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殘屍

  一行人達到山莊正院用膳廳的時候，景玉涼和周瑾這兩個日常早起的兩人，意外地不在。

  桌子上已經上好了早膳，只是更奇怪的是周圍連個丫鬟也沒有。

  一切安靜地可怕。

  

  韓驚瓊三人面面相覷，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不過韓驚瓊直覺上覺得可能事情往不好的方向發展了。

  「我們幾分開去找找，我去後院，你們兩個自己分配。」韓驚瓊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說完這句話，飛奔似地跑了。

  蘇彥在身後叫都叫不住，見韓驚瓊一溜煙就跑了。只好搖搖頭，和阿衍一個去前院一個去偏院。

  韓驚瓊走到後院的時候果然聽到了嘈雜的聲音，再往前走，就看到所有的婢女都被侍衛圍住，侍女們戰戰兢兢地跪著，個個都像是見到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嚇得面色慘白，不敢說話。

  景玉涼站在檐下，面色冷若冰霜。而周瑾坐在椅子上，喝著茶。

  這是個什麼場面？怎麼和之前的小寶失蹤了一樣？

  韓驚瓊慢慢朝景玉涼的走去，疑惑地問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不等景玉涼解釋，韓驚瓊就瞥見不遠的地方有塊白布蓋著一個什么小小的東西，那白色的布料已經被血跡滲透了。

  「這是什麼？」韓驚瓊說著便朝那坨走去，韓驚瓊的動作很快，景玉涼甚至還來不及阻止。只是喊了一聲：「別看……」

  只可惜，景玉涼那一聲音響起的時候，韓驚瓊已經掀開了那塊罪惡的布料。院子裡所有的侍女都捂住了眼睛，就連侍衛都別開了臉。

  韓驚瓊也在看到那坨東西之後，一瞬間嚇傻了。

  她整個人都愣住了，許久之後，才尖叫一聲，衝出了院子找了一棵樹，胃裡翻江倒海。一個沒忍住就將今早上喝得茶水給吐了個乾淨。

  實在是太可怕了，太可怕。

  景玉涼聞訊趕來，撫摸著韓驚瓊的後背，給她順氣。一聲嘆息之後，景玉涼說道：「你的手太快了，我喊都喊不住，早上我們這波人已經吐過一次了。」

  韓驚瓊向來就不是個走尋常路的，她吐得差不多了，轉過身子還露出了笑容說道：「所以你們一定也想讓我嘗嘗這個滋味，對不對？」

  景玉涼的手一頓，而後手上加重力道。她表情一放鬆，也學著韓驚瓊那樣滿不在乎的樣子說道：「也是啊，畢竟那樣的參差不齊的傷口非一般能做到啊。」

  韓驚瓊聽到景玉涼的話，腦海里忍不住回想起之前看到的那一幕，胃裡再度翻江倒海。韓驚瓊有轉過身子，朝著樹下一陣狂吐：「嘔——」

  景玉涼也不嫌棄，就在一邊上看著，想等韓驚瓊終於平復了下來。要知道她可是吐了三四回，這才平復一點點。

  雖說韓驚瓊走南闖北的，屬於名家，但是這樣殘忍的事情只怕是難得一見了。

  過了一會，韓驚瓊總算是平復下來了。她用袖子擦乾嘴角朝景玉涼說道：「走吧。」

  景玉涼點頭答應，說道：「進去吧，阿瑾那裡有茶，可以漱漱口。」

  「嗯。」

  韓驚瓊此刻也的確需要漱漱口，嘴裡一股嘔吐後的味道。

  周瑾見兩人回去後，大約也明白過來，很快就倒了茶水遞給了韓驚瓊。韓驚瓊接過茶水，看著跪在廊下的侍女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是誰發現這具殘屍的？」說完便飲了一口，漱口。

  景玉涼一斜眼，底下的侍女就紛紛低下頭。

  其中一個侍女跪著走上前回話，她的聲音小小的，帶著強烈的恐懼：「是……我發現的。」

  景玉涼放下茶杯，坐在廊下的石階上。她微微抬起小姑娘的下巴，盯著她的雙眼說道：「你說說你當時見到了什麼？」

  「這……」小姑娘的下顎被鉗制住動彈不得，眼神又被韓驚瓊牢牢地控制住。她戰戰兢兢地只好說:「我昨夜見到了老周叔。」

  「怎麼回事？」

  「我昨夜夜起如廁的時候，發現身邊的小翠不見了。想著應該是去如廁了。她的確是有夜起如廁的習慣，所以我也並沒有起疑。只是很久之後還沒有回來，加上我一時間也睡不著就想著也去如廁，沒想到我走到這裡的時候，我發現了有個男人背對著我，肩膀一抖一抖的。我看背影覺得熟悉，於是我就上前去看看是誰。我拍了拍那人的肩膀，他一回頭，滿嘴的血，滿嘴的血跡，一點一大地落在地上。地上還有他沒有吃完的另一半屍體。那是小翠的啊，她的下半身已經被吃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一個腦袋和一隻雪白的手臂。我當時，我當時一下子就嚇暈過去了。我也不知道老周叔去了哪裡，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吃人，等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隔日的早上了，我一睜開眼就看見小翠死不瞑目瞪著我，只要一個腦袋，一邊胳膊。我尖叫一聲，然後大家就都圍了過來。事情就是這樣的，我若是說一句假話我天打雷劈。」

  韓驚瓊仔細地盯著小姑娘的眼睛，發現她不像是撒謊的樣子，於是鬆開了鉗制。

  「你確定那人是老周？」

  小姑娘篤定地回到：「絕對是的，我看到了老周叔的臉，正臉。當時他看到我也是一陣驚訝，我以為我也被老周叔叔吃掉。結果我居然還活著。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韓驚瓊轉頭看向景玉涼，景玉涼接受到消息後，於是看著一眾的女婢說道：「今後大家出行都小心一點，不要分散，也不要單獨一個人走夜路。最好是有幾個人在一起，彼此有個照應。」

  侍女們磕頭連聲稱是。

  「侍衛們，你們要加強巡邏，這幾日辛苦一點。你們是男子漢要好好保護山莊裡的姑娘，但是你們自己也要好好保護自己，也不要一個人單獨逞強。有消息了立馬來稟報，我來處理。」

  「是，莊主。」侍衛異口同聲地回答。

  景玉涼聞言緊皺的眉頭鬆了松，朝院子裡的人擺擺手，揮退下了。

  若是按照山莊裡從前的侍衛數量，應該是昨夜就能發現。只是現在的侍衛分散了大半出去尋找景玉衡，剩下的這部分勉勉強強能守護山莊。

  「你怎麼看？」景玉涼也邁著步子下來，坐在韓驚瓊的身邊。

  「人吃人是不可能的，更何況是這麼殘忍的吃法。」

  韓驚瓊對於這一點十分的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