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她失禁了

  霍流川眉頭輕蹙，疼的倒吸了一口涼氣，也下意識咬住了她的耳垂。

  孟央給他的痛，他變本加厲的還給了她。

  他以為孟央吃痛會鬆口的，可是她沒有，反而更加用力，皮肉被咬破的那一刻，他恨不得咬碎這個女人的耳骨，但他卻忽然放開了她。

  他知道她是在故意惹怒他，像一個一心求死的人找人借刀。

  那一刻霍流川睡意全無，只覺得胸口一陣窒息，像是被一手伸進去捏住了他的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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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種窒息的感覺，讓他莫名心悸。

  這種心悸，讓他不安。

  以前誰敢傷他，他必定加倍討回來。

  可她傷他，他居然在擔心她會受傷。

  孟央以為他會咬她，至少咬破她的耳垂讓她見血。

  以往的每一次，她咬他，他都會加倍在她身上還回來，可是這一次他沒有。

  她在他的肩膀上留下了一排深深的牙印，破了皮，血都滲透出來了。

  他還是無動於衷，沒給她任何反應。

  咸苦的血瀰漫舌尖，孟央才慢慢鬆口，抬起霧氣朦朧的水眸看著眼前的男人。

  「霍流川，你到底要我怎麼樣？」

  她跟自己說好了，不委屈，不矯情，要做工具就做一個合格的工具人的，可是她還是會心疼，會不甘，會一次又一次反覆跟他糾纏，確認她到底算什麼？

  她自己都討厭這樣的自己。

  難道這就是愛情嗎？

  是因為愛，所以才這樣卑微瘋癲，反覆糾纏，無法容忍和別人共享他的，對嗎？

  對，應該就是這樣。

  霍流川看著在自己懷裡哭成了淚人的小女人，心口仿佛被捏得更緊了。

  這種感覺讓他煩躁，煩躁的低頭吻住了她殷紅的沾著血漬的唇。

  發狠的掠奪走她的呼吸，一遍一遍吸吮，輾轉揉捻，攻城掠池……

  孟央大腦缺氧，腦子一片空白。

  只覺得靈魂和肉體仿佛在反覆撕扯，碰撞，一次又一次被擊碎，然後又重新被拼接縫合。

  痛得蝕骨，愛得更蝕骨。

  孟央只覺得整個人像是被扔進了深水裡快要被溺死，上衣汗得濕透了，霍流川才終於鬆開她。

  用他修長的手指嫻熟的解開了她的衣服扣子，幫她脫了衣服。

  孟央根本無力抗拒他所做的一切，任由他乾燥柔軟的指腹在她身上肆意遊走，忽然觸碰到了她腹部的傷口。

  雖然傷口已經癒合了，可是他的觸碰那一瞬間，她的眼前突然電光火石出現了那幾個女人猙獰恐怖的臉，拼命踩踏在她身上的高跟鞋，肆無忌憚的羞辱嘲笑，讓她止不住的渾身顫抖，下意識的連滾帶爬從床上跌到了床下，裹著被子又爬到了床底下躲了起來。

  「不要打我，我不是出來賣的，我沒有賣。」

  她蜷縮著身子一遍一遍求饒，解釋，像極了一隻被打怕了的流浪貓，警覺的拒絕所有人的靠近。

  霍流川馬上跳下床，蹲在地上看著一臉驚恐，面無血色的孟央，心口忽然一窒。

  「孟央，你出來，這裡沒人打你，也沒有人敢打你。」

  他冷冽的語氣里染著幾分怒意，幾分心疼。

  「不，不要。」

  孟央搖頭，執拗的用被子蓋住頭，縮在了床頭靠牆的位置。

  「別打了，別打了。」

  霍流川伸手想拉她出來，忽然聞到了空氣里散發出一股刺鼻的騷味。

  他的手又僵在了半空，久久沒有緩過神來。

  孟央居然嚇得失禁了。

  他眼裡的孟央是驕傲的，她絕對接受不了這樣的事情發生在她身上。

  那三個女人該死， 她們竟然給她留下了這麼大的陰影。

  那天晚上，她到底經歷了怎樣的絕望？

  孟央感受到那股熱流後恍惚清醒，她居然失禁了，被那三個女人嚇到失禁，當著霍流川的面兒失禁了。

  無聲的沉默在兩個人中間流淌，空氣里充滿著讓人窒息的氣味……

  孟央不敢揭開蒙在臉上的被子，不敢去看那個她義無反顧愛了十年的男人。

  他有潔癖，她居然在他面前失禁了。

  他現在一定覺得她很臭，很噁心。

  從此以後她終於不用再拼了命的逃離他了，因為他不會再要她了。

  她解脫了，明明應該高興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眼淚卻不受控制的肆意決堤。

  也不知道過來多久，周遭變得死一般安靜，孟央才掀開被子看了一眼外面。

  霍流川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的，她就知道他會嫌她噁心，避之唯恐不及。

  孟央慢慢從床下爬出來，裹著被子去了浴室。

  打開花灑站在下面淋了很久，用光了一整瓶的沐浴露，可依然還是覺得自己是臭的。

  直到聽到有人敲門，她才緩過神來。

  急急忙忙把被子和衣服都跑進了浴缸，然後又噴光了一整瓶的空氣清新劑來掩蓋病房的味道。

  做完這一切後，她才換了一身病號服坐在沙發上喊了一聲。

  「進來。」

  護工阿姨才推門進來，手裡提著精緻的餐盒。

  「孟小姐，我給你帶了早餐。」

  護工阿姨熱情的喊著，把早餐一一從保溫盒裡拿出來放在桌上。

  「謝謝。」

  孟央淡淡道謝，然後坐過去吃早餐。

  她一直低頭，心虛的不敢低頭。

  她很怕被護工聞到她身上有臭味。

  「孟小姐，你今天好香呀，氣色好多了，你是我見過最好看的姑娘。」

  護工阿姨笑嘻嘻的說著，一邊說一邊做著房間的衛生。

  孟央深深鬆了口氣，卻莫名淚眼模糊。

  她說她很香，霍流川曾經也說過她很香。

  恐怕以後他不會再說同樣的話了。

  挺好的，她終於自由了。

  ……

  又在醫院住了三天，孟央終於可以出院了。

  這三天，霍流川再也沒來過。

  雖然一切都在她的預料之中，但是心還是會痛，密密匝匝的像被大馬蜂蜇了，痛的又麻又澀。

  出院那天，來了很多人。

  媽媽，姨媽，弟弟，顧倩瑩都來了，霍流川還是沒來。

  顧倩瑩買了很大一束厄瓜多的甜心粉色玫瑰送給她，興奮的抱著她喊。

  「孟央，恭喜你終於可以出院了，以後我們可以一起工作，一起大幹一場了。」

  孟央木訥的讓她抱著，微笑的看著這一屋子的其樂融融，倍感虛偽諷刺。

  明明她的媽媽和姨媽前幾天還恨不得弄死她，這會兒又都來扮演起了慈母。

  不知道她們接下來又想把她嫁給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