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 你都沒有自尊心的嗎?
2024-06-09 18:16:36
作者: 彥瓊
但是蕭疏依舊不給水縈紆任何機會,甚至她在大堂上招呼,蕭疏便不出來。
在更加激烈的爭吵聲中,水縈紆被蕭疏趕了出去。
水縈紆跌坐在花滿樓的門口,坐了一宿。
一夜過去,好似她的心也死了。天亮的時候,她拖著沉重疲憊的腳步,慢慢地離開了花滿樓。
韓驚瓊有些失神,悄悄地跟在身後,想去看看她到底要去哪裡。
肩膀陡然被人拉住,韓驚瓊回頭,瞧見白骨畫師空洞的眼神:「外面有人進來了,快走。」
韓驚瓊回頭看了一眼水縈紆的背影,那纖細的身子骨在大街上頹然地漫無目的地走著。那道身影漸漸地消失在小街的盡頭。
「韓驚瓊,走……」白骨畫師又叫了一聲。
韓驚瓊轉身抓住了蘇彥,三個人牢牢抓在一起。
四周漸漸生了白霧,漸漸地身邊的喧鬧聲漸漸消失,再睜開眼,三人已經回到了天牢。
才剛坐了一會,韓驚瓊就聽到白骨畫師小聲地說:「有人來了。」
腳步聲越來越急促,終於露面出來,是一張極其傾國傾城的容貌。
韓驚瓊和蘇彥頓時跨步走到了牢籠的前面,透過牢籠的空隙伸出了手。
「師傅……」韓驚瓊感動地一敗塗地,她總算是來了。
木蓮一臉嫌棄:「沒出息。」
蘇彥也叫了一聲:「師傅……」
木蓮冷哼一聲,輕輕地拍拍韓驚瓊的蘇彥的腦袋,看著似乎很疼的。但是只有韓驚瓊好蘇彥知道,那一下有多輕。
木蓮師傅捏訣破解了韓驚瓊和蘇彥身上的鎖鏈結界,然後拉著兩人:「走,快走。」
韓驚瓊本來還想問問,找沒找到師伯。但是看現在情況危急,於是也就沒有問了。
「今天,你們誰都別想走。」水縈紆不知何時突然出現,手裡是長鞭。用力一揚甩了過來,蘇彥身子一側,剛剛避過。
水縈紆長鞭一收,再次甩了過來。這回的目標卻不是韓驚瓊和蘇彥,反而是一邊沒有絲毫準備的韓驚瓊。那長鞭套住了韓驚瓊,往自己那一邊用力一拉。韓驚瓊便被水縈紆牢牢掌握在水中。
「你給我放下她。」木蓮和蘇彥異口同聲地叫了一聲。
水縈紆笑了笑:「好久不見了,木蓮。」
木蓮冷哼一聲:「你還有臉來問我?這些年看你過得還是不怎麼樣嘛。還是這幅德行。」
水縈紆也不生氣:「我過什麼樣子我自己樂意,但是你今天若是不把魄珠叫出來,我就掐死她。」說著稍稍用力,韓驚瓊只覺得自己的脖子劇烈的痛疼傳來,臉也漲得通紅。
「你給我住手……」木蓮眸底下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冰冷。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裡惹到了這人,年輕的時候也是,現在也是。總是要將她的生活攪拌在一切。
木蓮覺得有些心累,她從袖子裡到處掏出了最後魄珠:「我知道那一日來偷藥材的就是你,我也知道你要做什麼。你執念太深,我也幫不了你。希望你自求多福吧。」說著將丹藥拋給了水縈紆。
那邊水縈紆見韓驚瓊鬆開,結果了丹藥。
她愣了愣,然後舉著要藥材就往外面走。也不再管他們。
蘇彥接過韓驚瓊,將她摟在懷裡:「你沒事吧?」
韓驚瓊咳嗽了幾聲,然後搖頭:「我沒事。」
「沒事就先回去吧,這裡的事情不用我們管了。」木蓮剛轉身,突然間停下腳步,「我倒是還忘記了一件事情沒有解決。」說著便以掩耳不及盜鈴之勢,從虛空中抓住了什麼,然後塞進了隨身的瓶子裡。
「我倒是還忘記了,還有這樣一個小小的妖精敢將我的弟子拉進幻境。」木蓮處理事情乾脆利落,一下子就全部處理好了。
韓驚瓊和蘇彥都以崇拜的眼神看著木蓮,木蓮則擺擺手:「不是我太強,是你們兩個實在是太沒用了。」說著一人頭上一個爆栗子。
木蓮說著就帶著兩人回了縹緲峰,再後山下並沒有傳來什麼消息。韓驚瓊偶爾想下來看看水縈紆的結果如何,但總是被蘇彥活著木蓮給攔住。
某日,韓驚瓊聽說水縈紆並沒有出事,倒是蕭疏出事了。韓驚瓊不知道怎麼了,她偷偷放出了白骨畫師,然後兩人偷偷下山。
花滿樓好春熙樓都是大門緊閉,沒有人做生意。春熙樓上什麼都沒有寫,倒是畫滿樓上,隨手貼著好幾張封條。那些應該在的人和事情似乎都不明不白沒有了去處。
白骨畫師白得發亮的腦袋微微一愣,然後帶著韓驚瓊翻閱了花滿樓的院牆壁,來到了那顆大樹下。白骨畫師用乾枯的手骨不停地刨開了土地,不多時便露出了兩具屍骨。那兩具屍骨互相擁抱著額,好像是這世上最親密的愛人。
白骨畫師刨出了兩人的屍骨後,站了起來。他若有所思地站在屍骨的面前,張張口不知道想說點什麼。只是茫然地看向韓驚瓊。
兩人的視線一交匯,韓驚瓊默契地跳了下來,和白骨畫師面對面站著。她伸出了手,放在白骨畫師的肩膀上。
萬事萬物陡然倒退,又似乎沒有倒退。
他們已經到了幻境裡頭。
依舊是那個小院子,韓驚瓊和白骨畫師站在一邊,水縈紆捧著三味藥材衝進了花滿樓蕭疏的小院子裡。那時候蕭疏已經病重臥床。
「來了,來了。」水縈紆拿著三味藥材進來,「只是起死回生的藥材,你吃了之後會好起來的,什麼都會好起來。你不會再和我捆綁在一起,也不會再受苦。可以向一個正常人一樣好好活下來。這一直都是你的心愿啊。」
蕭疏慘白的臉微微扯出一個弧度:「不是要給我一點顏色看看,不是要報復我嗎?水縈紆,你怎麼能做到這種地步,哪怕我這樣討厭你,你還要作踐你自己。你就是這麼愛我嗎?愛到沒有尊嚴,沒有自尊心,什麼都不管不顧了?」
「是,我就是這樣的,我就是樣愛你。那是我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