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陳默

  「你說這個神秘人要用什麼方式報復文濤呢？甚至文濤現在已經知道了她。

  她從頭到尾沒有向任何人掩藏自己的身份，這麼直白的告訴文濤她要來復仇了，豈不是給文濤準備的時間？這還怎麼復仇啊？」肖城疑惑的。

  一切似乎又回到了推理的原點，這個神秘人林海洛到底想如何對付文濤？

  「不管對方想如何復仇，按照咱們推測的，她改頭換面，這些年人之常情應該潛伏在文濤身邊報復，但對方顯然沒有，她在文濤周圍，但並沒有親自接近。

  而你看看田曉玲顏語諾，這些都是接近文濤的，有沒有想過，文濤一直對於復仇的執念，或許曾經把這些人當成來復仇的林海洛？只是一次又一次，證實這些人都不是，僅僅是被林海洛安排在文濤身邊報復的人，這一點似乎和對付岳童的方法一樣，都是給他營造一種環境，可和報復岳童的方法又有本質的區別。

  我覺得咱們還是不夠了解林海洛，對於林海洛這個人印象還停留在美術班裡的好學生，鄰居眼中的乖乖女形象上。

  然而，咱們知道細節，林海洛的母親是林瑩瑩，文濤冒充了林海潮很久，林海洛真的那麼單純嗎？我覺得林海洛有咱們不為人知的另一面。只是咱們現在沒辦法了解她。」

  肖城想了想，「有辦法的。之前在賓縣少年宮，我在歷屆畫班裡看到了熟悉的名字，當年在賓縣少年宮的人應該有不少考上了安城美院，細算林海洛和我應該是一屆，我有同學應該在賓縣少年宮待過。

  所以後續我去打聽了一下，認識的同學大多都不是油畫班的，他們似乎也不太了解當年的油畫班，因為蘇海老師個性的很，經常帶油畫班出去寫生，和其他班級也不來往。

  

  而油畫班名單中剩下三個人，徐帆，陳默，盛楚楠，很巧的，我都打聽不到，或許是出國了或許怎麼樣，竟然都找不到。

  我本來都打算放棄了，結果在安城有個不常聯繫的同學，說他了解油畫班，而且很巧的就是咱們找到的油畫班名單中的一個，陳默。只是他後來經常生病，家裡請大師給他算了，反正封建迷信，給他改了名字，現在叫陳恆了。所以我才沒打聽到他。

  但他小時候一直叫陳默的，到高中家裡搬去安城才改的名字。」

  「那你具體問他林海洛的事了嗎？」

  肖城搖頭，「他這人身體一直不好，上次打電話，就是前兩天，他要在醫院做透析，尿毒症。我這同學挺可惜的，他約了我這幾天見面，我側面打聽了他的情況，讓他跑出來見我到底不太好。同學一場，我之前竟然都沒關心過這個人。」

  肖城說到這有些自責，以前真是一門心思在創作上，何止冷落了女友，眼裡似乎沒有任何人。

  肖城記得陳恆這個人，大二的時候就因病輟學了，當時班裡好像還集體去看過他一次，但時間久了，同學有各自生活，也就忘了他了。他在班裡很透明，所以肖城對他也沒再關心過，現在想來自己以前好冷情。

  找到陳恆，貿然打電話的時候，肖城本來還怕對方有戒備或者不記得自己了，畢竟當年陳恆在學校，自己也沒怎麼和他說過話。

  但沒想到陳恆一接電話就聽出來是肖城了，說話間聲音虛弱但很活絡，是真的把肖城當同學。

  這更讓肖城羞愧，所以拒絕了陳恆出來見面的提議，決定去醫院看看他。「陳恆說什麼時候去都可以，他一直在醫院。」

  肖城說這句話時有點難過，夏夢拍了拍他，沒再多說，兩人將畫送回公寓後就打車直奔醫院，只是走到醫院大門口時，夏夢攔住肖城，「肖老師就這樣進去？」

  肖城疑惑。

  夏夢笑著，「肖老師不只單純，還不通人情世故吧，你說來看久不見的同學，連個水果都不買嗎？」

  肖城頓時臉紅，一直說著抱歉，不知這話到底和誰說的。

  醫院附近的水果店各式各樣好看的鮮花果籃，重點就是貴，可肖城像是要贖罪的心理，買了最好的。老闆很開心，附贈了他一個上面有廉價奧特曼貼紙單獨包裝的紅蘋果。

  肖城順手將蘋果給了夏夢，後者好笑的搖頭，可還是放進了自己的背包。

  一路打聽著到腎病住院處，這裡除了醫院特有的消毒水味，更多是隱隱的衰弱和痛苦的哀嘆。這個區的人多是腎病比較嚴重的。一路上，看著臉色發黃浮腫的病人去做透析，那樣子是顛覆肖城的。

  可就算有所心理準備在看到陳恆的時候，肖城還是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氣，他已經完全不是曾經大學裡少年的樣子。

  可當他看到肖城時，眼中的光到讓他瞬間活躍了不少，一邊陳恆的母親看著他們，說著感謝，「知道同學來看他，高興的很，剛做完透析，他今天精神好的嘞，你們多和他聊聊。」

  陳恆母親雙眼微紅的出了病房。

  肖城一瞬酸澀。一時沒有直接切入主題，關心的問了問陳恆的情況。

  「等腎源啊，還是有希望的。」

  陳恆笑笑，但似乎已經不在意了。

  和肖城聊天憶往昔，問了別的同學近況，末了陳恆感嘆肖城現在已經是國際大畫家了，肖城臉色尷尬，錯開話題。

  陳恆嘆了口氣，「我其實一點都不遺憾，因為我本身也沒什麼繪畫天賦，當初學畫是因為家裡覺得我文化課不行，靠藝術加分而已，所以蘇海老師並不太喜歡我，但當時畫班有規定，必須三四個人才可以，才勉強收我的。你也知道，從小學油畫的不多。

  要說真正有天賦的，我就見過兩個人，一個是你阿城，一個就是少年宮我們畫班的林海洛。」

  肖城心裡一緊，沒等開口陳恆笑著繼續，「我知道你來是因為那個林海洛，其實早幾年也有人和我聊起過她，還把我唯一一張我們油畫班的合照要走了呢，我本來還想留念想，但對方太誠懇了，我就把照片給她了。」

  夏夢聽了皺眉，「你說早幾年有人和你打聽過林海洛？」

  陳恆點頭，「也不算打聽吧，就一起回憶。因為就是我們畫班的同學，但她當年呆了一年就出國了。你們也知道我們畫班沒幾個人，以前其實就兩三個，還每年都有不畫了的，常駐的就我們幾個，後來我上高中前最後兩年又進來一個同學，好不容易湊足了四個人。」

  「四個人名單中的一個同學前些年來找你，要走了你們四個人的合照？」

  「對。就是那個盛楚楠，她是後進油畫班的，在我去安城的前兩年吧，但她只學了一年就出國了。

  這麼多年油畫班就林海洛一個女孩子，難得又來一個女孩，長得也很漂亮，所以即便她呆的時間短，我也有印象。

  那些年一直沒聯繫，沒想到我病了她竟然來看我，不知從哪打聽到的，她說很懷念以前油畫班的日子，說她那張合照丟了，想要我的。當時我剛剛有病，心如死灰，也沒猶豫直接就給她了，也忘了說讓她拍一張走，或者我拍一張留念。

  現在想來有機會再見到她，一定要回來，也是美好回憶呢。可惜盛楚楠聯繫不上了，聽說她又出國了。」

  肖城皺眉，確實，很多學油畫的到後期都會出國深造，肖城本來也打算畫展之後就出國的。

  「能說說你記憶中的林海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