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對夏夢的懷疑
2024-05-01 13:12:11
作者: 金笑
肖城說這些的時候忍不住哽咽,聲音混亂,口齒並不清晰,文先生皺眉把他的手拽下來,掃著自己的領子,「肖老師冷靜一些,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我只知道顏語諾是自殺的,和我有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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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你的女人,前不久你還深情款款的哄著她,讓她對人生充滿希望,沉醉於你的演技中,你說你真心實意愛過她,屁,如果真心實意她現在死了,你一點都不難過嗎?
你們一個個叫我冷靜,我如何冷靜,我這個陌生人尚且如此,你這個當事人為何這副表情。」
「你同情顏語諾?」
「對,我同情她,任何人知道她的經歷都該同情吧,你還曾經是她的愛人,你為什麼一點愧疚難受都沒有。還是你這種冷血動物不會有人的感情,岳童也是如此吧,她曾經那麼愛你,幫你做了多少事,可她死了,你竟然毫無波瀾,甚至否認認識過她。真是可笑,你是沒有心嗎?」
「現在又為你的未婚妻打抱不平了?我說過了我不認識什麼岳童。」
「你認識,文濤你算不算男人,你都不敢承認她嗎?你認識她,我已經找到蛛絲馬跡,我會找到足夠的證據,證明你認識她,我看你的謊言還能支撐多久,你這個冷血動物。
岳童的死和你有關吧,一定和你有關,她那些年做的事都是為了你吧?一個女人因為你死了,你卻否認她,真是噁心至極。」
「冷血?肖老師你可知道一個人沒有心是因為什麼,你可知道你現在情緒豐富是為什麼?你沒看過人性的黑暗面,剛剛接觸就暴跳如雷,反應強烈。
你是生活在陽光里的人,只要接觸一點黑暗就覺得多了不起,而那些身處黑暗,或者說從來沒見過陽光的人,你讓他們如何激動如何共情。在他們看來,一個人的生或者死,沒什麼值得悲傷的。這就是肖老師和我的區別,而你現在在幹嘛,站在道德制高點指責我?」
這句話太熟悉了,就在剛剛夏夢也說過。
肖城激動地掄起拳頭去打他,沒想到文濤根本沒有躲,臉上結實的挨了一拳,嘴角滲出血來,他卻笑了,那帶血的笑容,極盡諷刺之味。
擦著嘴角,「肖老師,看透我了嗎,你現在了解我了吧,不,你看到的還是不夠,以後你會更了解我,我真的好期待最後那幅肖像是什麼樣子。」
「你現在的樣子,真是讓人噁心至極。」
「怎麼還要打我?打吧,只要沒打死我,我都不會起訴你,誰讓我現在有求於你呢,那幅肖像我可是上心了的。」
肖城被對方的笑容逼到了極致,還想再揮拳頭,夏夢正好掙脫保安衝進來,抓住他的手腕,「肖城,你沒完了是嗎。你瘋了不成。」
一巴掌打在肖城臉上,卻一下將肖城打清醒了,抬頭看著似笑非笑的文濤,夏夢皺眉將肖城拉到身後,「文先生,肖老師什麼人你知道,他是藝術家共情能力強,我猜你也不想顏語諾的死在媒體上和你沾邊吧,不想讓人知道顏語諾死前是從你辦公室走出去的吧?啊?這對集團的名聲不好。」
「夏記者在威脅我?」
「我只是在陳述事實。」
文濤聳聳肩,「夏記者其實多慮了,我剛才說了我有求於肖老師,所以不會起訴他的。」
可夏夢還是滿眼的不信任。
「怎麼夏記者現在也要來質問我?我為什麼對顏語諾的死無動於衷?」
文濤笑著,「對於一個背叛我的人,我恨不得她死,所以讓我如何難過。肖老師你太強人所難了。」
夏夢緊盯著文濤的眼睛,「文先生,你這輩子,有沒有真正愛過一個人?」
文濤抬眉。
夏夢卻冷笑,「你說你愛著那些女人,田曉玲,顏語諾,你是在騙她們,還是在騙你自己。沉浸於短暫的謊言中,沉淪在欺騙和背叛里,你將她們的仇恨馴服,實際上是把她們推向更可怕的罪惡愧疚的深淵。
心理大師迪拉姆曾說過,『一個人無數次重複虐待的過程,就是一次次將自己的痛苦分散給他人,是內心無法掙脫痛苦記憶的特徵。』
文先生,我是否可以認為,你曾經也經歷過她們所有人的痛,所以才報復性的,讓其他人承受你曾承受的苦。」
夏夢的話終於讓文濤那滿不在乎的眼中,閃過一絲凜冽。
「夏記者,很了解我嗎?」
「不,我只是在敘述我直觀看到的東西。」
夏夢直視他的眼睛,想從那雙眼看透他隱藏的情緒,因為她知道那情緒包含著他不為人知的過去。
文濤朝夏夢走近了兩步,俯視著她,似乎也想從她的眼裡窺探到什麼。
夏夢不甘示弱,「文先生,我再問你一遍,你和岳童認識嗎?」
「不認識。」
「那你年少時在賓縣待過嗎。」
「沒有。」
「好。」
夏夢沒有再追問,後面的肖城皺眉想要搶過話頭,被夏夢攔住,「打擾了文先生,今天失禮了,希望不會就此鬧僵。」
文濤探究的看了她半晌才收回視線,摸著流血嘴角,「夏記者是想說,下次見面冰釋前嫌,好像一切沒發生過嗎。」
「不,下次見面,我們會拿出證據,更了解文先生過去的證據。希望你下一次有不一樣的回答。」
夏夢最後看了他一眼,拉著肖城直接出了清藍集團大樓。
走出大門肖城甩開她的手,「你剛才為什麼攔住我,還有你為什麼不直接告訴文濤,顏語諾真正接近他的目的。」
「你認為文濤這樣的人,你直接告訴他了,他就會對顏語諾感到愧疚嗎?不會,他不會。
而且你今天已經打草驚蛇了,你把咱們掌握的最新證據告訴他,只會讓他有所準備。我最後也只能順著你的話說了。」
肖城並不理解,「顏語諾這件事之前,咱們原本就想讓他知道一部分詐一詐他,這不算改變策略。如果你覺得我說的不對,你之後為什麼要告訴他?」
「你不懂,肖城。」
夏夢眼神極深,仿佛在看著深淵,「不要直接告訴文濤,顏語諾和他的仇恨,要讓他引起興趣自己去查到顏語諾真正仇恨的原因,不是為了讓他對顏語諾愧疚,他不會愧疚的,那種人。
我是為了讓他回想起那天,他搶了顏語諾計程車那天發生的事,他那麼著急的去搶車,那天一定有他特別急去做的事,要去追趕的人,無論那個人是誰。
按照顏語諾的描述,他那焦急的神情,一定是對他來說至關重要的,我是讓他回憶起那天,讓他再次陷入那種急迫的難受中。」
肖城不可思議,「為什麼?」
「無論是田曉玲還是顏語諾,她們都錯了,錯在她們復仇的方式不對,所以才會失敗。
她們以為打擊文濤的事業,是對他最好的報復。確實文濤看起來最重視的就是青藍集團,但沒發覺嗎,這些都打擊不到他,論商戰這些女人不是他的對手。
論復仇,她們反而被拿捏。真正有效的報復一個人,要抓住他心裡的弱點,什麼才是他最在乎的。就算打擊不到最關鍵的,也要喚醒他最不想回憶的,讓他難受,遠比讓他死更痛更快。」
肖城呆呆的看著夏夢,仿佛第一次認識她。而夏夢半晌回過神來,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肖老師。」
「你?」
「我剛才有些失態了。」
夏夢表情如常,仿佛剛才一瞬的猙獰,是幻覺一樣。
她皺眉嚴肅的,「肖老師我知道你沉浸在顏語諾的故事裡,感到了悲痛,但你要記住你要做的是什麼,如果你同情顏語諾,現在不應該在這裡僅僅流一滴眼淚,對她來說是沒用的。
我們該去查案子,查文濤做的那些事,找到他罪惡的過往,無論是法制上還是道德上懲戒他,這才是對那些復仇失敗的女人,最好的安慰,明白嗎?」
肖城張張嘴,看著眼前的夏夢閃過一瞬的懷疑,但最後還是點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