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熟悉的人影

  隔日，韓驚瓊起了個大早。

  那時候天微微亮，後院的廚房已經是冒著炊煙了，韓驚瓊打算去找棄諾。可站在門口看了好一會都沒見到棄諾的影子。

  倒是見到了那天那個婆子。她正收拾著新鮮的菜葉，然後洗手。

  見婆子往外走，韓驚瓊一把拖住婆婆：「婆婆，阿諾呢？她去哪了？」

  那婆子笑了笑：「嗨，你說阿諾啊，她可命好了。將軍看她零嘴甜點做得好，調到將軍身邊做貼身丫鬟了。以後就不必做這些苦活計了。」

  「這樣啊，謝謝婆婆。」雖然詫異，韓驚瓊還是很有禮貌地道謝。

  

  出了廚房的韓驚瓊抬頭望了望天，萬里無雲，天氣依舊很好的樣子。

  於是輕笑一聲，原路返回。

  在路過周摯書房的時候，她果然瞧見棄諾在庭院掃落葉。韓驚瓊朝她揮手，棄諾四周看了看，偷偷摸摸地走到韓驚瓊的跟前，一臉喜色問她：「你怎麼起這麼早啊？」

  「天氣好，想來找你玩。」韓驚瓊笑笑，兩個人坐在老樹的花壇下閒聊起來。

  「我剛剛去廚房找你，結果你不在，那個老婆婆說你已經是周摯的貼身丫鬟了。恭喜啊。」

  「呵呵」棄諾苦笑一聲，「是啊，我昨夜值班借束後，正打算回去，將軍老爺突然開口，說要我留在身邊服侍，嚇我一跳。」

  韓驚瓊挑眉：「這樣也不錯啊，比起在廚房要輕鬆很多，身上也乾淨，沒灰塵。」

  「這倒是，只是我怕我把握不住老爺的脾氣，他氣場太大了，為人又嚴肅，一絲不苟。」想到這裡，棄諾臉上掛著一絲絲憂愁。

  想到周摯那張帶著面具的臉，兩個人都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此刻初升的陽光透過老樹的指縫灑在棄諾的臉上，看起來歲月靜好。其實除了棄諾的來歷有些疑點外，韓驚瓊還是蠻喜歡這個女孩子的。

  有正義感，堅強且有能力。

  只是她似乎沒有睡好，眼睛下有一圈烏青。出於對朋友的關心，韓驚瓊還是問了出來：「你昨兒什麼時辰睡的啊，你眼睛下面都有烏青了。」

  棄諾反應過來，揉揉眼睛：「說起來，我子時才走的。回去倒頭就睡下了，將軍真是太勤奮了，看書看得太晚。而且又起得那麼早。」

  「是啊，的確很勤奮。」韓驚瓊想起那一夜，他居然熬了一整夜，關鍵是隔日依舊是精神抖擻。

  「來人，來人。」

  兩個人正聊得起勁，書房裡突然傳來一聲呼喊。棄諾跳下花壇，一臉歉意：「我先走了，下次我來找你。」

  韓驚瓊擺擺手：「你去吧。我等會回出門，到時候帶好吃的荷葉雞給你啊。」

  棄諾笑了笑，推門進了書房。

  *

  韓驚瓊轉身就去找蘇彥了。

  她站在門外，敲了敲門。

  然後聽見一聲撲通的聲音，有古怪？

  韓驚瓊把耳朵貼在門上。剛貼上，那門就被一身褻衣的蘇彥打開，韓驚瓊沒有料到會有這樣的變故，很不湊巧地，隨著門被打開，韓驚瓊貼進了蘇彥的胸口。

  氣氛瞬間尷尬起來。

  蘇彥吹了一記口哨：「喲，師姐，這大清早就投懷送抱，我真實毫無準備的受寵若驚啊。」

  韓驚瓊略有些尷尬，一把推開蘇彥。

  進去才發現，是蘇彥的發冠掉地上了。估計方才那聲響聲就是發冠掉下的聲音。

  韓驚瓊回頭才發現，蘇彥披頭散髮，半眯著眼，還帶著倦意。她雙手握住蘇彥的手臂，推搡著：「快起來，都什麼時候了。」

  蘇彥打著哈欠：「還早著呢。」說著掙脫韓驚瓊，掀開錦被，又鑽了進去。

  韓驚瓊氣得就快爆發，一把扯下蘇彥的錦被，一臉恨鐵不成鋼：「快起來。」

  蘇彥睜開右眼，見韓驚瓊生氣了，於是爬起來將韓驚瓊摟在懷裡：「好好好，我就起，就起。」

  韓驚瓊深呼一口氣，將蘇彥踢開。

  等蘇彥穿戴洗漱好，韓驚瓊已經在外面的飯桌上等著了。

  「怎麼了？」蘇彥問慢悠悠地走來，不解地問。

  韓驚瓊的手放在石桌上，時不時的敲打桌案：「我想了想，還是查查這件事情，阿顧是我們的朋友，他的事情也是我們的事情。」

  蘇彥點頭：「我知道。」

  韓驚瓊抿嘴：「密切關注官府的動靜，我等會去外面找找線索，你呆在府里，盯著周摯。」

  「你讓阿顧盯著，我和你一起去。」蘇彥想也沒想，立刻拒絕。

  韓驚瓊敲了一下石桌：「我是師姐，聽我的，你好好待著。」

  蘇彥見韓驚瓊決心已定，於是不再堅持，只是點點頭。

  *

  韓驚瓊吃過早膳後，便出門了。

  她首先去的是衙門，她還是想弄清楚，將軍府里的屍體和河西三具屍體的區別。看看衙門是否有新的進展。

  韓驚瓊到的時候，衙門裡外都圍了好些人。

  看來大家都比較關心剜心的案子。

  劉捕頭倒是一眼就看到了韓驚瓊，於是憨笑著打招呼：「你是將軍的貴客吧？」

  韓驚瓊點點頭，又撒了個便利的謊言：「將軍讓我來瞧瞧這案子有沒有新的進展。」

  劉捕頭因為昨天見過，也不疑有他：「歡迎歡迎。」

  韓驚瓊故作淡定地點點頭，捏著鼻子指著河西發現的那三具屍體問：「這三個死者叫什麼？」

  「張山，李思，王麻。都是住在附近的，我還是認為是拋屍，被衝到了下游。而且昨日，我們走訪這幾戶人家，三家一致都說是一同約好去採藥，就再也沒回來過。估計是一次性作案。」劉捕頭回答。

  韓驚瓊眉頭一蹙：「一次性作案的話，有兩種可能性。一種是，作案的人至少在三個人以上。另一種就是，作案人一個人各個擊破。」

  劉捕頭點頭：「也不排除其他的可能，但兇手並沒有留下任何證據，仵作已經來來回回的查看了，依舊是那天的結論。」

  得不到有用的消息，韓驚瓊暗中嘆了口氣，面上卻是平淡：「有新的進展立馬來將軍府稟報。」

  劉捕頭抱拳：「一定會的。」

  韓驚瓊失望地出衙門，卻在衙門張貼告示處，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影。

  他站得老遠，但目光卻是盯著那張告示。

  韓驚瓊絕對沒有看錯，是李羨初。

  告示上是說明死者張山，李思還有王麻的剜心案，還有懸賞提供線索的內容。

  只是，享受榮華富貴的李羨初難道對這個案件也感興趣？

  韓驚瓊覺得有點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