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心絞痛而死

  韓驚瓊吃飽喝足，回去的時候已經天黑了，她沒忘記帶兩隻荷葉雞給沅沅和阿顧。

  沅沅開心地不行，提著阿顧的那隻，小心又嬌羞地說：「這隻我去送給蕭公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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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驚瓊一愣，聳聳肩：「去吧。」

  蘇彥坐下看著沅沅快步跑了出去，問韓驚瓊：「你也不管著她點，我覺得阿顧不喜歡沅沅。她這樣下去，可是要傷心的。」

  韓驚瓊哀嘆：「我也沒辦法啊，我跟她說過。可是情之一事，飛蛾撲火的事情比比皆是。你看那個鹿曳，你再看那個鹿清河。哪個不知道會受傷？哪一個又放手了？」

  「喲喲，師姐這感嘆頗深的啊。」蘇彥摸著下巴，一臉戲謔。

  韓驚瓊隨手撿起一個枕頭朝他扔去，被蘇彥接個正著：「打不著。」

  韓驚瓊覺得心有點累，不想再說話了。

  過了一會，沅沅果然滿臉失望地回來。

  韓驚瓊和蘇彥兩個人對視，都嘆了口氣。

  夜裡，韓驚瓊和蘇彥又偷偷摸摸出了房間，按照約定再次到了周摯的屋頂上。

  還是那個老地方，兩個人早就駕輕就熟。

  小心地挪開了一塊青色的瓦。

  周摯依舊在那個老地方，翻看兵書。

  只是這一次，和上次不一樣。

  棄諾在一旁侍奉。

  「她怎麼會在這裡？」

  一個小小的廚娘，竟然可以出入周摯一個大將軍的書房。

  棄諾站在一旁，端著幾碟小吃放在將軍面前：「老爺，請慢用。」

  說著便退到了一邊，恭恭敬敬。

  周摯沒有抬頭，聲音溫和：「聽說你病了？好些了嗎？」

  棄諾點點頭：「回老爺的話，好多了。」

  「嗯。」周摯淡淡應了一聲，過了一會，又開口：「若是感覺哪裡不舒服的話，就去西苑叫大夫看看，就說我讓你去的。」

  棄諾眸子一亮，似乎有點詫異，但還是低著頭恭敬的回答：「是，老爺。」

  之後便是沉默，兩個人都不說話。

  隔了一會，棄諾站得有些累，便趁著周摯沒注意就暗中捶打著大腿側，讓自己醒神。

  「累了就坐過來。」又是周摯淡淡開口。

  棄諾一愣，看著四周，只有周摯身邊有個座位，她不敢動。

  周摯抬頭，又說了一句：「我讓你過來坐著。」

  她猶豫片刻，還是坐下來。

  一旁的周摯將那疊小吃放在棄諾的眼前：「吃了吧，我不愛吃這些。我知道，你愛吃這些。」

  棄諾又是一愣：「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吃？」剛問出口又覺得不妥，於是埋頭吃東西。

  但周摯卻不再開口，又獨自看書去了。

  「奇怪，奇怪。」蘇彥小聲念叨。

  「是奇怪，這個周摯對遙塵郡主愛理不理，對這個小廚娘倒是比較上心。按阿顧說的，周摯不是這種見異思遷的人阿，他不是最愛柳輕輕嗎？」韓驚瓊回答。

  蘇彥也覺得奇怪：「走，我們去找阿顧。」

  韓驚瓊沒有動，還湊在小洞裡看。

  可下面就跟沒人似的，靜悄悄的。

  「別看了，今夜沒什麼好戲了。」蘇彥湊在韓驚瓊的耳朵上說。

  韓驚瓊一回頭，蘇彥的唇邊掠過韓驚瓊的臉頰，直到韓驚瓊的唇上。

  大腦有片刻的空白，韓驚瓊驚得立馬起身，跳下屋檐。

  蘇彥起身，拍打著身上的灰塵。他長身玉立，站在風裡，唇邊輕輕一笑：「還是太快了嗎？」

  *

  韓驚瓊幾個起落落在阿顧的房門前，剛想敲門，猶豫片刻後還是決定先回去。

  問阿顧又能怎樣，這些年周摯變化得太多，也許阿顧都不知道怎麼解釋。

  還有蘇彥，最近變化得太多，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韓驚瓊回到自己的房間時，意外地發現阿顧在等自己。而沅沅一臉緊張地站在一邊。

  「怎麼了？阿顧？」韓驚瓊問。

  阿顧鬱郁開口：「師妹父母雙亡，我這些天寫信去問了師傅，師傅方才回信說師妹根本沒有心絞痛。那麼她怎麼會死於心絞痛？」

  「可你知道的，心絞痛是周摯的說辭。你現在是懷疑周摯害死了柳輕輕？」韓驚瓊倒了一杯茶水遞給阿顧。

  阿顧搖搖頭：「不對，不對，依照我的了解，周摯絕對會好好待輕輕的，若是當時我不夠了解他就不會把輕輕交給他。」

  韓驚瓊靠在椅子上，整個人用慵懶懶：「可是人是會變的。我剛剛在他書房，他和一個小廚娘似乎十分要好。還有和郡主之間也說不清道不明。」

  「不，一個人本性是不可能變的。阿瓊，你不明白的。周摯是我十分尊敬的一個對手，所以當年我可以做到心服口服地將輕輕交給他。因為他能做到我不能做到的。」阿顧不贊同韓驚瓊的說法。

  韓驚瓊嘆口氣，思慮片刻後說：「要不然這樣吧，我覺得你還是應該和周摯好好聊聊，問清楚這件事。你是柳輕輕的師兄，你有立場問個結果。」

  「我去問過他，我問他，輕輕根本就沒有心絞痛，為何會死於心絞痛。他沉默不言，不說話。到最後直接給了我一句，你別問了。」

  「他竟然這樣說？」韓驚瓊放下茶杯，起身走了一圈。最後回到阿顧身邊，將手放在阿顧的肩膀上，「看來周摯有不能說的原因，我們還是暗中調查吧。當初那些事情，只要想查，就能查出來的。」

  阿顧點點頭：「你說得對，我不能讓師妹不明不白的死了。」

  「當務之急，我覺得那個叫棄諾的廚娘有點問題，你看能不能打聽一下她的身份。」韓驚瓊說。

  「她？我明日使點銀子派人去問問。只是周摯到底為何不肯說，有難言之隱還是受人脅迫？」

  「真相總會出來的，你別急。」

  聊了一會，阿顧便起身：「好了，你說的事情我明兒就去。不早了，你也早點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韓驚瓊點點頭：「去吧。」

  將阿顧送出門，後韓驚瓊才倒在床榻上，雙眼睜著，腦子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周摯這裡情況的複雜程度比夫諸那會一點也不差，她起先是在周摯經過的時候發現了魄珠的氣息，再接觸的時候什麼都沒發現了。

  而且他兩任妻子死因不明，他又帶著面具，什麼都不肯說。反而和對小廚娘有點關係，和郡主之間也說不清道不明，還有那具府里出現的屍體，和河西出現的三具屍體。

  其實細細想來，三具屍體和三顆心臟，未免有些巧合。

  還有，周摯到底得了什麼病，必須勞煩郡主深夜送三顆野豬心，但府里的人都說周摯不吃內臟，這點從那天，周摯也吐的表現來說，府里的人沒有說謊。

  那麼，是錦盒被換了？還是說周摯的藥是暗中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