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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臨摹的人

2024-05-01 13:12:56 作者: 金笑

  肖城幾乎忘了呼吸,有些無措,站在不遠不近的地方,甚至不敢接近那幅畫。儘量讓自己清醒著,恐懼到幾乎顫抖。

  慌忙間想起什麼,去看夏夢,後者此時也皺著眉頭完全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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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耳邊文先生還在滔滔不絕地說著,他是如何從小地方找到這幅畫,可是晚了一步,近兩年才在國外搜羅回來。「其實現在來看我母親的畫並沒有太大的天賦,只是愛好,略顯平庸。可這幅畫卻幾經轉賣,因為收藏的人都說從中看到溫暖,說繪畫者一定是個溫柔的人。雖少了靈氣,但還是保留了下來。這是我母親留下來的唯一一幅畫了。

  但我看到第一眼就深深愛上,我總覺得能在畫中感受到母親的目光,好像在看著我,在溫暖著我。這幅迷霧中的鮮花,就好像迷霧中母親,我在其中看到了感情。」

  文先生痴迷般的走近那幅畫,靠在玻璃板上,仿佛依偎在母親懷裡的小男孩。

  文濤的表情沒有絲毫保留,「肖老師,你還是不夠了解我,在你眼中我是什麼樣的,你看到什麼樣的,其實都不是最真實的。」

  肖城皺眉,「那文先生真實一面到底是什麼樣子?」

  文濤轉過身來,收起剛才沉醉的表情,恢復了疏離感,「自己是最不能了解自己的,但可以從很多別人對自己多面的描述分析整合。可有時候知道的越多越糊塗。別人看到的永遠是片面,自己看到自己的多面,所以也無法下定論。但我覺得我自己應該算是一個不好不壞的人。」

  夏夢笑了,「文先生對自己的評價很有意思了,不好不壞?」

  「那夏小姐覺得我是什麼樣的人?」

  「文先生說自己不好不壞,就沒人敢說誰自己是壞人了。」

  「夏小姐是在說我是壞人?」

  「人沒有好壞之人分。某一瞬的善良定義不了殘忍的行為,某一瞬的惡念也左右不了一個人的心境,文先生這樣格局的人,何以開始在乎好壞了?」

  夏夢笑著,似乎不想再和他討論這沒營養的人性好壞,直徑走過去,「這幅畫叫什麼?」

  「沒有名字。」

  「迷霧中的花,叫《霧中花》很合適。」

  夏夢直視著文濤,不想錯過他每一幀表情,可文濤聽了卻皺眉,「這個名字不好,太表面了,並不適合。」

  這個回答毫無破綻,讓夏夢有些疑惑了,「那文先生覺得這幅畫該叫什麼?」

  文濤搖頭,「其實從專業的角度看,這幅畫太過浮躁色彩太多,浮華於表面。但我卻十分喜歡,出於對母親的私人感情,所以我更願意叫這幅畫,《指定人類的溫情》。」

  「指定人類的溫情?」

  「我就是那個指定的人,只有我看得到母親畫中的溫情。這幅畫我永遠不打算出售,甚至不打算展出,所以有沒有名字根本不重要。」

  說完文濤示意二人可出去了,他要鎖上門。

  肖城卻沒動,反而走近,已經從剛才的驚訝恐懼中緩過來,肖城從這幅畫的每一個運筆角落看出,文濤母親這幅畫雖和《霧中花》相似,但色彩的搭配運用是不一樣的,霧中花幾乎印在肖城腦子裡,所以他記得,他甚至剛才偷偷打開了手機,看了翻拍圖片,這絕對不是他們發現的那幅獲獎的《霧中花》,甚至不是岳童臨摹的那張霧中花。

  畫的整體非常像,但色彩的排比是不一樣的,所以文濤這幅畫,甚至不是臨摹《霧中花》,相反是一幅獨立的畫作,而且右下角的落款也不一樣,這個落款直接就是榮華濃的名字,代表這幅畫就是榮華濃的作品。

  意識到這一點,肖城緩過勁來,再仔細看繪畫手法,發現和《霧中花》也不同,所以表示《霧中花》的作者絕對不是榮華濃。

  而且看這幅榮華濃的油畫落款時間,是二十五年前,所以也不可能是榮華濃臨摹了霧中花。

  那麼難道,是《霧中花》臨摹了這幅畫?那幅獲獎的《霧中花》實際上是一幅臨摹的畫,臨摹了榮華濃的這幅畫?

  肖城腦子有些懵。

  文先生已經在做著請的手勢,肖城等人也只能出去,可他不甘心,轉頭盯著文濤,「文先生見過類似的畫嗎?」

  「什麼意思?」

  「文先生喜歡四處看畫展,是否見過和這幅畫色彩運用相同,或者相似的畫家。我的意思是,可以叫他臨摹幾幅你母親的畫,按照不同風格,對您也是一個安慰。」

  肖城隨意扯了個謊,文濤卻搖頭,「臨摹得再像,也不是母親所繪,每個人都有獨立的思想和風格,這話不像肖老師該說出來的。」

  肖城一愣,陷入沉思。

  榮華濃這幅畫和《霧中花》相比,少了靈性和天賦,可以說藝術境界《霧中花》作者更高一個級別。但《霧中花》的作者為什麼要臨摹榮華濃這幅畫?這幅畫沒有什麼特別的,題材也一般。除非對這畫有特殊感情。

  肖城腦子裡一下靈感閃現,「文先生,您如此喜歡繪畫,是否嘗試過自己創作?」

  文濤笑著,「我上次說了,我在這方面沒有天賦。」

  「可如果喜歡,您可以嘗試,不要在乎天不天賦,您甚至可以親自臨摹你母親的畫以示思念,這是一個好的出口。」

  肖城儘量壓下心底的興奮和探究,直直的看著文濤。

  文濤晃了晃自己的右手,將手錶拿下來,「肖老師,知道我為什麼經常右手戴手錶嗎,只有在正式場合,才會把手錶戴在左手上。」

  文濤露出手腕上的刀疤,「我以前受過傷,相信上次您二位也聽我說過,我以前腿瘸,其實手腕也曾受過割傷,只那時相對於腿,手上這點傷並不受重視。

  但有些東西就是這樣,越不關注,越是在暗中悄悄發芽,等你回過味,感到痛的時候,它已經癒合成形,再也改變不了。」

  肖城驚訝的看著那傷痕,橫著在手腕下方,像極了岳童割腕的傷口。

  「這傷?」

  文濤無所謂的,「手術留下的痕跡,粉碎性骨折過,後來下了鋼板。所以畫畫其實不適合我,我日常簽字都很勉強。」

  文濤輕描淡寫的,就好像在說他喝了一瓶威士忌一樣無所謂,又將手腕收了回去。

  看了看表,「不知對我的藝術收藏滿意嗎。太晚了,就不留二位了,我叫司機送你們回去。」

  肖城看著文濤疲憊的神色,明顯是下逐客令了,自己再多問,對方也不會如實回答,但還是在門口的時候忍不住回頭,「剛聽凌小姐說要和您一起去藝術館?很巧我明天下午也過去,不如一起吧。」

  文濤挑挑眉,「可以。」

  「其實文先生可以和凌小姐一起幫我繪製一幅背景牆,會很有紀念價值。」

  肖城眼神帶著希冀和探究。

  文濤卻沒再回答,直接讓司機送二人離開了。一路無言,肖城和夏夢交換著眼色,直到一起下了車,兩人站在風裡看著車走遠了。

  夏夢終於忍不住,「你剛才最後什麼意思?還有那幅畫?」

  「那幅畫不是《霧中花》,無論從技巧還是手法,都表明和《霧中花》不是同一個作者。並且我有種預感,《霧中花》本身就是在臨摹榮華濃這幅畫。」

  「所以你剛才意思是邀請文濤繪畫?你是懷疑《霧中花》是文濤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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