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於龍的告誡

  門外話音剛落，帘子一掀，果然是匆匆趕到的於龍。

  於龍一來先二話不說，趕緊伸出左手無名指點在陶寧的額頭上，閉上了雙眼。

  細心的查看了一番，於龍欣慰的睜開了眼，滿意的看著陶寧。

  「不愧是我看中的天才，在無人指導的情況下晉升聚氣境並且與氣旋的契合度堪稱完美，乾的不錯啊小子！」

  聽著於龍如此高的誇獎，陶寧還是有些不好意思，連忙搬出蘭英擋作擋箭牌。

  「哪裡哪裡，我當時直接暈了過去什麼都不知道了，還是多虧了蘭英師姐，沒有她悉心照顧，我估計也過不了這一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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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來陶寧只是隨口一說，哪知說者無意聽者有心，蘭英師姐一下就臉紅起來。

  「我...我只是做了我應該做的事，主要還是師弟自己心智堅定，沒有被須彌幻境迷失本心，確實是個天才。」

  「哎喲喲，我在這天英峰這麼多年了，可是頭一次見蘭英還會臉紅的！」

  沒想到平時很正經的於龍此時也開始調戲起蘭英來，惹得她的臉更紅了。

  幾人又在房間裡寒暄了幾句，博山起身準備離開。

  「小子天資聰穎，好好努力，今後有什麼問題，你於龍老師不在，就可以來長老議會找我這個老頭子！」

  說完了這句話，博山就出了門，墨軒也跟著出去送行。

  「陶寧，你跟我來。」

  見人都走了，於龍也收起了那副玩味的心態變得嚴肅起來。

  他帶著陶寧出了院子，一直來到了一處沒人的亭子下。

  「我已經提前算好了，你的聚氣境晉升日應該是在兩天之後，為何突然提前了？」

  坐在亭子裡，於龍看了看陶寧，道出了他叫陶寧來的目的。

  原來早在帶陶寧見過鎮海大長老之後，於龍就請鎮海幫忙算過這個日子，所以陶寧提前晉升的那天根本找不到他的人。

  其實說起這個問題，陶寧也是有些疑問存在的，想來想去，只可能與他在小樹林裡和王毅三人的那場大戰有關。

  「那這麼說來，確實是因為那場大戰是你自身消耗嚴重，重新恢復時已經達到了臨界點，從而提前觸發了須彌幻境。」

  於龍聽了陶寧的話，也是點點頭表示認可，不然除了這個原因以外也找不出別的了。

  「老師，我現在既然已經晉升到了聚氣境，那有沒有除了清心訣以外的東西可以學啊。」

  陶寧雖然當時嘴上是那麼說的，但是一想起來那天的交戰還是心有餘悸。

  那方臉青年的崩岩擊都已經威力驚人，更別說王毅的火元彈了，要不是自己體質特殊，估計當時就命喪黃泉了。

  「這個我早就給你準備好了，既然你提前晉升，那就拿來給你看看吧。」

  於龍一副盡在掌握的笑容看著陶寧，從背後摸出了兩枚玉簡。

  「依靠天地靈氣觸發的都統稱為法術，其中分門別類不計其數，而法術一般都分為天地玄黃四個等級，黃階最低，以此類推，每一大階還分上中下三小級。」

  在陶寧接過玉簡好奇的把玩的時候，於龍告訴他了法術的等級分類。

  「那於龍老師，這世家最高等級的法術，就是天階上等了嗎？」

  陶寧一邊把玩一邊好奇的問道，沒想到於龍的回答卻出人意料。

  「不，還有比之更高的，稱為先天功法和法術，不過，那都是以後你要了解的，先學會這些再說吧。」

  於龍說完，笑咪咪的摸了摸陶寧的頭，惹得後者有些不悅。

  「破空斬，黃階中級法術，發動迅速，一瞬間將靈力凝聚在手掌然後快速斬出，修煉到極致可破開虛空。」

  「開山腿，黃階低級法術，發動具有隱蔽性，將靈力聚集在腿部發動一次強力踢擊，可以蓄力，時間越長，威力越大。」

  看完了兩個玉簡，陶寧略微的有些失望，倒不是嫌棄法術等級低，而是沒有他想要的。

  而於龍自然也是看出了陶寧的表情，彎腰問到。

  「怎麼了？對這兩個法術不滿意？」

  「不...不是，就是想要別的，想要類似於王毅的火元彈那樣的，這種感覺不像是正統法術。」

  扭捏了半天，陶寧還是說出了自己想法，在那一戰中他明白了如果他也會那樣的法術占得先機的話，就不會有後面那麼多事兒了。

  不過於龍聽了他的話可是哈哈一聲大笑，用帶著慢慢深意的眼神看向他。

  「陶寧，你能這樣想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和我原先的設想差遠了。」

  於龍說著便伸手往背後一摸，又摸出了兩枚玉簡。

  「很多年前，我們之所以被你們稱為仙人，是因為自身很強大，在漫長的歲月傳承中誕生了許多的經驗和規則。」

  「我們嚴格遵循著規則行事，甚至於讓它成為了一個人的評判標準，不再去看他的天賦高低與心境的堅定，反而去關注他對於這些個陳舊迂腐的規則了解多少，以至於我們後來犯了一個嚴重的錯誤。」

  陶寧聽的一愣一愣的，有些不太相信，因為在他的眼中，修士就是仙人，仙人是不會犯錯的。

  儘管他天性直爽，不愛循規蹈矩，但自從上了天英峰他都盡力說服自己努力去適應克服，沒想到這卻並不是於龍想要的。

  「你知道嗎，在我們修仙界，就是在我們清風門，有一段抹不去的黑歷史。」

  於龍說到這裡忽然眼神之間有些閃爍，言語裡儘是唏噓之意。

  原來在八十年前，清風門出了一個在整個修仙界，都出類拔萃的天才，宛如一顆修仙界的明珠閃爍著自己的光芒。

  隨著此人境界的飛速提升，清風門的長老們卻不是很高興。

  原來這位天才，除了在修煉一事上有極高的天賦外，其餘方面幾乎是如低能兒一般，所以他平時縷縷觸犯門紀門規。

  因為此事，長老們天天嚴厲教導，同門師兄弟也在背後指指點點，以至於這位天才在心境上有了很嚴重的問題。

  慢慢的，他的實力不進反退，清風門的閒言碎語見此也自然是越說越響亮，終於，在一個血月的夜晚，他悄然出走，從此在沒有回來。

  整個修仙界的人都失去了他的消息，當清風門的人再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已經判入了魔族。

  因為這一個人，整個修仙界都開始了反思，所有人幾乎是很有默契的，隨著時間的推移，把一些迂腐至極的規律給潛移默化的提出掉了。

  「所以，我說了這麼多，你明白了嗎？」

  坐在亭子裡的陶寧一言不發，他明白了於龍剛剛所講故事的用意。

  「整個修仙界，為了這一個人不再死板刻薄的死守規矩，讓更多的人按照自己的天賦和天性去肆意生長，這就是現如今的改變。」

  於龍回過頭，似乎已經收住了幾近失控的心情，抬起手裡的玉簡繼續說到。

  「你所羨慕的東西就在這裡，路是你自己選的，該怎樣做，我不干預你。」

  陶寧看了看於龍手裡的兩枚玉簡，又看了看自己手裡的，終於下了決心。

  「弟子一定謹遵老師教誨，爭取一周學會這破空斬和開山腿！」

  聽了陶寧的話，於龍緊繃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笑容。

  「我果然沒有看錯人，那就這麼說定了，一周後，我會來找你的。」

  說完於龍收了玉簡，掐訣駕雲慢慢飄向了遠方。

  「老師說的對，每個人的天賦不同，我陶寧不應該看不起自己！」

  說著便像是燃起了鬥志一般，拿著玉簡就去了樹林深處。

  長老議會，平時人不多的閣樓上，今天卻突然有些人滿為患起來。

  「這件事通知大長老了嗎？」

  一個鷹眼圓臉的長老焦急的在不大的空地上走來走去，似乎極為煩躁。

  「別著急啊連森長老，大長老我們已經通知過了，應該快到了...。」

  誰知這被稱為連森的長老一聽這話突然生氣起來。

  「竟說些風涼話！要是你的徒弟被困在裡面，我看你們幾個老傢伙哪個能坐的住！」

  「你...。」

  本是好心相勸的幾位，眼看連森長老是這幅態度，也不好多說，只好離他離得遠遠的。

  「不好意思諸位，我來晚了，有誰能告訴我，這件事情是什麼時候發生的？」

  正在大家都焦急的有些等不住的時候，一道洪亮的聲音響起。

  「參見大長老...！」

  鎮海一到，大廳里所有的長老連忙轉身，向他行禮。

  「行了行了，都這個時候就都別在意這些禮儀了，我剛才的問題誰能回答？」

  「大長老，消息傳來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快兩個時辰了。」

  鎮海一聽臉色微微一變，立刻又站了起來大手一揮。

  「不行，事態緊急，連森長老，你帶幾個人去稟報顏卿上仙，其餘人跟我前去救人！」

  關鍵時刻，所有人突然擰成了一股繩，聽從鎮海的安排各司其職，匆匆離去。

  夜幕降臨，黑暗重新籠罩住了天英峰，這讓身處某地的人們感到更加的迷茫和不安。

  「我們的黎明在哪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