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她不是她

  李光耀對於一切都比較好奇，東瞅瞅西看看，三人一道來到了學校對面的一條巷子中，一家家規模不一的飯店開設在這裡，比比皆是，還未臨近，就已經有著誘人的菜香傳來，令人食慾大動。

  吳太美的猥瑣樣子卻和陸野有得一拼，整個就是一色狼，，目光只顧在那些靚麗的女孩子身上晃來晃去，不時地吞一下口水，差點一下子撞到旁邊的路燈杆子上。

  剛開學的緣故，手頭比較寬裕，大部分學生都會聚在一起，喝點小酒，吹吹牛皮，巷子中的那些飯店生意異常的火爆，幾乎是家家爆滿。

  沒有辦法他們只能繼續往裡走，一直到巷子深處，才終於找到一家尚有空位的飯店，陳亮帶頭迫不及待地就走了進去，這家的環境還頗為不錯，而且空間比較寬敞。

  剛一進門，陳亮就扯開嗓子喊道：「老闆點菜，上一打啤酒！」

  不一會，一名長相清麗的服務員從裡面走了出來，手裡拿著菜譜和一個小本子。

  吳太美搶先伸出手接過服務員小姐手中的菜單，手指不經意地在對方那細嫩的手背上碰觸了一下，招來對方一個大大的白眼，但是他卻裝作什麼都不知道，認真地盯著手中的菜譜，一口氣點了三個菜，然後將菜譜遞給了李光耀。

  李光耀搖頭，他對這個可是一竅不通，從來沒有在外面點過菜，當然他也不好意思說出來，只說隨意就好，然後轉給了陳亮，又點了兩個菜。

  不得不說這家飯店很會做生意，在服務員下去後不久，就又返身回來，端著一盤蘸醬菜，提著一打啤酒，放在桌上後笑著道：「這是我們老闆特意叮囑贈送各位的一道菜，請慢用！」

  

  「嘿，多謝了美女！」

  吳太美露出自認為最迷人的笑容看著服務員，本來想搭個話，可是最後卻是吃了一個閉門羹，人家都沒看他一眼，轉身離去了，這一幕被陳亮合李光耀看在眼中，不由得莞爾。

  對於這蘸醬菜，李光耀可是不陌生，從小生活在農村最熟悉不過，整個就是一蔬菜拼盤，小白菜，生菜，黃瓜，蘿蔔等，讓人看著就忍不住留口水。

  坐了兩天的車，他也一直沒有正經八百地吃頓飯，肚子叫得厲害，也顧不得他們兩個，直接上手抓起一小截黃瓜，蘸了點大醬，放在了嘴裡。

  「哎，光耀你急什麼！」

  陳亮直接用牙咬開了一瓶啤酒，給每個人倒了一杯，然後舉起來道：「咱們哥仨能夠聚在一起真的挺有緣的，不說其他，先走一個！」

  說罷，他和吳太美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看著面前和茶水顏色相近的東西，李光耀也學著他們的樣子，仰起脖子，一口喝了下去，噗！

  酒剛入口，就被李光耀全部噴了出來，朝著地面之上連吐幾口，似乎想把口中的味道吐盡，皺著眉頭道：「這什麼東西，這麼苦！」

  「哈哈，酒啊！」

  吳太美和陳亮看見他的囧態，全都忍不住哈哈大笑，沒想到這小子竟然不會喝酒。

  陳亮在一旁說道：「男人就得喝酒，慢慢習慣就好了，來，繼續！」

  李光耀擰著鼻子再喝了一口，這一次感覺就比之前強了一些，只不過依然對此沒有什麼感覺，不像陳亮那般，到後來感覺不夠痛快，直接將杯子放到一邊，拿著瓶子開吹。

  而且在他的印象中，以前看過阿爹喝酒，那是一種透明的辛辣液體，可不是眼前的這種，知道後來他才從兩人的話語中聽到稱呼這種酒為啤酒。

  很快這一打啤酒就被他們給喝光了，多數都是被陳亮喝光的，李光耀一直對這種所謂的酒興趣不大，感覺沒有滋味，淡如水。

  陳亮合吳太美相視一眼，隨後不懷好意地一笑，嘴裡喊道：「服務員，來瓶白酒，大瓶的！」

  服務員有些意外，這三個人還挺能喝，菜還沒上齊，就已經喝了一打啤酒，很快拿著白酒送了過來。看見那瓶白酒，李光耀一愣，對，這才是他印象里的酒，等到陳亮笑眯眯地給他倒滿之後，李光耀忍不住低下頭鼻子湊到酒杯前用力地聞了聞，不由得眼裡出現了追憶之色。

  阿爹在世的時候，每天幾乎都要喝上兩杯解乏，而且還會帶著他，單獨給他倒上半杯，看著李光耀呲牙咧嘴地將半杯酒喝到肚子裡然後還和小饞貓似地舔著嘴唇的樣子，都會開懷大笑。

  眼前的這杯酒，看起來和阿爹喝得很像，只是少了幾分香醇的味道，心中不由得產生對阿爹的思念，在吳太美和陳亮目光的注視下，端起身前的酒杯，放在嘴邊，咕咚。

  「全，全乾了？」

  吳太美兩人傻眼了，面面相覷，震驚得說不出話來，怎麼都無法理解，一個啤酒一點不會喝的人，竟然把一杯白酒都幹了，差點沒被嚇死。

  再看看李光耀，一杯酒下肚，只是臉上有些微紅，和沒事兒人似的，在那裡吧唧嘴，一副十分享受的樣子。

  一向以酒仙自居的陳亮，此刻都是看著他說不出話來，默默地伸出一個大拇指。

  吳太美在一旁笑道：「怎麼樣，陳亮，這回遇到對手了吧，是不是應該和光耀拼一下酒量，正好我在這裡做個見證！」

  「太胸，你是看熱鬧不嫌事大，不過，喝就喝，誰怕誰，來光耀兄弟，難得碰到一個同道中人，我們倆喝，不帶他！」陳亮明知道吳太美的用意，卻也不在乎，反而咧嘴笑著和李光耀的空杯子碰了一下。

  而吳太美，則是很有眼力價地拿起酒瓶將李光耀的杯子倒滿，笑呵呵地看著他們兩個拼酒，一杯接一杯。

  後來，又上了一瓶白酒，總共兩瓶，全被他們兩人喝了，至於吳太美則是在一旁看熱鬧，一口白酒沒喝，桌前的菜盤子一片狼藉，不時地有笑聲從他們口中發出。

  連之前他們來時候坐在那裡的兩桌人都已經結帳走人了，他們才喝得差不多盡興，陳亮酒嗝不斷，開始有些語無倫次，李光耀此時也是酒勁有些上來，最開始只是聽他們兩個說話，現在也是偶爾地插一句嘴。

  正在這時侯，飯店的門被打開，走進來一群同樣是學生模樣的年輕男女，李光耀的目光當時就呆了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最前方的那個女孩。

  這女孩，身穿一件白色的卡通T恤，下身穿著一條到膝蓋處的裙子，露出一截光潔的小腿，如同一位精靈仙子，被眾星拱月一般，圍繞在中間，進門之後，目光朝著這邊看了一眼，見李光耀三人目光都呆滯的樣子，不由得微微一笑，如同花朵盛開般燦爛，早已經習慣了被人矚目的情況，然後和那幾個同伴走到不遠處的桌子旁坐了下來。

  吳太美當時眼睛都綠了，嘴裡喃喃自語：「好漂亮的女孩，這小臉蛋，身段，完美！」

  說話的時候，他還忍不住往回吸了一下口水，而陳亮也是用力晃動著昏沉的腦袋，努力想要看清楚眼前佳人的樣子。

  李光耀同樣也是精神一陣恍惚，但是表情卻與他們兩人截然不同，看著不遠處那女孩無暇的面頰，每一處都宛若天成，恰到好處，美到了極致，無可挑剔，他清澈的眼中卻儘是痛楚之色。

  像，好像！

  他仿佛看到韓欣蘭出現在了他的面前，兩個人的樣子太像了，相似度高達五六十以上，最開始出現的時候，李光耀險些開口叫姐姐。

  只不過，他心裡知道，這不可能，她們兩個並不是同一人，眼前的女孩是一朵含苞待放的牡丹，那麼韓欣蘭就是已然盛開的向日葵，處處散發著陽光活潑的氣息，並且眼前的女孩，身高要比韓欣蘭高上不少，而且年齡上也是略有差距。

  但是一想到韓欣蘭，心中的悲意就如同泛濫決堤的洪水，轟隆隆地奔涌而出，不受控制。

  那女孩的同伴們也是發覺到了這邊三人的異常，其中一個帶眼睛的男生，看見李光耀呆滯的樣子，在旁邊對著她道：「佳寧，你的魅力越來越大了呢，你看對面那個傻小子的表情，哈哈！」

  聽見他的話，女孩下意識地朝這邊再看了一眼，這一看，不由得心中一驚，這是怎樣一種眼神，她似乎從其中看到了悲傷，痛苦還有許多其他的情感摻雜其中。

  見她看來，李光耀的腦袋連忙偏向一邊，不敢與其對視，心中不斷地告誡自己：「她不是她，她永遠不可能回來了......」

  臉上的痛苦之色愈加明顯，李光耀舉起酒杯，一飲而盡，想要靠酒精來麻痹自己，可是那種感覺卻愈加地強烈，明知道對方不時自己所想之人，卻還是忍不住想要多看上一眼，希望她是她。

  那女孩的心中如同揣著一隻小鹿，噗通噗通跳個不停，想到剛才對視的那一眼，她總感覺這個男孩心中似乎有著一段極為傷感的特別的故事，不由得想要再偷偷看一眼，正在這時，一個打扮得特別前衛的男生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