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 剋扣獎勵

  「剋扣獎勵？」羅雲聽了馮小康的話，大為震怒。

  馮小康無奈道：「那習唯是藥宮的大弟子，他在藥宮說話非常管用，負責派發獎勵的弟子就不敢把東西給我了。」

  「豈有此理，你不會找宮主理論嗎？還是說那藥宮的宮主也是袒護弟子、黑白不分之徒？」

  「誰在背後說本宮。」就在羅雲發著氣憤之語時，一名白衣體型稍胖的男子從廊道另一頭緩緩步出。他就是藥宮之主藥白玉。

  藥白玉肌膚潔白如美玉一般，看上去跟大塊的人形蓮藕類似，這是常年用仙果仙丹滋潤身體的緣故。藥白玉為武神修為，在木域內頗有號召力，更了不起的地方在於，他為人界諸多強者煉製過丹藥，在人界廣結善緣。藥白玉與主域的另一仙道丹師齊名。

  「你說我的弟子剋扣獎勵？果有此事？來人，將習唯叫來。」藥白玉派人去找習唯。

  「回宮主，」習唯到來後，不卑不亢道，「我已備好給小師弟馮小康的獎勵，準備等他過來取走，您若不信可以詢問其他弟子。」

  「不用了，我相信你。」藥白玉轉向羅雲，聲音平靜中帶著嚴厲道，「你之前說本宮黑白不分，可有證據？如果沒有，那就是含血噴人，本宮端不會接受如此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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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羅雲知道先前發言有誤，忙為自己謝罪。

  「本宮不追究你的過錯。但藥宮不歡迎你，速速離去。」藥白玉走後，習唯冷笑著看著羅雲。

  「卻連累了你，」馮小康愧疚非凡，「等我拿到百仙草和聖靈枝，一定立刻交給你。」

  習唯在一旁冷笑道：「不用了，那兩樣東西剛好有用，師傅要煉製下一爐丹藥，正好需要那兩樣材料，你不會跟師傅搶奪東西吧？」

  「你——」馮小康想跟習唯議論，不過羅雲將他排開了。

  「藥神前輩絕不會搶奪弟子應有的獎勵，你如果想私吞就明說，不要找莫須有的藉口。」羅雲暗暗將錄音神符攥在手心裡啟動，等著習唯回話。

  「哈哈哈，我說的就是事實。下一爐美顏丹為送給祥雲武神的佳禮，我又怎麼會拿師傅的事情開玩笑？小師弟，你覺得如何？願不願意奉獻出百仙草和聖靈枝兩樣物品，來幫助師傅煉好下一爐丹藥？」習唯含笑對馮小康道，「我要提醒你，這爐丹事關祥雲武神和師傅的深厚友誼，可不能有半分差錯。」

  「這……」馮小康因為取得藥師大會頭名，被新錄為藥宮之弟子，受藥神教導。目前來說，他在藥宮內剛入門，位卑言輕，不希望得罪其他老弟子。而且聽習唯之話，他更不敢貿然拒絕。可另一方面，他已經答應將那兩樣東西送給羅雲作報答，此時便陷入兩難境地。

  羅雲看出了其中端倪，知道習唯故意為難馮小康，以馮小康的心性卻看不透這一點。而且馮小康為人謹小慎微，或者說有點怯事，要讓他去跟藥神對峙舉報大師兄是千難萬難。

  「既然這樣，」羅雲對馮小康道，「那我暫時就不向你索取百仙草和聖靈枝了。待日後有機會，再弄來它們。」

  「可是……」馮小康覺得愧對羅雲。

  「不用可是了，難道你會去跟宮主說清事實嗎？」羅雲反問他，後者啞口無言。

  習唯道：「只要你將那爐子與我交換，我便可以考慮把那兩樣東西贈送給你。」可是羅雲大踏步走出了藥宮，一句話也不跟他說，氣得他暗暗咬牙。

  「馮小康，他要那兩樣東西做什麼？」習唯把主意打到馮小康身上，想從他這裡下手。

  「我、我不知道。」馮小康雖然懦弱，卻也不是什麼都不懂的蠢貨，況且他真的不知道羅雲要百仙草和聖靈枝的用途。

  三天後，藥宮準備就緒，要煉製給祥雲武神的丹藥開爐了。藥白玉非常看重，特意囑咐和盯好了一切，確保萬無一失。所有弟子配合著煉製這一爐美顏丹。大量仙草被投入大爐子中，其中就有百仙草和聖靈枝兩樣東西。

  「好、好，」藥白玉歡喜至極，他平生最喜歡的事情就是煉丹製藥，更難得有人喜歡他煉製的丹藥。他已經想到了後面，將美顏丹親手交給那人間仙子、祥雲武神時對方欣喜若狂的場景。

  藥白玉心想，祥雲武神在人界高潔無比、宛如不可褻瀆的神女，其他人哪怕武神都難以接近其半米之內，可是我藥白玉就有這樣的天賜機會、在送丹時近距離接觸她。他越想越美妙，無論他人怎麼嫉妒，他都要將這爐完美的美顏丹親手交給祥雲武神。

  「一定不能有任何差錯。」他囑咐弟子。所有藥宮的弟子都在勤勤勉勉地看火、加藥材，他們各司其職、分工明確。馮小康也在其中，他負責扇火的責任。

  火候在他的控制下，幾乎跟預想的分寸無差。藥白玉很滿意目前煉製的狀況，對新收的弟子馮小康也較為滿意。

  第二天，熄火、開蓋，一陣香氣溢滿房間。馮小康得以最先目睹到爐內的一粒圓滿潔白的丹藥。

  「嗯？」藥白玉嗅了嗅，不同於其他藥宮的弟子，敏銳的他覺察出一絲異樣，「快，把美顏丹呈上來。」他舉起美顏丹，在鼻子前細細嗅探。

  單從外觀上看，美顏丹煉製得十分完美。可是藥白玉聞過氣味後，眉頭皺得越來越緊。旁邊的弟子都有些惶恐，包括習唯在內，生恐師傅發脾氣，那對他們來說是一場災難。可是他們都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裡，明明按照既有的步驟、分毫不差地執行了，而且從成品上來看，這一次應該煉製成功才對。

  「師傅……」習唯小心翼翼地試探。如果煉丹失敗，那麼他這個大弟子首當其衝、罪無可卸。

  「哼！」藥白玉將美顏丹拋到地上，一腳踩了上去、壓為碎餅，怒氣沖沖地對習唯發大火道，「你是想糊弄我，還是想糊弄祥雲武神？」

  被突如其來的震怒嚇蒙的習唯，一點也不知道怎麼應對，唯唯諾諾，道：「是、是，啊，不，我不想糊弄師傅和祥雲武神。可是不是煉製成功了嗎？請師傅明示。」他不明白哪裡出了差錯。

  「成功？」藥白玉冷哼了一聲，「對普通人乃至武仙以下的武者來說，那美顏丹確實足以稱作完美品。可是祥雲武神那是什麼層次的高手？藥材稍微過多、藥性稍微過火一點，他都能感覺出來。」

  「不可能！」習唯晃動著腦袋，其他弟子也過來建言，幫助大師兄說話。

  藥白玉不屑道：「沒什麼不可能，只是你們沒有發覺而已。煉丹給火的步驟有我親眼把控，一分火候也不會差。問題只能出在挑選和投入藥材的過程中，你們仔細想想，是不是遺漏或者多放了什麼進去？」

  經過藥神提醒，一名弟子恍如初醒：「難道、難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