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４３章 世人貶我笑我，皆因為你

  「神祗，你錯了！本座沒有要拿這位姑娘威脅誰的意思，只是，寒兒喜歡罷了！」九尾狐白媚，低垂著眉，道。

  「你在說，你兒子喜歡你這樣掐著我？」丁語眨眨眼，笑眯眯地道。

  「姑娘，你如此踢本座的孩兒，你的夫君，不好！」九尾狐轉頭瞧著魁隗寒還捂著下身，唏噓著的樣子。

  「本王不是你的孩兒！」魁隗寒細長的眉眼一挑，冷聲道。

  與此同時，方玄也悠悠地開口：「九尾狐，你別搞錯對象，小語的夫君不是你兒子！」

  方玄本來想說是自己的，但是--

  想想，丁語這個笨蛋不知道會不會像魁隗寒那個混小子一樣，出口無情，他可不想沒面子喲！

  來日方長，有的時間和這個笨蛋慢慢耗，不急一時！

  「只要寒兒喜歡……她就是！」九尾狐白媚淚光閃了閃。

  淚水落在燎燒的臉頰上，痛的不能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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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痛，不只是皮肉的痛，而是--

  魁隗寒的那句「本王不是你的孩兒！」

  「本王的女人，本王自會奪取，不勞駕狐妖！」魁隗寒的臉上有漠然的冷酷。

  「寒……兒……」九尾狐望著魁隗寒，微微顫抖著。

  丁語可以感覺到，她扯著自己的手都在抖。

  此時，宮殿外已經都是滿滿的侍衛了。

  那表情……

  魁隗寒細長眼線挑起，冷冷地斜視一眼。

  魁隗寒跨前一步。

  九尾狐白媚望著魁隗寒，魁隗寒看著白媚九尾狐。

  魁隗寒低低地道：「你知道不知道，世人貶我，笑我，皆因為你！」

  他聲音啞啞的。

  丁語回頭，看到--

  一顆顆閃亮的淚珠順著白媚的臉頰滾落……

  流過她的臉龐，砸到地上……

  顆顆都是心碎的聲音。

  丁語身子微微一移，丁語看到一把閃亮的劍光蹭過她的腰身，插入她身後的白媚肚子裡。

  是魁隗寒的劍！

  丁語愣住。

  鮮血噴濺，丁語都傻了！

  「這樣，是不是，你就不怨我了，不恨我了？」九尾狐白媚抬著望著魁隗寒。

  她臉上那些淚珠還在一顆顆地砸落……

  魁隗寒瞧著手上的劍，聲音依然很低很低：「我依然恨你們，怨你們！」

  聲音中帶著壓抑的，痛苦的，哀傷的……

  誰也不知道他曾經是什麼日子，沒人知道，沒人會懂……

  丁語再也沒勇氣去看九尾狐白媚了，她把魁隗寒往外一拉。

  此時--

  殿外響起--

  「天帝駕到！」

  「吾皇萬歲！」

  鵝黃色的袍子鑲金邊，袍子上滄海龍騰飛揚。

  鑲金邊的大袖飄起--

  魁隗王來了。

  他長眉入鬃，五官犀利。

  全身上下都是九五之尊的威儀。

  殿外一片匍匐在地。

  殿裡的人都筆直地立著。

  方玄拉著丁語站著。

  九尾狐白媚站著。

  魁隗寒也站著。

  對，魁隗寒殿下的寢宮裡，只有他們幾個人。

  侍衛們都戰戰兢兢地站在門外，他們見過九尾狐在天后的寢宮裡，那毀天滅地的模樣，見著無不驚恐。

  再說了，魁隗寒暴戾，沒有魁隗寒的命令也不敢貿然進入。

  只有此時，魁隗王入內，他們才跪在地上高呼萬歲萬萬歲！

  只是，魁隗王一腳踏了進來，寢宮門就「呀」一聲關上了。

  把外面隔離。

  魁隗王還不想讓這樣的醜事，天下人皆知的！

  人種分三六九等，神人為上，人類為首，妖人在未。

  他一個人類的君王卻和一個妖人有瓜葛，豈不讓天下人恥笑？！

  九尾狐白媚抬起頭，撫摸著腹部不斷湧出的鮮血，淒涼地道：「我就知道，有了這一劍，你才會進來！」

  魁隗王一聽，怒叱：「胡說什麼？」

  他發怒，因為他心虛。

  魁隗王知道，她是狐妖，千年的狐妖。

  雖然白澤的「狐媚魘道，待玄解」卦象在先，他在別院也是見識過方玄的能耐，但是--

  剛才在天后宮殿，九尾狐聽說魁隗寒在天后宮殿內，沖了出去。

  那法力鋪天蓋地，無邊無際額的，宮殿的熊熊烈火，瞬間被澆滅。

  墻倒梁塌，變成一片廢墟。

  魁隗王頓時沒信心了，他覺得一個方相族的後秀起神祗，還是奈何不了千年狐妖的！

  他要出手，他要等機會。

  如今她被魁隗寒一劍刺穿，他覺得這是個時機了，所以他來了。

  九尾狐白媚在天后宮殿施了法啊，必定用去不少的法力，如今這一劍也必定是受傷……

  她現在憔悴的模樣，有方玄這個神祗在，他壓根兒就不用怕。

  「我胡說了嗎？」九尾狐白媚淒涼地笑了笑，「你來的時候，說，你對我一見傾心……我心動了！」

  「你在青丘山的時候，你說，海枯石爛、地老天荒，都不能改變我對你的愛……我以身相許了！」

  「你走的時候，你說，你會每天很想我……於是，我等了！」

  「在青丘山日日夜夜，花開花謝……我挺著肚子去找你了……」

  「你說，你是人類君王，我是妖狐，人妖殊路，註定今生有緣無份……」

  「聽說，心肝肐蒂，為血府，鼓動血脈，升騰能成人……只要一千顆鮮活的人心！」

  「你欣喜地說道，你不要短暫的溫存,只要我一世的相伴……於是，我看是剜人心了！」

  ……

  「編的真動聽，連本王都忍不住落淚了！」魁隗王嘆聲道。

  「編的？」淚水從白媚悲傷的臉上無聲地流下來。

  沒有一點點兒的哭聲，只有連串連串眼淚不停地往下流。

  方玄嗤笑一聲：「魁隗王說的才真好聽！」

  「是呀，做的真難看！」丁語抬頭瞧一身龍袍的魁隗王。

  魁隗王又說話了：「白媚，難道你一點也沒有意識到，你是妖人？人類不是你高攀的起的麼？」

  「你怎麼不早說？」九尾狐白媚的語音帶著顫。

  「本王怕你傷心！」魁隗王又嘆一聲。

  「傷心？」九尾狐白媚笑了，「現在就不心傷了？」

  「用狐媚術，傷他人，也傷自己！」魁隗王瞧著九尾狐白媚，輕聲道，「白媚啊，以後少些套路，多些真誠吧！」

  「噗！」九尾狐白媚一口血噴了出來。

  丁語覺得自己都要吐血了。

  魁隗王真是渣中渣！

  把所有的事都推脫到九尾狐的身上，一副他是受害者，他是無辜者的模樣。

  對，他望向方玄和她就是這副模樣。

  要不是方玄把她拽住，丁語都要衝上去打人了！

  無恥！人類的恥辱！

  「魁隗王，你可以把剛才的話，從頭說一遍嗎？」

  九尾狐抹一把唇邊的血，走向魁隗王……

  「本王還是感謝你的救命之恩的！」魁隗王眼神閃了閃，望向方玄點點頭，「但是，白媚，你是狐妖，而且殺害無數百姓，這點永遠改變不了！」

  「魁隗王，這些你們的家務事，本神想……」方玄托著下巴，想了想，「好像不太適宜管！」

  方玄說著，拉著丁語，身子一移，退到角落。

  魁隗王大怒，但是，此時已經怒火發不出去了，因為九尾狐已到跟前。

  她尖尖的爪子已經在他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