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追問葉歡歡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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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夢不可思議，腦子徹底亂了。葉歡歡臉色發白，「所以，也許我姐姐的死和文先生有關，和我前男友楊斌生，不，是林海潮也有關係對嗎？」

  「現在還不確定，但這個楊斌生肯定知道岳童和文先生的內幕，說不定他就是證人，可以證明岳童和文先生是認識的，他在這整個故事裡到底是什麼作用現在還不得而知，可這個人絕對是個突破口，現在我甚至懷疑，岳童當初把他送進監獄，是不是因為他知道當年內情。

  那麼大膽猜測，那個從一年前不斷引著仇人們接近岳童的，最後可能還殺了岳童的神秘人，楊斌生沒準也認識。

  所以如果岳童想要製造自己的假死，就要處理好可能讓她露餡的人，而楊斌生顯然不是省油的燈。葉歡歡你能具體說一說楊斌生這個人嗎？」

  夏夢盯著葉歡歡的眼睛。可葉歡歡人在發抖，努力讓自己鎮定，卻搖著頭，「他，我說不清。」

  「你怎麼可能說不清呢，他是你孩子的父親，是你前男友，是你曾經愛過的人吧。你和楊斌生身份那麼懸殊，你可是歸國的博士，他不過是個高中沒畢業的混子，你和他走到一起，說明你曾經很喜歡他，甚至不惜懷上他的孩子。怎麼可能對他不了解呢，冷靜一點，你現在要回答的也許對岳童之死是關鍵。

  你先說說你們怎麼認識的，是通過岳童？」

  葉歡歡搖頭，「不是，我和他是在雲南認識的，我去講座交流，那邊有賣玉器的批發市場我一個人閒逛，被一個黑心店主勒索，我本來要報警的，結果去那邊送貨做生意的楊斌生過來幫我解決了，之後我就請他吃飯，他脾氣很江湖，和我認識的任何人都不一樣。」

  葉歡歡回憶，俗氣的英雄救美情節嗎，其實不然，楊斌生不過是做生意路過，那老闆似乎是他認識的人，賣了個人情。

  他最初也不過是在他鄉想來個一夜情，有幾分調戲的意思，可葉歡歡並不反感他。

  相反，這樣八面玲瓏的人，讓葉歡歡想接近，大概是自小生活環境使然，葉歡歡的父母都是自命清高頗為古板的人，在國外的生活圈子也都是這樣的人，讓葉歡歡曾一度厭煩至極，每天都要帶著面具。

  養父母高強度的束縛導致她其實骨子裡很叛逆，上學時偷偷躲起來學別人抽菸，和高年級的學長接吻，一切衝破束縛的東西她都想嘗試。

  所以，楊斌生的出現，可以說是正中葉歡歡的心。

  可她多聰敏，知道楊斌生並非良人，他滿嘴謊言，一臉市儈，江湖上混久了圓滑，可楊斌生帶著葉歡歡去她未曾接觸過的黑市，去烏煙瘴氣的野吧，騎摩托和人飆車。和楊斌生在一起是她一輩子都沒體會過的放縱。

  「以你的聰慧，就沒想過，你和楊斌生的相遇，也許從一開始就因為岳童嗎？」

  夏夢說道，肖城心裡一沉，是啊，如果楊斌生從很早就認識岳童，那麼也許最初的見面就不是偶然。

  葉歡歡開口想要否認，可夏夢的眼睛看到她心底。她嘴唇顫抖，最後搖著頭。

  葉歡歡什麼都懂，她就是揣著明白裝糊塗，願意和楊斌生玩而已。

  「所以你玩著玩著就認真了。"夏夢問道。

  葉歡歡卻抬頭看向肖城，「說不上認真，其實我就是寂寞，任人擺布慣了，總想通過放縱尋找自由，我不是多喜歡他，我只是在他身上看到了我嚮往的卻沒有的東西，所以他和我在一起最初的目的是為何又有什麼關係？」

  「可心裡應該有所感覺吧，即便一直裝糊塗，現在事實在眼前，這個楊斌生，也就是林海潮，他以前應該是認識岳童的，所以他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對他來說你並不是陌生人，或許他第一次見你時，是把你當岳童了。」唐勝說道。

  葉歡歡的眼淚下來，沒有回答。

  「你當真沒有愛過楊斌生嗎？」

  「沒愛過，就像他沒愛過我一樣。」

  「什麼意思？」

  葉歡歡苦笑，「對，你們說的沒錯，我不想承認也得承認，這是事實。我和楊斌生在一起後很快，就發現他看我的眼神不對，我當時就猜到了，他應該是很早就認識岳童的。為了這個想法我甚至驗證過。

  在一次岳童要求我和她互換身份的時候，我特意引了楊斌生見到岳童。」

  「後來呢？」

  「後來，事實證明，這世界上只有楊斌生能分清我和岳童。」葉歡歡笑了，諷刺的，「所以楊斌生順理成章知道了我和岳童經常互換身份的秘密。為此岳童找到我發了很大脾氣，她知道我是故意的。但我很開心，這是我對她控制我的反擊。」

  「所以呢，你從楊斌生身上知道岳童的過去了？」

  「我並不知曉，楊斌生什麼都不說，其實岳童真的多慮了，她害怕楊斌生暴露她的事，幾次算計楊斌生。後來。」

  葉歡歡說到這，挑了一下眉頭，「後來岳童就設計把他送進去了。」

  「僅此而已？」

  夏夢盯著她的眼睛。

  「僅此而已。」

  夏夢卻搖頭，「不對，葉小姐，你上次說這段的時候，說是你姐姐覺得楊斌生不是良人，怕毀了你才舉報了他。現在已經查到這，所以你不得不承認，你姐姐是怕楊斌生泄露她的事才把他送進去。這不得不讓我懷疑你還是在說謊。」

  「我說什麼謊了，我姐姐正因為了解楊斌生，所以才知他不是良人，覺得他和我在一起是有目的的，不是真心對我的，才把他送進去，不然他總糾纏我，我們就斷不了。

  我之所以上次沒說他和我姐姐之前就認識，只是我，我不想承認我肚子裡孩子的父親，從沒有愛過我。我姐姐一直在操控我，就算我對楊斌生也沒多少真心，但畢竟是我孩子的父親，我不想承認我的人生那麼失敗，什麼都是別人在操控，養父母操控我，親姐姐操控我。沒人想承認自己一輩子沒被人真心待過。不是嗎？

  我只是不想承認，就連楊斌生，這個我並沒看得上的男人，也是因為我姐姐才和我在一起，我只是不想承認。」

  葉歡歡說到這情緒徹底崩潰，捂著臉痛哭。

  肖城心裡一陣泛酸，拿紙巾遞給她，拍著她的背，安撫著。

  夏夢卻冷笑，「葉小姐，你覺得你每次都能用眼淚與無辜矇混過關嗎？」

  「夏記者什麼意思？你在懷疑我什麼？」

  「葉小姐真的覺得自己的話天衣無縫嗎？你說岳童是因忌憚楊斌生知曉她的過去，才舉報他送他進監獄。這話本身就有漏洞。

  聽著合情合理，以我對岳童的了解，那些凡是找她尋仇的都死了，雖然現在還沒證據，但我充分懷疑，無論是楊敏昭還是豐展良的死可能都是岳童做的。一個對自己過去如此嚴防死守又心狠手辣的人，僅僅只是把楊斌生送進監獄？

  還有啊，葉小姐，楊斌生和你認識那麼久，岳童才把他送進監獄，你別告訴我一開始岳童並不知曉你們倆在一起。

  你和岳童互換身份的時間比你說的要長，真當我們是傻子嗎，不過是一直沒揭穿你。這麼長時間岳童發現不了楊斌生的存在？你不是說岳童在操控你嗎？怎麼可能發現不了這個男人。

  而且楊斌生和你在一起肯定也猜得出來你身邊有岳童。所以你覺得這麼久他們兩個人之間沒事嗎，岳童為什麼不殺楊斌生？葉小姐，你隱瞞了關鍵。」

  葉歡歡攥著拳頭，雙眼通紅，「我沒說謊，岳童真的沒有發現楊斌生的存在，楊斌生也從未和我說過岳童的過去。」

  「那就矛盾了，一個被操控的人，竟然還能和岳童楊斌生玩心眼，那麼葉小姐我充分的懷疑你之前說的所有話都是假的。你既然能周旋在這兩人中間，說明你並不是被操控的，或許從頭到尾都是你在操控岳童，楊斌生也是你在調查岳童過去時候發現的，然後刻意接近。」

  「不是，太荒唐了，你在瞎說，你沒有證據。」

  「總之，上面兩點，你總有一點說謊了。但無論是哪一點說謊，葉歡歡你肯定知道岳童的過去，或者楊斌生的過去。你以為你這份帶雨梨花的無辜能糊弄下去嗎？在我面前不可能。」夏夢一拍桌子，眼神極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