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戀人相認？

  「不要。」突然從不遠地地方傳來一陣呼喊。韓驚瓊一愣，像是沅沅的聲音。

  蘇彥手疾眼快地喝住了阿顧，踢開了手裡的劍。

  「嘭」地一聲，掉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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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沅沅立馬沖了過來，將阿顧抱在懷裡。她扯住阿顧的衣領，大喊：「你現在尋死有什麼用？你尋死，她就能好回去？」

  阿顧一陣茫然。

  一時間，氣氛死一般的沉寂。

  沅沅長嘆一口氣，她說：「阿錦。」

  只是一句阿錦，阿顧整個人都僵硬了。他慢慢看向沅沅，不確定地問：「你剛剛叫我什麼？」

  「阿錦。」

  她又重複了一遍。

  得到確定的答案後，阿顧突然一愣，他看著沅沅問急切的問：「你怎麼知道，當年我是用的這個名字？你是誰？」

  沅沅早已經是泣不成聲了：「我是瑤光。」

  「你是瑤光？怎麼回事？」阿顧捉住沅沅的肩膀，急切地問。

  韓驚瓊和蘇彥站在一邊，不明白沅沅和阿顧到底是怎麼回事。韓驚瓊小聲地問：「她們……」

  蘇彥將食指放在唇上：「噓……」

  韓驚瓊會意，不再說話。

  當年宋元漱和蕭一顧相遇，宋元漱以瑤光的名字阿錦相識的。

  沅沅將阿顧抱在懷裡：「是我，我當年輩父皇勒令嫁給北皇。而你又一去杳無音訊。無奈之下，只好從命。但梳妝的時候，喝過一杯茶後便渾身開始不舒服了，就在我快死的時候。木蓮師傅來了，她將我的魂魄收在瓶中。然後找到這沅沅這劇屍體，將我的魂魄盛放在裡頭，然後我就成了沅沅。」

  「這……怎麼可能？」韓驚瓊皺著眉頭。

  沅沅轉過身子對韓驚瓊說：「瓊丫頭。」

  瓊丫頭？

  韓驚瓊一驚，這個稱呼只有表姐才會這樣叫她。這下子臉韓驚瓊也開始有點理不清了。

  「你給我說清楚怎麼回事，你為什麼要瞞著我？」

  沅沅。哦不，是真正的宋元漱。她說：「木蓮師傅說有救活我的辦法，但我不能泄露天機。所以我一直沒有說。瓊丫頭，你原諒我好不好？」

  「當真，還記得我送你的黑狄手鐲嗎？」

  當年，表姐的確送了自己一隻黑狄手鐲。那年她因為犯錯，生辰也沒有過。是表姐偷偷送了她這件禮物。這樣的事情，沒有第三個人知道。

  是她的表姐。

  韓驚瓊撲倒沅沅的懷裡，終於大哭：「你怎麼忍心，害得我傷心這麼久，你真是太壞了，眼看著大家傷心難過。」

  沅沅也哭：「眼看著你們難過，我卻什麼都不能說。很多時候，我都想告訴你們，但是為了不辜負你們的努力，我還是忍住了。我也不想讓你難過，你們為了我吃了多少苦頭，我一路上全部都看見了。」

  「可我們還是沒能救活你。」韓驚瓊哭著說道，心裡帶著極大的愧疚。

  沅沅搖搖頭：「沒事的，我能成為沅沅活著，我很開心了。」

  *

  一旁的阿顧在兩人的對話中，很快的察覺到了來龍去脈。

  「你是我的搖光，你是我的搖光……」阿顧巍巍顫顫走到沅沅地身邊，口裡喃喃地說。

  原來之前的動搖，之前的自責都是自以為愚蠢的背叛，她們分明是同一個人。已經因為愚蠢錯過一次，差點還要錯過第二次。

  沅沅放開韓驚瓊，看著阿顧點點頭，笑著笑著就笑出了淚花。

  阿顧跪倒在沅沅的面前：「我對不起你，我沒想到你是搖光。所以對你才會這樣的無情。你原諒我好不好？」

  沅沅搖搖頭，將阿顧一把抱住：「你這樣對我，不會怪你，你沒有動搖。我知道，你一直是愛我的。」

  阿顧反手抱緊了沅沅：「我們以後好好在一起，再也不要分開了。好不好？」他想起自己曾聽聞她已經死去時候的痛不欲生，又千里迢迢來到南國，開始調查。這些日子裡他過得多麼的孤寂。

  「嗯。」沅沅帶著哭腔，堅定地點點頭。

  韓驚瓊站在一旁看著也眼眶紅紅的。

  「我們先走吧。」蘇彥拉著韓驚瓊的衣袖，小聲地在韓驚瓊的耳邊說著。

  韓驚瓊抬頭看著蘇彥一副淡然的模樣，又看了看抱在一團哭泣的兩個人。於是跟著蘇彥回去了。

  是夜裡的山風，一陣一陣地肆虐而過。

  韓驚瓊和蘇彥停在廊下，看著底下靠在一起說話的阿顧和沅沅。韓驚瓊眸子的紅色已經褪下，她長長嘆了口氣。在夜風裡顯得格外的惆悵，又有些釋然。

  表姐雖然不能復活，雖然藉助別人的軀體，但好歹活著。而且她找到了自己所愛的人，她應該為她高興的。只是……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但是她總該找到了自己的歸宿，總會離開的。不管是你還是我，以後都會離開這裡的。這是無法避免的。如今沅沅脫離了自己身上背負著皇室命運，只是個簡單的女子。她受了這麼多的苦，是時候和阿顧苦盡甘來，在一起安安穩穩過完餘生的日子。」

  韓驚瓊點點頭，說：「我知道，只是我也很久沒有見到她了，以前我不知道沅沅就是表姐，現在我知道了，卻是她要離開的時候。」

  「沒有人會陪誰一輩子的，除非那個人是你的歸宿。所以生命中有那麼多的相遇分離，都要看開。」蘇彥頗為老成的說道。

  韓驚瓊身子一頓，有些發愣。

  兩人說了一會話，天色已經很晚了。韓驚瓊看了一眼庭院裡還依偎在一起的兩個人，於是伸了個懶腰，打著哈欠說：「我先去睡覺了，你也早點休息。」

  蘇彥眸色一深，看著韓驚瓊離去的背影，突然神情溫柔了下來。

  他站得筆直，一雙漆黑漆黑的眸子，依舊看著那兩個人，然後眼裡漸漸起了羨慕之意。

  *

  翌日，韓驚瓊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都告訴了木蓮師傅。

  木蓮師傅慵慵懶懶地坐在主位上，神情自若。

  韓驚瓊還在生氣，師父瞞著自己，害得自己那段時間那麼緊張有難過。於是一個早晨一直死死盯著她。

  木蓮師父一臉淡定，問道：「阿瓊，你這麼看著我幹什麼？」

  「我是沒想到，師父居然連我都瞞著。」韓驚瓊咬牙切齒地開口。

  木蓮勾了勾嘴角，笑著說：「你這個心裡藏不住事情的人，告訴你豈不是全天下人都知道了。」

  韓驚瓊表示不服：「哪有？」

  木蓮也而不戳穿她，反而問坐在一旁的沅沅：「你們今後有何打算？」

  阿顧起身拱手回答：「我打算帶沅沅回北國了，我在北國是個閒散王爺和當今北皇是一母同胞，大約今生算是可以安穩度過餘生。我怕保證沅沅不會跟著我受苦，希望木蓮師父成全我們。」

  沅沅低頭喝茶，臉都紅了。

  韓驚瓊一陣嘲笑：「有人臉紅了。」

  韓驚瓊的話一落，沅沅喝進去的水立馬嗆住了，不住地咳嗽。眼裡都差點流出眼淚，看著韓驚瓊一臉無奈。

  沅沅這一舉動引得在場的人笑了起來。

  木蓮輕笑一聲，問道：「沅沅，你的意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