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靈寵

  說著，那隻黑貓忽然跳到了我的懷裡。

  還用腦袋蹭我的手臂。

  我順手輕輕撫摸著它的頭，並且跟老人說了昨晚經歷的所有事情。

  說完，我問他，虎頭跟他姐姐是怎麼回事？

  他跟我說，他姐姐是道人，卻又露出那種神色，究竟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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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人聽完，深深地嘆了口氣說道。

  「這都是我做下的孽！那個女人，是我的第一個徒弟。」

  「也就是你師姐，她是道人沒錯，但因為她弟弟，走錯了路。」

  我略微湊近一點，小聲問。

  「虎頭，他的脖子在潰爛，他是人嗎？」

  老人忽然瞥了我一眼，沒好氣地說道。

  「不該你問的，別問！」

  「就是現在告訴你，你也幫不了任何忙。」

  我努了努嘴，不問就不問。

  再說了，誰想幫忙了？他都要吃了我，我還幫他？

  「這朵屍花，不能驅邪，但對虎頭來說，卻是保命的良藥。」

  「你既然遇到了，就證明你跟他有緣，你把這朵花送去東南方的一個山洞洞口。」

  「記住，千萬別進去。」

  「另外，我這邊還有些香燭紙錢，你拿了去找到一座姓舒的老人的墳墓前燒了。」

  我忍不住問。

  「昨晚我遇到的老婆婆，就是姓舒？」

  老人點了一下腦袋。

  「沒錯，她人不壞，但是兒孫不孝，病入膏肓的時候，看著她死。」

  「沒多久，她老伴也病死了。」

  「兒孫不想花錢買墓地，就把他們葬在了亂葬崗。」

  「人家也沒害你，能幫，就幫一點吧，也算給你自己積點陰德。」

  那老婆婆的確沒想害我，大概她給我吃螞蟻蛋也不是成心的。

  但一想到那個老頭昨晚生氣地說要拉我陪葬。

  我就氣不打一處來。

  真是的，你自己的兒子不孝順，關我屁事？

  「不去！」

  「老婆婆餵我吃螞蟻蛋，害得我差點吐死。」

  「老頭兒要拉我陪葬，你讓我去，不是害我嗎？」

  老頭怒道。

  「大白天的，他們能把你怎樣？」

  「況且現在是中午！日頭正盛，他們現在敢出來？怕不是嫌命長！」

  「再者，你想跟著我學東西，就要先明是非！」

  「身為道人，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心裡最好清楚！」

  得，還沒進門呢，就先被教訓了一頓，我還能說不去嗎？

  收拾了香燭紙錢，帶上屍花，出發！

  東南側是個懸崖，只有一條小路能下路，還很兇險。

  但我這個人就有個好處，答應了的事情，無論多難，我都會做。

  小心翼翼地摸下去，果然是找到了一個山洞。

  差不多只有一米高。

  但裡面似乎很深，老頭不讓我進去，我想想虎頭那樣。

  也不想再看到他。

  於是，把屍花放在了剛入洞的位置，這樣也不會被風吹走。

  然後轉身從這邊下去，翻兩個坡，抵達亂葬崗。

  白天雖然能看清楚，到處都是墳包，但太陽很好。

  確實我也沒什麼好害怕的。

  一番折騰，總算找到了舒婆婆的墳墓。

  她老伴的墳墓就在旁邊。

  我用樹枝挖了個坑，把香燭紙錢放裡頭點著。

  「舒婆婆，昨晚謝謝你，讓我避雨，也躲開了那倆姐弟。」

  「雖然你讓我吃螞蟻蛋，不過老頭說你不是故意的。」

  「我不恨你，我現在也是一個人了，明白孤獨的滋味。」

  「請您保佑我學有所成，有機會，我會再來看您。」

  燒完，我又恭恭敬敬地磕了頭，才起身離開。

  「年輕人，謝謝你了。」

  身後忽然傳來舒婆婆的聲音。

  我頓時渾身汗毛倒豎，不敢多待，急忙離開。

  回去，老頭一遍一遍地質問我到底做了沒。

  我無奈，只好把怎麼去的都說一遍，那個山洞什麼樣的也說了。

  老頭這才相信。

  我真有點懷疑，這老頭是不是被人騙過？這麼敏感。

  總之，這些事兒算是了了。

  老頭帶著我，我抱著貓，從另一條路過去終南山。

  比起我走的那條，這條更加寬敞好走。

  他的家在終南山景區的頂峰，左側下去一個小山坡上。

  房子一共三層，裝修得很好。

  一路上，老頭跟我簡單說了他的生活。

  他幫過景區老闆，所以房子是老闆贈送，從裝修到家具，沒讓他花一分錢。

  平時也沒人會過來這邊旅遊。

  但在西平市，老頭很有名。

  他的道號是青雲子，不過知道他的人，都稱呼他為青先生。

  至於真名，老頭不想提，我也沒多問。

  倒是他跟我老爸，確實是認識的，還頗有交情。

  但他沒細說，我也懶得問。

  到了地兒，青雲子主持拜師儀式，先拜祖先，然後給他磕頭敬茶。

  末了，青雲子拿出一個紅包給我。

  「小子，從今天起，你就是我北派茅山道法的第五十代傳人。」

  「記住，從今往後，斂心收性，好生學習。」

  「我不要求你日後除魔衛道，但最起碼要做到問心無愧！」

  我恭敬地躬身回答。

  「是，師父，弟子謹記。」

  「坐下吧。」他指了指旁邊的椅子。

  我剛坐下，那隻黑貓又跳到了我懷裡。

  「你知道這隻貓為什麼這麼喜歡你嗎？」

  青雲子忽然問道。

  我搖了搖頭。

  在家裡，我有養過狗，但從來沒養過貓。

  我也不太喜歡這種動物，因為看著就很懶。

  「從今天起，它就是你的靈寵。」

  青雲子笑著告訴我。

  「亂葬崗的考驗還有一環，就是有靈寵自願追隨你。」

  「這是考驗慧根，富貴選擇了你，證明你有一定慧根。」

  「這也是我最終決定收你的原因。」

  我恍然大悟。

  這果然不是普通的貓！

  說著，我把它給抱了起來，朝它後腿之間看去。

  「它是公的嗎？」

  青雲子咳嗽了一聲。

  「咳咳，母的，這隻貓可是我從長白山得到的。」

  「它是純正的九命靈貓！你好好培養，日後有大用！」

  母的……難怪我一抱起來，它就夾緊了後腿。

  我急忙放在腿上，摸了摸她的腦袋。

  「不是，母的為什麼取富貴這種名字啊？」

  青雲子聳了聳肩。

  「隨便取的，只是個名字而已，你要不喜歡，可以自己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