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不是二虎子

  我拿出手機拍攝二虎子徒手撕雞畫面，過程中，我幾度沒忍住，差點吐了出來。

  正當我拍攝的時候，一股重力從我腦後方襲來，我眼前一黑，暈厥了過去。

  再醒來時，我發覺自己被五花大綁在椅子上，正對面，是二虎子一邊手持雞骨頭，一邊直勾勾的盯著我。

  他這眼神看的我頭皮發麻。

  

  回想暈倒過去前的情形。

  二虎子不是在屋子裡吃雞嗎？那是誰給我打暈的？

  我掙扎了一番，掙扎不開這個束縛。

  深呼一口氣，我詢問：「你不是二虎子，對嗎？」

  「我當然不是二虎子！」那道熟悉且尖銳的聲音傳來，將我思緒拉回到被黃鼠狼騷擾的那一夜。

  我沒猜錯，回來的人，的確不是二虎子，而是那個黃鼠狼！

  「那二虎子呢？」

  黃鼠狼沒回答我，只笑嘻嘻的。笑聲中，好像已經回答了一切。

  我身後的門被緩緩打開，伴隨著一聲雞叫。

  回過頭望，是二虎子的母親。她一臉憔悴的提著一隻雞進來，將其放在二虎子的面前。

  黃鼠狼滿意的點頭，一把奪過她手裡的雞，張開血盆大口直啃雞脖子。

  我下意識的閉上眼，躲開這血腥的一幕。

  隨即，二虎子母親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大仙！您要我做的，我都做了，求您放過我兒子，讓他回來吧！」

  感情二虎子的母親，一早就知道回來的人並非是二虎子。可她不光不說，還反倒助紂為虐。

  不過話說回來，為人父母，二虎子的命脈被捏在黃鼠狼手中，生死未卜，也能理解。

  倘若是我父親的命在黃鼠狼手中，他們讓我當牛做馬，我也甘願！

  黃鼠狼冷哼一聲：「你以為找幾隻雞來孝敬本大仙，本大仙就會放過你孩子？」

  二虎子母親都急哭了，連連朝黃鼠狼磕頭：「黃大仙，您還要我做什麼，我都去做！只求您能放過我孩子！」

  「我們老王家八代單傳，可不能滅了香火啊！」

  我淺淺呼了一口氣，也向黃鼠狼求情：「黃大仙，您恨的是我父親，跟這幾個孩子有什麼關係？這樣，你想怎麼處置我都行，放了那幾個孩子吧。」

  我心裡清楚，這黃鼠狼恨的是我父親殺害他徒孫。

  二虎子那幾個孩子雖然貪玩，但本性並不壞。沒必要牽連到他們。

  「不壞？」黃鼠狼扔掉手中的雞，怒不可遏的斥責：「那幾個孩子跑到我巢穴撒尿，言語辱罵我黃鼠狼一族，我豈有理由不殺他們？」

  我心頭一驚，這幾個熊孩子，膽子這麼大？且還很有本事的找到了黃鼠狼的老巢。

  「那你到底要怎麼辦？」

  黃鼠狼坐直了身子，用熟悉的陰森眼神盯著我，並緩緩伸出手指著我的臉：「用你的命，換這幾個孩子的命，不過分吧？」

  「害，你早說啊。」我強裝鎮定：「你想殺我，直接動手好了，廢這麼大周章幹什麼？」

  我總覺得這其中有貓膩。

  就像我所說，我爹都不在，明明可以直接動手殺我，它為什麼不殺？

  黃鼠狼一噎，嘴巴嘟囔著似是想說什麼，又咽了下去：「你就說，你願意不願意。」

  「可以，但是你得先放那幾個孩子回來！」

  二虎子母親看著我，眼淚嘩嘩的流，感動壞了。

  「你在跟我談條件？」黃鼠狼冷笑一聲，看向二虎子母親：「今晚十二點，你將他送到翠微山上。」

  我眯了眯眼睛，打量這黃鼠狼。

  他明明可以化成人形來村子裡假扮二虎，且我也就在他面前，他為何不直接將我解決，或是帶到翠微山上？

  還讓二虎子母親將我送去？

  我回想起他之前給我下達的通令，八月十五就是我的死期。

  他不趁我父親不在將我解決，而是要等到八月十五。

  這其中一定有問題。

  我試探性的說了句：「不用這麼麻煩，您就直接帶我過去，想怎麼處置我，都隨便您。」

  「少廢話。」黃鼠狼站起身，將手中的雞扔到一邊。惡狠狠的瞪著二虎子母親：「想要你兒子活命，就按我說的做！」

  隨即，黃鼠狼離開了這間屋子，他去了哪裡，我也不得而知。

  一直到夜幕降臨，他都未回來。

  二虎子母親給我準備了豐盛的晚餐。

  我了解二虎子家境，過年他一家人都吃不上這麼好的。

  「阿姨，您這是要給我送行呢，做什麼多大魚大肉。」

  頓了頓，二虎子母親又哭了起來：「小琦，你不要怪我，我也是沒辦法！」

  「我身體不好，生二虎子時也是早產，醫生說，按照我這身體情況，繼二虎子後，沒法在生育了！二虎子就是我的命，我不能失去他！」

  「方才在黃大仙面前，你自告奮勇救二虎子的模樣，我永遠記得。是我們一家人對不起你，下輩子，我再當牛做馬的報答你！」

  「得了，你別跟我說這些。」說到底，如果沒有我的刻意炫耀，二虎子他們幾人也不會上山去挑釁黃鼠狼。

  吃完飯，我坐在一邊，尋思著自己不能就這麼兩手空空的上山，萬一真遇到什麼危險，我也不能毫無還手之力。

  二虎子母親一路跟著我回家，像是怕我會跑一樣。

  我回家翻找我爸的百寶箱，從裡面取出不少好東西。

  有符咒，有桃木劍，有大蒜。

  能藏在身上的，我基本都帶著了。

  臨近十二點，我與二虎子母親一起朝翠微山趕去。

  越靠近翠山，溫度愈發冷。二虎子母親腳步都明顯慢了。

  等到山腳下，我停住腳步對她說：「到這裡就行了，你回去吧，再往前去指不定會遇到什麼危險，別到時候你也回不去了。」

  頓了頓，二虎子母親有些不情願。

  她的目的不止是要將我送過來，還想將二虎子帶回去。

  「如果黃鼠狼說話不算話，那你就算在這裡死等，也不會見到二虎子....回去吧。」

  二虎子母親覺得我說的有道理，便轉身離開。

  狡黠的月光被烏雲遮蓋住，放眼望去，四周儘是烏漆嘛黑一片，能見度最多只有五米。

  我席地而坐，將大蒜取出鑽在手中，警惕的望向四周。

  突然，一道黑影閃過，我能明顯感覺到，他停留在我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