一輛停滯許久的車內坐著一個男人，他手中拿著專業的相機，一直對著夏子歆的車，將剛剛發生的一些都記錄下來，而就在車子不停震動了十幾分鐘後，他放下手中的相機，拿出手機，撥下一個號碼。

  「餵？」手機內傳來墨攸寧低沉的聲音。

  「墨總，如你所料，這兩個人已經等不及的在車震了。」

  「都拍到了什麼？」墨攸寧問。

  「拍到他們擁抱，接吻，還有上車，至於實際情況，我實在是沒辦法。」

  「那就先這樣，你可以休息了。」

  「墨總，你可是答應我的，會給我頭版，不會食言吧？」

  「再等半個月。」

  「半個月？好吧，干我們這行的，就是耐心最足。」

  「我再聯繫你。」

  「好。」

  電話掛斷。

  他又看向對面的那輛車，車子還在不停的震動，完全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

  AE。

  蘇湛已經離開四天了，沐雪的工作量很明顯的降低了一大半，每天就只是整理一些文件，完全就是沒事幹，而墨攸寧這兩天也非常的老實，晚上回到別墅，就只是抱著她睡覺，並沒有像出院的那天那樣亂來。

  畢竟也是個大人了，也是知輕知重的。

  沐雪很欣慰。

  忽然。

  放在桌上的手機響起。

  她拿起手機，看著上面顯示的名字，馬上接通電話。

  「副總。」

  「你在幹什麼？」蘇湛問。

  「我什麼都沒做。」

  「那就是很閒了？」

  「……是。」

  「正好，你去趟墨氏。」

  「墨氏？」沐雪驚訝。

  蘇湛交代：「有份協議需要你去簽一下，你現在就去吧，別讓那邊等急了。」

  「那個，副總，我能問個問題嗎？」

  「快說，我很忙。」

  沐雪還是有些猶豫：「跟我簽約的人，應該不是墨總吧？」

  「你去了不就知道了。」

  蘇湛說完就直接掛斷電話。

  沐雪有些被他的語氣衝到。

  他最近這是怎麼了？只要一打電話就是這個態度，好似跟她有仇似的。難道在香港的工作真的有那麼忙？如果真那麼忙的話，就帶她一起去呀，至少也是個幫手。

  唉……

  墨氏啊。

  她是真的不想去啊。

  ……

  墨氏集團，工作大樓。

  沐雪還是第一次來到墨氏，她仰頭看著巍峨高聳的大樓，心中不禁驚嘆，還真是比AE壯觀，而且比AE整整高出一半，一共有三十九層之多。

  果然是大企業。

  不對。

  AE也是大企業。不能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她挺直腰板，走進透明的玻璃大門。

  墨氏的員工看到她的臉，都有些驚訝，然後小聲議論。

  「這不是新聞上的那個女人嗎？」

  「墨總救的就是她？」

  「她來這裡幹什麼？道謝嗎？」

  「肯定不是。」

  「墨總可是第一次跟女人扯上關係，看來他們應該就是那麼回事了。」

  「別說了，蕭秘書來了。」

  職員們馬上走開，蕭凱來到沐雪面前，恭敬的微微低頭，死板道：「沐小姐，墨總在辦公室等您，請您跟我來。」

  果然是墨攸寧嗎？

  真不想在這裡跟他見面，而且她也很不喜歡墨氏的工作氣氛。

  沐雪跟著蕭凱坐上電梯，上了頂樓，來到墨攸寧的辦公室門口。

  「叩、叩、叩。」

  「進。」

  蕭凱打開房門。

  沐雪一步走進辦公室，走向辦公桌內的墨攸寧。

  她掃了一眼他的辦公室，果然是豪華奢侈，但也很簡單，都是一些必備用品，不過卻相當的整齊，乾淨。

  沐雪的雙腳停在辦公桌前，雙目看著墨攸寧那張俊逸的臉。

  「墨總，你好，我是AE的秘書，我是來簽約的。」

  「嗯，坐吧。」墨攸寧說話非常簡潔。

  沐雪面對這樣的他，倒是鬆了一口氣。

  看來他還是公私分明的。

  「謝謝。」

  她很有禮貌的道歉，然後坐在椅子上。

  墨攸寧並沒有像以前一樣雙目盯著她不放，他這次非常的冷漠，兩眼都低垂著，伸手拿過桌上的一份文件，放在她的面前。

  沐雪拿過文件，展開，雙目仔細的看著上面的文字。

  她越看越臉色越沉，越看越覺的不對勁。

  「這……這是什麼？」她驚慌的問。

  「合約。」墨攸寧回答。

  「什麼合約，這明明就是賣身契，你竟然想讓我做你的秘書？而且還是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