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章 真相大白

  「楚夫人，吳娘怎麼了？為什麼她會被衙役抓著。」小彤壓抑地問道。

  

  韓驚瓊眸色一深，摸了摸小彤的腦袋，表情淡淡：「先看看吧。」

  韓驚瓊隨意捉了一個衙役的隔壁，然後問道：「你們這是？」

  衙役面色憤憤：「這個吳娘在飯菜里下毒，害了人命。我們等下就會升堂定罪！」

  韓驚瓊沒說什麼了，轉身對小彤說道：「走，我們去前院聽聽官老爺的的審判。」韓驚瓊不明白，吳娘這樣做是為什麼。她的嫌疑已經漸漸暴露了，但是還沒有知道實質性上的證據。

  衙門前院裡已經圍滿了人，戲班子的人幾乎都來了。韓驚瓊好不容易扒了一個位置，拉著小彤站在。

  官老爺已經穿好了官府，威嚴地坐在明鏡高懸的牌匾下。

  隨著一聲有力地「升堂」衙役們齊聲高喊著「威武」。然後全場肅靜。

  「帶犯人！」

  衙役們押著吳娘上了大堂，然後迫使她彎膝跪下。

  「躺下何人？」

  「堂下民女吳娘。」

  「你是否承認你在飯菜里下毒，毒害衙役？」

  「不承認……」吳娘扯開了一個嘴角的弧度，讓人看起來毛骨悚然。然後她話鋒一轉，「我要謀害的不是衙役，是牢獄裡的周數。」

  「啊——」吳娘的話一出，立刻引來了一陣驚呼。小彤也是一陣呆愣，她緊緊拽住了韓驚瓊的衣角，似乎對吳娘很是陌生。

  「楚夫人，吳娘為什麼要毒死周師哥？」小小的聲音里含著不解還有害怕。

  韓驚瓊摸了摸她的小腦袋，什麼也沒有說。繼續聽官老爺審判。

  「你為何要害周數啊？」

  吳娘笑了笑：「自然是殺人滅口。」

  官老爺重重拍了拍驚堂木，語氣也變冷了七分：「因何殺人滅口？」

  「他啊，看到我殺了三坤，又看到我殺了林以濃。因為愛慕我便替我頂罪，我當然要毒死他讓這件案子永遠沒有翻案的可能。」

  又是一陣譁然！戲班子的人也都愣住了，面面相覷，都不知道說什麼好。

  韓驚瓊也有些意外，她沒想到吳娘居然自己主動承認了。將所有的罪責都承認了，也許當她將毒飯菜送進來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被抓的準備。什麼都豁出去了。

  官老爺沒想到這個時候有人跳出來，於是問道：「你為何要殺三坤沈以濃，又為何要害周數？」

  「金塔是林以濃殺的，但是三坤的確是我殺的。我和三坤積怨已久，當年是他誣告我的父母，導致我家破人亡。我知道他在戲班子唱戲，於是決心苦練然後去了他所在的戲班子。我本來是想設計陷害三坤的，但是沒想到他沒上當，反而當時的戲班班主上當了。金塔以為戲班主欺負我索性帶著我和三坤以濃出走，我後來多次找過機會想殺了他，但是一直沒有成功。這次不一樣，三坤喝醉了。我偷偷去後院拿了一根竹竿，然後趁著他酒醉不是我的對手，我折斷了他的手臂將他推進了冰冷的湖裡，又用竹竿一直推著他，不讓他上岸。按著他的頭不讓他浮出水面。林以濃當時是看到我行兇的。我也看到了他。」

  「看到我的還有周數，是林以濃走後，他跑了過來。那時候我已經收手了，將竹竿隨手一扔。我找到他不會暴露我，但是林以濃不一定。我找到他，和他做了交易。我幫他隱瞞金元的死，他給我打掩護。」

  「但是你為何又要殺了林以濃？」

  「呵——」吳娘笑了笑，「我殺林以濃，不過是因為不想秘密被活人知道。更何況，我喜歡他，可是他喜歡的另有其人，各種因素下我殺了他。那天，我去找他，趁著他沒有留意掏出了匕首，匆忙間他用指甲劃傷了我的手背，你看。」吳娘伸出了手臂，上面果然有一道傷疤。

  官老爺左看看，右看看半晌說不話來。

  吳娘又笑：「至於三坤，官老爺喚來仵作就知道了。當時到底三坤的手臂到底是不是骨折了一問便知。」

  官老爺有些心虛，礙於百姓都在，於是只好讓人去找了仵作。

  那仵作原本就害怕官老爺，一聽問話。於是什麼都說了，但是聰明地沒有拉官老爺下水。官老爺很滿意，自己的聲譽沒有受到影響，而且一樁大案子就這麼解決了。於是也就歡歡喜喜地結案了。

  吳娘畫押後就被拖了下去。

  至於周數因為無罪便釋放了，聽說是吳娘自己承認了罪過，周數一直消沉了好幾日，他去看吳娘一直被拒之門外。韓驚瓊見他實在消沉，於是嘆氣。

  得空的時候，韓驚瓊便到牢獄裡看吳娘。那時候，吳娘風光不再穿著粗布麻衣的囚服，頭髮亂糟糟的。韓驚瓊背靠著欄杆坐下。

  「吳娘，你是不是對周數也……」韓驚瓊輕聲問。

  「沒有。」吳娘回答地乾脆利落，她沒有喜歡過周數，沒有對周數動過情。

  可是韓驚瓊是不相信的。

  「那你為何要自己承認自己的罪責，我們當時根本就沒有你的證據。」

  「沒有什麼理由，如果非要有一個，就是大仇得報。沒有什麼別的活著的理由。而且啊，沈以濃是被我殺死的，我不想殺他，我沒辦法原諒自己。我愛他，很多年了。」

  韓驚瓊聽著認真，看著吳娘可是她卻面無表情，只是抬頭看著那一扇透著光的小窗戶。

  後來再也沒有話了，韓驚瓊也不催她。就在外面坐著。臨走的時候吳娘叫住來了她：「你告訴周數，以後好好生活，是我對不起他。」

  韓驚瓊點點頭，然後徑直出去。

  韓驚瓊此次下來原本還以為會費一番工費，至少在這之前，她還在想用個什麼法子引吳娘上鉤，暴露自己。但是沒想到她會主動坦白。

  回去後，韓驚瓊將吳娘的話帶給了周數。

  周數沒有什麼表示，但是看得出他已經在極力隱忍情緒的崩潰：「我不怨她。」

  韓驚拍拍周數的肩膀：「你們在這裡多逗留一些日子，我讓我家相公下來為你治腿。你以後就是戲班子的頂樑柱了，沒有一雙好腿可是不行的。」

  周數點點頭。

  告別周數和小彤後，韓驚瓊獨自上了街，路過一家荷葉雞想起蘇彥也喜歡這個。於是便掏錢買了兩隻。然後趕著回山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