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暗流涌動

  突破行功法門上原力節點的桎梏之後，牧雲只覺得手中正在演練的疊浪斬仿佛變成了另外一門武技。出招收招間，原力在經脈當中運行順暢了很多，以前那種隱隱的束縛感消失了。

  隨著體內原力潮汐的不斷疊加，木劍上蘊含的原力隨著疊浪斬招式的遞進不停累積。短短三招過後，竹劍內已然原力涌動，等到整套劍法施展完畢，竹劍劍鋒的位置上已經完全被原力精華所覆蓋，潮音如雷。

  喝！

  牧雲吐氣開聲，控制著手中長劍朝著不遠處的鋼鐵人偶斬去。

  咔嚓！

  常年被弟子拿來當靶子練功而不曾磨損分毫的鋼鐵人偶，被牧雲竹劍一劍斬成兩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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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非常好！」熊教習臉上掛著濃濃笑意，看牧雲的眼神仿佛都要放出光來。

  熊教習快步走上前去，大手摩挲著鋼鐵人偶光滑如鏡的斷面說：「這疊浪斬經過修改之後更加適合你修煉了，剛才一擊的威力，較之定星境四重強者的全力一擊也差不了多少！我看中的弟子，果然不是夯貨！！」

  牧雲有些難以置信的盯著手中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竹劍，剛才自己竟然用這尋常弟子演練用的地攤貨，切開了鋼鐵人偶？

  「發什麼愣呢，臭小子！」熊教習推了牧雲一把。

  「這是怎麼做到的？」牧雲仍然將目光死死地盯在手裡竹劍上，難道這才是疊浪斬真正的威力。換在平常時候，別說竹劍，哪怕給牧雲一把精鋼劍這也不可能啊。

  熊教習嘿嘿兩聲，走上台去。

  「看仔細了！」

  只見熊教習很隨意的用手在鋼鐵人偶的基座上抹了一把。

  啪嗒一聲，殘缺人偶的一角同樣切面平滑的掉了下來。

  牧雲瞪大著雙眼，嘴巴無意識的張開，心中的震驚無以復加。

  「臭小子，這是原力的威力，修煉到高深處，飛花摘葉皆可傷人，靠的就是原力催發機體產生的力量跟原力本身運用上的破壞力！你的現在的表現已經遠遠超出了我的預期，加油吧！剛才我做到的事情，總有一天你也能做到！」熊教習輕輕拍了拍牧雲的肩膀勉勵道。

  牧雲點點頭，似是想到什麼，開始低頭慢慢感悟體內的原力涌動，幾息過後，熟悉的潮音再度響起。在牧雲有意識的引導下，原力潮汐產生的巨浪慢慢在牧雲的右手間匯集。

  喝！

  牧雲走到不遠處的石鎖旁邊，出掌如刀，忐忑但是堅定的劃了下去。

  啪嗒一聲，花崗岩質地的石鎖，被切下了一角。

  「這……」熊教習看著切面光滑的一角黃崗岩碎石，頓時難以置信的瞪大雙眼。

  這小子的原力已經凝練的如此純淨了嗎？運掌成刀竟然可以切開花崗岩！要知道普通人想要做到這一點，至少也達到定星境七重甚至八重原力的純淨程度才夠。可是現在他才點燃第一個原力節點啊！

  熊教習撓了撓頭，不斷看看自己蒲扇大的右手，再看看牧雲小了一個號的右手，怎麼都想不通牧雲這個小傢伙是怎麼做到的，剛才牧雲的表現，已經近乎顛覆了熊教習對原力修煉的固有認知。

  牧雲打量了下自己的手掌，剛才運掌成刀其實利用的是原力外放的法門，說到底跟將原力附在拳鋒上增加拳頭威力沒什麼本質上的區別，只是對原力品質要求更高，操控起來難度更大罷了。

  「多謝熊叔提點！」牧雲端端正正的給熊教習深躬行了一記大禮。自從熊教習上次救了牧雲一條小命之後，私底下的時候，牧雲一直用這個稱呼。

  看到牧雲鄭重行禮，熊教習這才回過神來，現在熊教習看牧雲的眼睛已經不單純是放光了，更是多了很多難以描述的特殊情緒。

  「熊叔，能跟我說說往年秋狩的事兒嗎？」

  接連掌握新的戰鬥技巧，讓牧雲重新樹立起信心。

  提到秋狩，熊教習碩大的臉盤恢復了淡定的神態，道：「這個倒是可以跟你講講！秋狩就是組織外門弟子前往星月林指定的一片區域狩獵魔獸，在星月林這片區域裡的魔獸最多只有普通一階二階定星境強者的實力。只要運氣不是太差，憑你現在的實力，不難應對，哪怕遇見三階實力的魔獸，你應該也可以自保，運氣好的話，殺掉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有一點，我需要額外提醒你！」說到這裡，熊教習略微停頓了一下。

  「嗯？」牧雲歪頭看了看熊教習。

  「魔獸畢竟只是初開靈智，威脅終究有限，在秋狩當中最該提防的其實是人！」熊教習異常鄭重的說道。

  「秋狩當中並不鼓勵爭鬥，但是也並不嚴令禁止衝突，排名高低是按照擊殺魔獸對應積分來排序，如果你選定的目標最後一擊被別人搶了，那自然積分就成了別人的了！前段時間你殺了軒轅破，這次秋狩尤其要注意安全！我怕軒轅家會想辦法對付你！」

  「會有外面的人進到星月林里嗎？」牧雲繼續問道。

  熊教習想了想，說：「理論上是不會有外人進入的，整個秋狩區域都在教習跟長老們的監視範圍之內。但是凡事無絕對，只要想進去，辦法總是有的。秋狩開始之後每人都會有一枚求生用的追雲箭，如果你感覺有生命危險，千萬不要抱有僥倖心理，立刻用追雲箭求救，到時候會有宗內的高手第一時間去救你！」

  「弟子受教了！待會回去就開始做秋狩的準備！」牧雲再次行了一禮。

  熊教習摸了摸牧雲的頭，道：「一定要注意安全，秋狩每年都有，今年拿不到好成績還有明年，但是小命只有一條！如果命丟了，就什麼都沒有了！回去準備吧！」

  接下來的幾日，別院裡的學習氣氛淡了下來，同學們更多開始互相談論自己從各種渠道打聽來的秋狩知識。牧雲依然安靜的呆在自己位置上看筆記，短短几天功夫，之前落下的課程已經基本都補回來了。

  牧雲得到新的疊浪斬劍訣之後，心中底氣足了不少。原本的忐忑消失大半，反倒是隱隱多了幾分期待。

  ……

  秦都，軒轅將軍府。

  一名身穿紫色錦緞對衫長裙的婦人正在查看一封由月黃紙寫的書信。婦人看起來大約三十歲左右的年紀，身材稍顯豐腴，儀態端莊，烏黑濃密的髮髻上插著一隻暖玉雕琢的鳳釵，眉眼間非常自然的流露出一股淡淡的雍容氣質。

  「秋菊，去把二公子找來！」婦人將手中書信通讀過後，靜靜沉思不知道想什麼。

  過了一會兒，身著便裝的二公子有些拘謹的來到了婦人的房間。

  「娘親，招兒子過來有什麼事兒？」軒轅怒很規矩的給婦人行禮，這個外貌看起來只有二三十歲的婦人，正是軒轅怒的生母，軒轅戰的髮妻。

  「怒兒，剛剛天玄山孫執事派人用海東青傳回了書信，你看看！」婦人將手中書信遞給了兒子。

  軒轅怒接過書信一目十行，很快將信中內容通讀一遍，原本有些拘謹的表情頓時活泛起來。

  「這是個給三弟報仇的好機會！兒子這就去安排，定要那賊子好看！」

  婦人蛾眉微皺，低聲訓誡道：「都多大的人了，行事還如此輕浮，天玄宗里高手如雲，此事定要細細考量周全，千萬不能被人抓了把柄！你父親不在秦都，萬事小心為上！」

  「兒子知道了！」軒轅怒嘴上應的誠懇，可是腳步依然有些急躁，一路小跑就去安排去了。

  婦人看著走出門去的二兒子，再回想起慘死的三兒子，輕輕的嘆了一口氣，軒轅怒比軒轅破要年長几歲，可是性格使然，並沒有軒轅破那麼穩重。

  ……

  星月林深處，一群月狼正在狩獵一隻變異的魔化山豬，這個狼群有近二三十隻成員，為首的一頭月狼足有牛犢大小，此刻狼王正站在山坡上不斷通過音節不明的嚎叫指揮狼群成員戰鬥。

  按照傳統實力等級分類，身體強壯的成年月狼只有定星境一階的實力，但是跟其他魔獸不同的是，月狼這種魔獸非常聰明，成群月狼有組織的活動爆發出來的戰鬥力遠非紙面上的數字那麼簡單，獨自在山林中狩獵的獵人寧願遇見四階的暴熊，也不想遇見一個有十隻成員的月狼群。

  在狼王雪白的背上，騎著一名十多歲的纖細少女。

  少女上身敏感部位纏繞著無數獸皮撕成的長條，這些長條如同原本就長在身上一般。隨著少女的動作不斷變換著彼此之間的縫隙，堪堪將身體敏感部位遮住。皮條間偶爾露出的縫隙底下，是完全裸露的皮膚。這些皮膚，跟少女赤裸在外的兩條修長大腿一樣，散發著象牙般柔和的白。

  少女一頭凌亂黑髮很隨意的束在背後，眉眼精緻，輪廓分明的臉龐有著雕塑般的美麗，如墨的眸子中閃耀著野獸般的光芒。

  嗷！

  隨著狼王的一聲嚎叫，又是一頭壯年月狼衝上去，在山豬的後背撕開一道口子。

  狼群成員彼此分工，各司其職，不停奔襲騷擾被圍困在包圍圈當中的巨型山豬，山豬應對稍有不慎，角落裡就會有一隻月狼猛地衝出，在山豬的身上留下一道血淋淋的傷口。

  經過不知道多少回合的纏鬥騷擾，山豬已經滿身傷痕，但是因為天生的強悍生命力，讓它仍然在做著困獸之鬥。

  就在這時，一直沒有動手的少女輕飄飄的從巨狼的背上跳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