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線索斷了

  咕咚咕咚，連著灌了幾口水，我的心情才慢慢平復下來。

  陳知命看我緩過來了，不由得笑了起來：「我說你小子到底怎麼回事？上個廁所都能被嚇成那個樣子，不會是這幾天怪事遇到的多了，變得精神失常了吧。」

  我深吸一口氣，醞釀了一下，把之前發生在黑巷子裡的事情全部告訴了他。

  「你說什麼？」陳知命的眉頭皺了起來，神色瞬間變得嚴肅起來：「你是說，你在巷子裡遇到了沐小可？而且她還在向你求救？」

  我點點頭，這件事情我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畢竟沐小可已經死了，一個死人怎麼會求救？這完全突破了我的認知。

  可是之前的事情是那麼清楚，我很明白，那就是真的，絕對不是幻覺。

  然而，陳知命卻是嘆息一聲：「既然沐小可向你求救，那就說明她真的是被人陷害的，當務之急，自然是要告訴警方，把真兇抓出來。」

  他說的似乎是目前最好的辦法，但是可行性並不高，因為我所知道的一切都是沐小可告訴我的，而在警察的認知之中，沐小可已經死了，難道我能把沐小可叫來和他們對峙？

  如果我真的這麼做了，恐怕立刻就被當成神經病抓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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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了，我可以給找陳辰。」我心中一動，突然想到那個女警，不知道為什麼，陳辰給我一種可以信任的感覺，雖然實際上我們只見了幾次。

  我把我的想法告訴了陳知命，他猶豫了一下，也點點頭，因為我們沒有陳辰的手機號，所以第二天一早，就立刻坐車，再次前往警察局。

  剛剛走進警察局，那些警察就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看著我和陳知命，讓人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你好，請問陳警官的辦公室在什麼地方？」攔住一個警察，我開口問道。

  那個警察先是愣了一下，上下打量了我一眼，才開口道：「你是叫陸楓吧？我記得你應該不是第一次來這裡了，你從這裡直接進入，倒數第三個房間就是她的辦公室。」

  我苦笑一聲，想不到我在這警察局居然都是熟人了，只是他們的眼神實在是讓人覺得有些心底發毛，恐怕膽子小一些的人，早就雙腿發軟了，畢竟官威如虎，這可不是胡說八道，普通人看到警察，有理也要弱三分。

  陳知命推了我一下，我不動聲色向著裡面走了過去，在路上陳知命小聲的開口：「我看這裡好像又出什麼事情了，這些警察看咱們的眼神，就像是一群貓看到一隻老鼠大搖大擺的走到貓窩裡一樣，我想，如果不是咱們實在沒有什麼威脅，恐怕他們早就把咱們抓起來了。」

  我小聲的回答著陳知命：「你說的我也大概能感覺到，只是，既然已經進來了，想要回去就不可能了，否則還會給人一種做賊心虛的感覺，還不如直接進去，看到了陳辰，問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陳知命說也只能這麼辦了，陳知命雖然喜歡疑神疑鬼，但是他的直覺卻是驚人的靈驗，很少有出錯的時候。

  很快，我們就到了陳辰的辦公室里，把門關上，我看著陳辰，直言不諱的道：「你們這裡是怎麼了？為什麼看著我們就像是看著賊一樣。」

  聽到我這麼問，陳辰居然掩嘴笑了起來，到了最後更是大笑起來。

  我有些不明所以，等她停下來才有些沒好氣的道：「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這件事情很好笑嗎？」

  「哈哈，你們兩個也真是搞笑了，特別是你，陸楓，你已經被抓進來三次了，這第四次居然不請自來，我想我們警察局大部分的人都認識你了，你說他們看到你，難道不會覺得怪異嗎？所以他們有那樣的反應是很正常的事情。」陳辰笑著解釋了起來，同時開口道：「對了，你們兩個這次來找我是有什麼事情？關於沐小可的事情，我們現在正在追查，可是卻沒有什麼線索，如果你起來問這個，那恐怕就要讓你失望了。」

  聽陳辰說起沐小可，剛剛發生的事情瞬間被我拋在腦後，我一下站了起來，兩隻手按著陳辰面前的桌子，有些居高臨下的道：「說出來你可能不相信，我遇到沐小可了！」

  「什麼？」陳辰的聲音一下大了起來，整個人幾乎是跳了起來，一下和我的頭碰到了一起，讓我不禁連著後退了幾步，揉著額頭，有些無奈的看著這個大大咧咧的女警。

  「我是說，我見到沐小可了。」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緒，再次回想起來了昨天晚上那可怕的經歷，把所有的事情都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包括沐小可讓我救她，說劉旭要殺她……

  剛開始陳辰還很認真的在聽，可是到了最後，神色卻變得有些古怪起來，用一種懷疑的眼神看著我：「你確定沐小可說是劉旭要殺她？她是在向你求救？」

  我點點頭，這句話是沐小可親口說出來的，自然不可能有假。

  得到了我的確認，陳辰卻是皺了皺眉，隨後雙手一攤，嘆了一口氣道：「有一件事情你們可能還不清楚，就在昨天晚上，劉旭已經死了，所以，你的指控，沒有任何的作用，一個死人，怎麼可能威脅到另一個已經死去的人？」

  「什麼？」我腦子裡轟的一聲，無數的疑問充斥在我的腦海之中，讓我的思緒瞬間變得有些混亂。

  劉旭已經死了？這怎麼可能，本來關於沐小可死亡的事情，我已經徹底的知道了答案，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劉旭，可是現在陳辰卻告訴我劉旭已經死了，這就等於是我知道的一切都沒有了意義。

  「難道沐小可是騙我的？」我的腦海之中首先浮現出來的是這樣的想法，可是下一刻我就搖了搖頭，沐小可不會騙我，而且她也沒有理由騙我，因為這對她沒有任何的好處。

  那麼劉旭的死，究竟是怎麼回事？

  「陳警官，你一定要相信我，我剛剛說的事情都是真的，雖然我知道那讓人很難相信，可是自從沐小可的屍體奇異的從警局失蹤之後你就應該明白，這一次的事情，是不能用常理來衡量的！」我有些急促的對著陳辰說道，不知道為什麼，在我的感覺，陳辰是唯一能夠幫助我的人了。

  陳辰走到飲水機面前給我倒了一杯水：「你不要著急，我並沒有說不相信，否則我早就打電話，讓人把你送到精神病院了，恐怕這也是每一個正常人都會做的事情，可是我卻相信你，只是這一次……真的沒有辦法，劉旭的確是死了，是被車直接撞死的，屍體都被碾碎了，這是千真萬確的事情，現在就算是我想要幫你，也是無從下手。」

  我沒有心情喝水，強行讓自己的心情平復下來：「你剛剛說，劉旭是死於車禍？」

  「沒錯，怎麼了？」陳辰似乎是覺得有些奇怪，不明白我為什麼要問這個問題。

  而我的腦海之中卻是恍然一驚，想起了我第一次見到沐小可屍體的時候，那個時候，沐小可的死因，不也正是車禍？

  不管這到底是不是巧合，我想我都必須要親眼看到劉旭的屍體才能夠做出來決定。

  我把我的打算告訴了陳辰，陳辰卻是搖搖頭：「這是不可能的，就算我是警察，我也沒有權力去查看劉旭的屍體，畢竟他的死因不是兇殺，根本沒有人報案，更不用說帶著你一起去了，劉旭的身份你也應該有一些了解，在這裡也是有一些名氣的，這樣的人想要查的屍體，你知道有多困難嗎？」

  我自然清楚這些，劉旭來頭不小，僅僅從之前他可以安排整個警察局的人一起設局抓住我和陳知命，就能夠看的出來。

  但是現在劉旭是的屍體就是唯一的線索，我又怎麼能輕易放棄？

  「陳警官，你放心，我不會讓你為難的，只是，你能不能告訴我，劉旭死了之後，被送到了哪一家殯儀館？」我心裡有個計劃，或許這也是最後的機會。

  陳辰卻是看著我，似乎已經看穿了我心裡的一切：「我知道你想要做什麼，這是違法的，你明白嗎？你想要讓我一個警察知法犯法的幫你？」

  陳辰說話的時候嘴角帶著冷笑，似乎是在嘲諷我的不自量力。

  「陳警官，我並沒有讓你知法犯法，我只是想要一個知道真相的機會，殺死沐小可的兇手到底是不是劉旭，只要看到了他的屍體，立刻就可以知道。」我卻不能退縮，直接看著陳辰的眼睛，和她四目相視！

  陳知命在一旁拉我，讓我不要和陳辰起衝突，可是我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只要能夠找到沐小可的死因，對我來說做什麼事情我都願意。

  就在這個時候，陳辰突然噗嗤一笑：「想不到你還挺有正義感的，其實劉旭的確值得懷疑，不過我告訴你，你可別說出去，劉旭就在你之前工作的那一家殯儀館，不過你如果要去，就一定要小心一些，我可不想明天得到報告，說是發現了兇殺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