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他是我客戶

  徐晴月坐在沙發上玩手機，因為有顧景琛來接她，所以她便自在的玩手機。要按平時，她早就搭地鐵回自己家了。肖秀華看她還待在家裡，以為她忘了時間，催促道：「都幾點了，你今天不回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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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晴月緊盯著手機遊戲，面無表情地說：「回去呢。」

  「那你怎麼還在這兒坐著啊？」

  徐晴月依舊盯著手機屏幕，面無表情地說：「媽，你別催我了。今天有朋友順路從咱家門口過，他開車捎我。我的行李和凌睿那堆東西，正好可以放他後備箱。」

  「有朋友接你那也不能走得太晚，回去天都黑了。」

  徐晴月無所謂地說：「放心吧，沒事。我這年紀，沒人劫色。」

  徐晴月剛說完，門鈴響了起來。她起身去開門，門頭屏看到是顧景琛，趕忙開了門。

  顧景琛進去，很禮貌地沖肖秀華打了聲招呼。

  徐晴月擔心自己的媽媽又要拉著顧景琛問些有的沒的，於是她乾脆利落地換上大衣，想要快點兒離開。

  「媽，這是我朋友，他順路捎我，我們走了哈，拜拜。」

  事情還是朝著徐晴月最不想的方向發展了。

  肖秀華看到顧景琛，一個很帥氣很乾淨的男孩子，趕忙招呼說：「急什麼，讓人家喝杯水再走。」

  顧景琛和徐晴月互相對視了一下，徐晴月無奈地噘著嘴，顧景琛很禮貌地開口，「那我需要換鞋嗎？」

  「不用了，不用了，直接進來吧。」肖秀華熱情地招呼他進家。

  「呼……」徐晴月深吸口氣，放下大衣，噘著嘴瞥了一眼顧景琛。

  顧景琛坐在沙發上，徐晴月雙手插兜，剛坐下來，就被母親指揮去給顧景琛倒水。

  徐和安只覺得顧景琛長得很精神，便問道：「你是月月的朋友，之前都沒見過你。」

  「是客戶」，徐晴月把杯子重重地放在茶几上，「他是我之前案子的委託人，是我的客戶。」

  顧景琛點點頭，禮貌地笑笑，「我之前是月月的客戶，現在和她是朋友，我正努力往男朋友發展。」

  顧景琛這樣說，明顯是要坦白他們的關係的節奏。徐晴月咳嗽了一聲，瞪著他說：「說話注意兒，別亂說話！」

  肖秀華沖徐晴月喊到：「你這孩子，這麼凶幹啥，把人家孩子都嚇著了。」

  「我嚇他，他是紙做的嗎？」徐晴月撅著嘴坐在一旁。

  肖秀華繼續問：「小伙子，你叫什麼呀，是做什麼工作的？」

  「媽……」

  肖秀華對徐晴月的抗議完全視而不見，繼續拉著顧景琛問她的問題。顧景琛看了一下徐晴月，回答說：「阿姨，我叫顧景琛，顧是照顧的顧，景是風景的景，琛就是把深淺的深的三點水換成王字旁。我是個攝影師，自己開了個工作室，平時就幫人拍拍照片。阿姨，您叫我小顧就行。」

  「那你今年多大了，老家哪裡的……」

  徐晴月非常不悅，義正言辭地說：「媽，你查戶口啊，我要是真跟他在一塊了，不用你說，我也會把他帶回來給你做一個詳細的自我介紹。這八字還沒一撇的事，你現在問，不覺得問得太早了嗎？」

  「臭丫頭，我是看人家小顧，長得挺乾淨利整的，而且還對你有意思，我多問兩句怎麼了？」

  「媽，這話你之前對凌睿說過一模一樣的。」

  肖秀華被徐晴月懟的沒了話，徐和安對顧景琛說：「月月脾氣不好，你多擔待。」

  顧景琛則是一臉寵溺地看著徐晴月，笑笑說：「沒事叔叔，我就喜歡月月這種耿直的性子，有話直說，不掖著藏著。」

  徐和安尷尬地笑笑，「你受得了就行，她這性子，我跟她媽有時候都受不了。」

  徐晴月喝了口水，拉著顧景琛起身，非常不耐煩地說：「好了，好了，我該走了，你們剛才不還催我走嗎？」

  「那叔叔阿姨，我先送月月回去了。」

  「那小顧你有空來家裡玩，阿姨最喜歡和你們這些年輕人交流了。」

  「好的，阿姨。」

  顧景琛一進電梯，沖徐晴月露出勝利的喜悅，嬉皮笑臉道：「怎麼樣，媳婦兒，我這算不算得到丈母娘的認可了？」

  徐晴月皺了一下眉頭，沒好氣地說：「誰是你媳婦兒，誰是你丈母娘，你可別胡說。」

  「我可沒胡說，你都跟我睡過了，怎麼就不是我媳婦兒了？」

  徐晴月沒了話反駁，顧景琛摟著她的腰，小聲說：「咱們不生氣了好不好？要不，今晚你睡我，我當你老公。」

  徐晴月挑起半邊的眉毛，輕笑一聲，「這話怎麼聽，都好像是我比較吃虧啊。」

  「那我把自己抵押給你，我的全部資產都轉讓給你。」

  「你要真這麼做，那我覺得你爸媽該來找我了。」

  徐晴月在車上給凌睿的助理髮了消息，知道凌睿加班，便讓顧景琛直接去凌睿的公司。

  因為是周末，寫字樓人很少。徐晴月推門進去，加班的一個男生看到她，驚訝地說：「嫂子，你怎麼來了？」

  「凌睿呢？」

  「他在辦公室。」

  徐晴月輕笑一聲，「我跟凌睿離婚了，你不用叫我嫂子，叫我徐律師吧。」

  「那徐律師，用不用我給睿哥說一聲？」

  徐晴月揮揮手，「不用，我自己去找他，你忙吧。」

  徐晴月的氣場和以前完全不一樣，全身散發著凌冽的氣質，語氣和眼神是從未有過的冰冷。她敲門推開凌睿的辦公室，把凌睿買的東西如數的放在沙發上，面無表情地說：「謝謝你還能去看望我爸媽，但是這些東西我們家不需要，所以我就給你還回來了。」

  徐晴月行包里拿出項鍊，語氣依舊沒有任何抑揚頓挫，「我這個人，不喜歡要別人的東西，更何況是不太熟的人。而且這條項鍊太貴重了，不適合我。還是物歸原主比較好。」

  凌睿露出委屈的表情，「晴月，我只是想去看看叔叔阿姨……」

  「沒必要！以前做女婿的時候都不願意去。現在離婚了，就更沒有必要了。」

  「月月，之前的事，真的很對不起。」

  「不用道歉了，從法律上來講，我們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從人情世故來講，你只是前夫而已。於我而言，你只是我叫得出名字的陌生人。」

  「月月，你知道你還在生我的氣。我跟葉霜霜已經分手了。上次是我太衝動，我只是想跟你道歉，讓你原諒我。」

  徐晴月冷笑一聲，「你跟她分手，和我有什麼關係呢？再說了，我們都已經離婚了，我原不原諒，不重要了。」

  凌睿深情款款地看著她，「話也不能這麼說，那天以後，我心裡挺愧疚的。所以……」

  「你真不用愧疚，景琛不也打了你嗎？這件事算扯平了。」

  「晴月，你不用騙我了，我問過阿姨了，你根本沒有交男朋友。」

  徐晴月冷哼一聲，面露厭惡，「凌睿，我交沒交男朋友跟你有什麼關係呢？就算當時我和顧景琛是在演戲，但現在我們已經假戲真做了。我和顧景琛的事我只是還沒有告訴我爸媽。」

  凌睿看著徐晴月冷若冰霜的態度有些慌張了，他著急地抓住她的肩膀，懇切地說：「月月，顧景琛是什麼樣的人，他怎麼可能對你是真心的？」

  徐晴月推開他，厲聲說：「他對我是不是真心，我清楚就行。至少，他比你對我用心，哪怕是騙我，我也心甘情願。你想故技重施，空手套白狼，你也得問問白狼願不願意啊！」

  凌睿有些不可思議，完全不敢相信眼前這個冷若冰霜的女人居然是徐晴月，「晴月，你現在怎麼變得這麼咄咄逼人，我都已經知錯了，你還想要我怎麼樣？人都會犯錯，我只不過犯了全天下男人都會犯的錯，你至於嗎？你以前根本不是這個樣子的。」

  徐晴月依舊不為所動，用漠視一切的眼神看著他，「抱歉，以前的徐晴月已經死了。你如果懷念，就用你的代碼，自己造一個」，她嘆了口氣，繼續說：「凌睿，看來你真的很不了解我。我這個人呢，愛憎分明，在我這裡，沒有分了手還能做朋友的事。我現在已經不喜歡你了，所以現在你不管做什麼，我都不會有任何好感，我只會覺得厭惡。俗話說，好聚好散，當年是我眼瞎，沒有看清你的真面目，倉促地嫁給你，現在不會了。不管你以後找葉霜霜，還是李霜霜，都是你的自由。你可以大膽地追求自己的幸福，當然，我也一樣。我和景琛的事，你要是不信的話，可以先問問厲藤，他很清楚我現在的情況。」

  徐晴月說完就離開了。

  顧景琛站在門口，擔心地看著她。

  她眼睛裡瞬間沒了剛才的冷酷，她莞爾一笑，溫柔地挽著顧景琛的胳膊，有些欣喜，「你怎麼上來了？」

  「我擔心你，怕你被欺負。」

  「沒事，我已經跟他說清楚了。」

  顧景琛心疼地看著她，眼神里閃過一絲動容，「那就好。走，我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