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背後的人

  「這些你是怎麼知道的？」夏夢驚訝極了。

  「因為這些是齊正自己和我說的。就在一年多前吧。十幾年了齊正在國外大學畢業證也沒混下來，花了他爸媽不少錢，還學人賭博，窮困潦倒回到安城，也不知通過什麼途徑找到岳童進行威脅，說他終於想明白當初怎麼回事了，就是岳童想讓黃雪菲身敗名裂，想害他。」

  「齊正和你親口說的？」

  「我之前說了，岳童有時候辦事方便會讓我和她互換身份，但她要做什麼不會讓我知道，只讓我當一個花瓶一個幌子，在她經常出沒的地方掩人耳目。

  而那天，齊正找來，顯然把我當成了岳童，而從齊正的字裡行間我發覺那已經不是他第一次找岳童了。」

  據葉歡歡回憶，那天意識到齊正把她當岳童了的時候，她一是沒法解釋，二也不想解釋。

  她一直試圖了解岳童，可每次都受岳童阻礙，顯然那天是個天賜良機。葉歡歡誘導齊正說出自己的身份和岳童之間的事，這對葉歡歡一個博士出身邏輯思維很強的人來說太容易了，齊正三兩下就被她繞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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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葉歡歡在齊正的字裡行間里知道他的名字，他的身份，他和岳童如何認識的，和岳童小姨女兒黃雪菲的事。

  按照齊正所說，他當年跑到美國去，在那邊語言不通，過了一段很痛苦的時光，後來仔細想當初，漸漸發覺岳童在中間的催化作用。

  齊正原來是喜歡岳童的，黃雪菲沒她漂亮，但岳童潛移默化的設計，黃雪菲有意無意的接近，齊正後來覺得黃雪菲和他好，其實是想氣岳童。但那時候他是真的喜歡上了黃雪菲。

  但沒想到後來玩大發了。

  他幸虧跑得快，不然他也許就死了，黃玉菲的媽，拿著刀子找到他家去了，而且他當時走的時候給了黃雪菲足夠的錢，黃雪菲不會因為沒錢而造就後來的悲劇，所以這中間肯定還有岳童的作用，才導致黃雪菲的死。後來齊正母親也打聽到，那天有人看到是岳童陪著黃雪菲去的診所。

  「這些以齊正的腦袋能想明白？就算想明白了，也是他做出來的事，他所認為的岳童潛移默化的讓他倆走到一起，也只是催化作用，做決定的是他和黃雪菲。也是他拋棄了黃雪菲。」

  夏夢皺眉。

  葉歡歡笑著，「我也是這麼說的，以岳童的口吻。所以，從齊正口中套出了另外一件事。以齊正的腦子自己是不會想到這些的，他說是有人告訴他的，說他當初是被人利用了。

  所以他認為自己現在過得很慘，就是因為岳童當時的利用。

  當然他這樣的說法相當可笑，所有的路都是他自己選的。可齊正就和被人洗了腦一樣，或許說就是想耍無賴，他的意思，如果岳童不給他錢，他就會把這些捕風捉影的事全都散播出去。他還說岳童一定不會報警，因為岳童不是第一次對親近之人動手，她怕從黃雪菲的事牽出別的事。」

  葉歡歡冷笑，「我當時真的覺得他瘋了，如果他散播，也能告他誹謗，因為沒有任何證據，齊正哪那麼大自信。但後來我發現，齊正有一句話說對了，岳童真的害怕。而且細想，就讓我窺到了一點不同尋常的味道。

  他說岳童同意給他錢了，但不是為了讓他閉嘴，而是讓他張嘴。」

  「張嘴？」

  「對，似乎岳童洞察到了什麼，想知道那個和齊正說這件事，煽動齊正回來找她討饒說法的人是誰。」

  「是誰？」

  葉歡歡聳聳肩，「我剛要套出齊正的話，就被岳童發現了，誰也不知道她怎麼發現我冒充她套話的，和我發了好大脾氣。甚至差點掐死我。後來我試圖再聯繫齊正，可都沒消息。不知是岳童防著我還是如何，但齊正應該不會知道我的存在。

  我後來甚至派私人偵探去查齊正，都沒有找到他的蹤跡。因為私人偵探，岳童又發現了，她威脅我，再也不會理我了，你們也知道，我就這一個弱點，血緣親情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放棄的。

  所以，也是我性格使然，這事就不了了之了，我知道岳童有秘密，其實黃雪菲的事我並不意外，因為我知道岳童就是這樣的人，但我更好奇齊正說的，岳童真正害怕的是從黃雪菲的事上遷出別的事，這個別的事一定很關鍵，那個告訴齊正這件事的人，肯定非常重要，現在看，也許就是後來殺死岳童的兇手。

  可當時比起我的好奇心，在岳童活著的時候，我更希望她能在我身邊，所以我寧願收起好奇，不去洞察它。

  但自從上次知道岳童的死，很可能是過去的仇人所為，我就努力回想我和她之間的細節，我甚至又開始找人打聽齊正的下落，但很遺憾，齊正就和失蹤了一樣，沒有任何身份證使用的信息，他家人也聯繫不上，他就憑空的消失了。」

  「上次見面葉小姐為什麼沒有說出這件事？」

  夏夢問道。

  葉歡歡聳聳肩，「顯而易見你們在探究我的同時，我也在探究你們，此事非同小可，你們懷疑我，我非常理解，因為我也在懷疑你們，除了夏記者你這個身份特殊的人，還有肖老師，肖老師可是我姐姐欺騙感情的未婚夫，我怎麼可能不懷疑你們，所以我沒有說。」

  「那這次為什麼願意說了，僅僅是為了和我們交換信息？我看不是吧，顯然葉小姐掌握更多的信息。」

  「從上次警察來過後，我就知道也許可以和你們合作，是警方的態度讓我開始信任你們了，但同樣，現在夏記者心裡想的也是我心裡想的。」

  夏夢皺眉，思索著葉歡歡剛才說的齊正的事。

  「所以這段時間，除了毫無線索的齊正，葉小姐還打聽到其他的岳童做的傷天害理的事了嗎？可能成為她仇人的？」

  「確實查到了一些，不過。」

  葉歡歡這句不過挑起了夏夢的好奇，可葉歡歡卻看向一邊的肖城，似乎眼中布滿了心疼，「我倒是按照姐姐曾經交代我做的事的碎片，查到了一些我姐姐為了一己私利所做的事，因為我想著姐姐生前最後說她殺過人，是有人來找她尋仇的，這個仇人一定是她傷害性極大的人，從這些人中入手，也許就能查到兇手了。我還真查到了三件事。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怕有些是肖老師受不了的。」

  「我現在沒有什麼受不了的了。」肖城皺眉。

  「話這麼說，可肖老師，剛才在飯店外是把我當成了姐姐吧。你還放不下她，哪怕知道她從未愛過你，一直是在利用你。」

  「我上次就說了，我和岳童之間的感情用不著任何人來評判。」

  葉歡歡笑了，「看來你真的很愛她啊。可知道嗎肖老師，岳童利用你就像利用齊正利用我前男友一樣，你身邊曾經親近的人，也因她遭殃。雖然沒致死，但結局也蠻慘的。」

  「你什麼意思？」

  「岳童做事只想著結果，從來不計較經過，岳童是個沒長心的人，她的世界觀就是為了自己達到目的，可以不擇手段，她覺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委屈的，所有人都欠了她的，都是要替她還債的。

  肖老師，你記得你在美院以前有個要好的師姐嗎？那個曾經前途不錯和你關係很好，甚至說過喜歡你的師姐？在你和岳童交往沒多久，手就廢了吧。那件事是岳童做的。我剛剛查到的。」

  葉歡歡在和肖城說話，眼睛卻盯著夏夢，「夏記者人上次讓我好好回憶一下，岳童叫我做的事，其實以前是我顧念親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糊塗著，如果真想查，把這個碎片放在岳童的生活里，以此推理很快就能知道這些事的全貌。

  而我雖沒有自己害人，雖可以說是被岳童利用的，但也不能否認我在助紂為虐，雖然我只是一件事裡的一個碎片，但很可能是導致悲劇的重要環節。

  其實肖城你也在這個環節里，你和師姐同時被推到國外參賽的名額中，岳童為了你能出人頭地，毀了另一個女孩一輩子的夢想。

  主樓六層被風吹下來的花盆，怎麼就剛好砸到了和你揮手說再見的女孩手腕上？肖老師，你有沒有想過，是誰做的，為什麼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