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剜心案

  韓驚瓊是被沅沅叫醒的，給她梳好頭髮打扮後便一同去了前廳。

  前廳里，周摯，阿顧和蘇彥早就上席了。

  一桌子的素菜。

  

  韓驚瓊笑了笑，拉著沅沅坐下。這才坐滿了一桌子。

  周摯的唇微微上揚：「這偌大的院子難得熱鬧一次啊。也好，開席。」

  幾個人開始動筷子，而韓驚瓊卻盯著恭恭敬敬站在周摯身後的棄諾，上上下下地打量。

  周摯看著韓驚瓊，於是順著韓驚瓊的視線望去，於是一笑：「我倒是忘記了，驚瓊姑娘那日，護著我這丫鬟。一直忘記答謝了。」

  韓驚瓊擺擺手：「舉手之勞，只是棄諾姑娘那日舟車勞頓，精神不好，是個人都會幫一把的。」

  「哦。」周摯接過話，「我前些日子派她回了一趟老家，這幾天才回來。」

  韓驚瓊點點頭：「這樣阿，我倒是十分敬佩你這個丫鬟，不畏強權十分剛毅阿。」

  韓驚瓊的試探全都被周摯擋了回去。

  一時間有些泄氣，不過也不是全沒收穫。

  至少，說明一點，周摯在維護或者說保護棄諾。用過膳後，周摯帶著一行人參觀府院。

  亭台閣樓，小橋流水，比比皆是。

  正在興頭上，管家突然趕來在周摯耳邊說了幾句，周摯面色一變：「不好意思，前院出事了，我先走一步。」

  韓驚瓊等人面面相覷，只看著周摯腳步匆忙地跟著管家走了。

  「我們要不要跟上去看看情況？」韓驚瓊試探地問。

  阿顧說：「去看看吧。」

  等韓驚瓊等人趕到的時候，池塘里里外外圍著許多的丫鬟。站在邊上捂著臉不敢看。

  韓驚瓊推開人群，看到池塘上飄著一具屍體，幾個年輕力壯的小廝在打撈屍體。

  「這個，不就是昨日去通風報信的那個小廝嗎？」沅沅驚呼。

  沅沅不提醒，韓驚瓊還沒緩過來。

  她這麼一說，韓驚瓊仔細去看，還真是那個小廝。

  屍體被打撈上來後，更駭人的是他的胸口空蕩蕩的，一個大的空口子，看起來十分的猙獰。

  丫鬟們嚇得失聲尖叫，紛紛說：「府里有挖心的妖怪，有挖心的妖怪。」

  周摯神情嚴肅：「你們都下去，下去。留幾個小廝守在這裡，等官差到這裡接手。」

  將軍一發話，侍女們紛紛退下。

  韓驚瓊蹲下身子，發現他的屍體已經僵硬，雙眼睜得大大的，好像見到了很可怕的事情。

  「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太可怕了。」沅沅有些害怕。

  韓驚瓊過來安撫地說：「別怕，等一下官差到了，仵作來了就什麼都知道。」

  官差很快帶人將這裡圍了起來，府里內內外外全部都封鎖。

  仵作背著藥箱進來，估計是沒見過這樣可怖的場景，眉頭一皺，接著探查死者的全身：「這人是死於昨夜，心臟被剜走，周圍有類似指甲的劃傷。口腔沒有泥沙，應該拋屍到池塘里的。」

  「這麼說，這個小廝在這裡被泡了一整夜？」周摯問道。

  仵作點點頭：「是的。」

  「這……」周摯嘆了一口氣。

  官差帶著侍衛盤查了一下大家的口供，記錄在案後收兵：「把屍體帶回衙門，府里的人先不要出門，隨時等候衙門的傳召，等衙門消息。」

  「是」大家異口同聲地回答。

  官差的動作很快，很快就抬走了小廝的屍體，周摯命人封了池塘和院子。

  大家回去各司其職。

  只是走的時候，韓驚瓊聽到了小廝的抱怨：「估計又是件沒結果的案子，想當年大夫人，二夫人哪個不是這樣，被帶去衙門再沒了音信。我看周將軍真的身負詛咒，指不定下一個就輪到誰了。我還是保命要緊，今日就去辭了差事。」

  「是啊，我與你同去。」

  大夫人和二夫人都是這樣是什麼意思？

  是說大夫人，二夫人的死都和小廝的死狀一樣，還是說大夫人和二夫人的屍體都被送去了衙門，然後衙門不了了之。

  周摯拱手一臉歉意：「不好意思，蕭兄，你看，你才來一日就碰上這種事，是我不好。」

  阿顧拍拍周摯：「跟我還說這種話，當務之急事好好安撫府里的丫鬟和小廝，你去吧，有需要幫忙的不要客氣，儘管講出來。我會幫你的。」

  周摯一臉感激：「好，那就多謝了。」

  臨走又向韓驚瓊等人抱拳：「失禮了。」

  韓驚瓊回禮：「去吧。」

  *

  回去的路上，韓驚瓊忍不住開口問阿顧：「你知道周摯的第一人夫人是怎麼死的嗎？」

  阿顧搖搖頭：「我只聽說，周摯和第一任夫人成親的當晚，聽說心口絞痛，然後就死了。其餘的我一概不知，畢竟我是這之後認識的周摯，而且當時我知道他亡妻，怎麼好問這個。」

  「也是。」韓驚瓊點點頭。

  蘇彥問：「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韓驚瓊吧剛剛聽到的話複述了一遍，順便把自己的疑惑也說了出來。

  阿顧眉頭一皺：「看來有必要查查了，阿瓊，阿彥你們一路去探探情況，我去穩住周摯，順帶也打探一些情況。」

  「好。」

  任務分配後，大家都留了心眼。

  韓驚瓊沒有和蘇彥一起，韓驚瓊讓蘇彥去套年輕的小丫鬟的話，而她打探到棄諾被分到了廚房，於是便假裝肚子餓，進了廚房：「有什麼吃的？好餓阿。」

  棄諾見是韓驚瓊，笑了笑給了她一個饅頭：「吃這個墊墊肚子吧。」

  韓驚瓊嘻嘻哈哈地接過，看她擇菜，於是蹲在她腳邊：「我那時以為周摯想救你才說你是他的丫鬟，沒想到你真是他的丫鬟阿。」

  棄諾搖搖頭：「我並不是他的丫鬟，那日我和你分離後，我原本想去客棧的，結果被周摯的管家強行帶到這裡做了一個奴婢，我想著反正無依無靠，不如呆在這裡。」

  韓驚瓊這就不明白了：「嘖嘖，諾姐，周摯該不會是看上你了吧？平白無故居然將你帶回府里了。」

  「怎麼可能？也許是怕郡主哪時候來府中看吧，我在的話，好一點。」棄諾想得簡單。

  但韓驚瓊明白，那個場景下，周摯說的只是一句給郡主台階下的話。

  既能救人，又能保全郡主的面子。

  只是，周摯到底和棄諾是什麼關係，還是說周摯想從棄諾身上得到什麼呢?

  「我走了，諾姐，府里發生了些事情想必你也知道的。你以後自己小著心點，保護好自己。」

  棄諾笑笑：「好好好，我知道了。你是周將軍的貴客，我是丫鬟，身份有別，你別老來找我。」

  「那哪能阿，我們可是朋友阿，我們還會在這裡呆一段時間，有需要的話，儘管來找我。我會幫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