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宴試開始

  孟雷君走到戰台邊，「蹭」一下上了戰台。

  羅雲眼神一凝，呼吸變得沉重，「這速度、這力量……」

  不等主持人開口，戰鬥開始了。半刻鐘後，雙方難解難分。在力量上雙方不相伯仲，而速度上也不遑多讓。羅雲的攻擊鮮少能命中孟雷君，但孟雷君的攻擊也不能對羅雲造成有效殺傷。

  羅雲的缺點體現了出來，他缺少強大的殺招來克敵制勝。

  觀眾看得心都懸著，不知道勝負將如何計算。只見孟雷君突然騰起一聲喝，雙手壓下。從開始到現在，這是他唯一一次施展武技。羅雲倉促接招，連退數步，幾乎跌落戰台。孟雷君暗嘆一聲可惜，繼續與羅雲糾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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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羅雲的堅身金軀雖然能幫他減少許多傷害，但也是有極限程度的，他覺得自己正逼近那個極限。

  又過了半刻鐘，孟雷君突然收手，撤了回去，道：「這樣下去也沒有一個結果，算打平吧。」縱身跳下了戰台。

  主持人隨即宣布戰平。

  羅雲身體疲憊，但仍然強裝鎮定地走下戰台，不及迎接人們的歡呼，到休息室睡了一場才覺得好了許多。

  「宴試開始了，快過去。」羅雲剛才競技場出來，就見李樟十分慌張的神色，猛然驚醒國都考核的時間已經快到，差點忘了這事！

  「如果遲到的話，肯定會給眾人留下不好的印象吧。」李樟通知完，搶先跑了去。

  羅雲現在已經知道，國都考核分為三個環節，第一個環節叫宴試，請柬上寫明地點在「沐王府」。本來時間上是充裕的，但羅雲一時興起，在競技場耗了不少時間，然後在休息室又待了一段時間。

  羅雲正準備趕去，競技場的一個下人拉住了羅雲問道：「您是羅雲大人嗎？」

  「何事？」羅雲時間倉促，簡單詢問。

  「有人托我給您帶封信。」

  羅雲本沒打算現在拆開看，但那信極簡，也沒有封口，更只有草草一句話：「不要去沐王府！」

  「這……寫信的是誰？」羅雲問，但顯然沒有得到想要的結果。

  李樟已經跑得沒影，羅雲遲疑了幾秒，依舊不該初衷。他剛到王城就打聽過沐王府的位置，而且專門去那裡轉了幾圈熟悉地形，現在馬不停蹄地奔向沐王府。

  羅雲以自己最快的速度來到目標地點，但還是遲了。這裡的大門緊閉，參與國都考核的武者除了他，已經全部進入其間。

  「這位大哥，能讓我進去嗎？」羅雲與看門人搭話，抱著一絲僥倖希望。

  「你是？」看門人用十分懷疑地眼光盯著他。

  羅雲拿出當初記錄官給他的請柬。

  「快進去吧。」看門人催促著，打開了一條門縫。

  「謝謝！」

  羅雲喜出望外，鑽進門縫裡，進了沐王府。門內跟外面又是另一番景象，外面冷冷清清，裡邊十分熱鬧。

  「好！」

  「漂亮！」

  喝彩聲不絕於耳。在寬大的庭院內，有一群人環繞著平台觀看，台上有人表演武技，耍槍弄劍，各種招式炫目亂眼。

  「這是？」羅雲懷疑自己走錯了地方。

  只見台上那人表演完，贏得眾人一致好評，向眾人作揖答謝，笑道：「難得大家不嫌棄在下，我只是拋磚引玉，為後上台的做鋪墊而已。」

  「謙虛，謙虛！」

  那人下了台，一時間卻沒有其他人上台表演。眾人你推我，我推你，都無意上台。

  「怎麼回事？」

  羅雲打聽了一下，明白了，宴試還未真正開始，現在武者們只是在取樂。剛才上台那人表現出眾，所以其他人都不好意思獻醜。

  「這有什麼意思，還不如留力氣應付等下的宴試。」羅雲笑道。

  旁邊的人道：「這你就不懂了，你以為武者們只是在玩鬧嗎，王府里的大人物都看著那台上呢，如果表現出眾，當然會有加分。」

  原來如此！羅雲立刻跳上台去。

  「哎，說上就上，你考慮清楚啊。」剛才給羅雲說話的那人叫道，「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剛才可有好幾個人出醜了，你以為是個人都能上去？要那麼容易我都上去了。」

  不過羅雲已經上台，說什麼也沒用了。

  「燕子翻空」、「燕子騰挪」、「燕子撲翅」，羅雲接連展示了燕子步法的三招，引得不少人喝彩。

  「這身法高明啊。」

  「厲害。」

  「宴試開始了。」隨著王府中人一聲吆喝，庭院裡的人們陸續進入大廳，羅雲也從台上下來，隨人流進入廳內。

  大廳的面積不小，能容納數百人，但羅雲所在的位置只是靠近門口。大部分人都靠外站，只有裡面才有椅子坐，再往裡是貴賓位、主人位。

  隔著一段距離，羅雲朝裡面張望，只能看到前面武者的腦後勺。主人位朝門外，他倒是能見著，可上面暫時沒人落座。

  等了好久也不見主人現身，羅雲跟旁邊的武者攀起話來。

  「這宴試具體是怎麼回事？」羅雲問。

  「這宴試啊……」旁邊那武者盯著前面的人，好一會才醒過神來回答羅雲的提問，「其實沒什麼，就是設個宴，讓大家比試之前飽餐一頓罷了。」

  「這麼簡單。」羅雲表示不信。

  「咳咳，」那武者慚愧道，「其實我也是聽人說的，不過基本靠譜，反正這宴試跟我們武者沒什麼關係。而王府未婚的千金小姐今天過生日，那才叫重磅戲，我們都是來陪襯的。」

  沐王府坐落於王城，其勢力非常強大，如果其千金小姐過生日，弄這麼隆重倒有可能。

  「原來如此。」羅雲信了大半，想起今天正好也是自己十七歲的生日，不說讓許多人替自己過生日，連回家看看都做不到，一時感慨萬千。

  「沐小姐出來了！」在前面武者的歡呼聲中，一個打扮精緻、帶著迷人微笑的約十七歲的少女緩緩步行而出。

  沐王沒出來，沐小姐先露面了。不愧是千金小姐，素養很高，每個動作看上去都非常優雅，而且臉上總是帶著恰到好處的微笑。

  羅雲聽到現場武者們發出的讚嘆，有的是刻意奉承，但有的確實真心實意。

  「要是能娶沐顏夕做老婆，該多麼美妙啊！」

  「想得美，你是什麼身份，人家是什麼身份。」

  這次來參加宴試的武者匯集了全國各地最優秀的青年才俊，羅雲在其中一點也不顯眼。羅雲旁邊那武者嘆道：「也就那些最耀眼的明星才值得眾人矚目，我們這些路邊草只有陪襯的份。」

  「未必。」羅雲淡然道，「比試靠的是實力，而非其他。」

  羅雲說完這話，旁邊那武者便轉過頭來打量他。羅雲同樣打量著對方，那人粗獷中帶著點猥瑣，留著稍顯搞笑的八字鬍。

  那武者自我介紹叫范琪，范琪嘿嘿笑道：「羅兄此話，我范某不敢苟同。知道為什麼我們的位置被安排得這麼靠外嗎，一切都講究背景和身後有多大的能量，我說得對不對？」

  羅雲唔了聲沒有應答。范琪繼續道：「你看前面圍著桌子坐的那些人，哪個不是出自名門，不是王親國戚就是大勢力傳人，他們都堪稱王國新一代的翹楚。像我們這種沒身份的，就算實力再高也沒有一個坐的位置。」

  「有點道理。」羅雲道。

  范琪又道：「除非你傍上名門，比如你要有能耐令那個沐顏夕青睞於你，那你的地位就會騰騰直上、變得炙手可熱。最關鍵的地方在於，皇家和沐王府共同承辦天選之路，如果能得到沐王府的支持，這裡面有多少潛規則可以利用啊！」

  從范琪的話語中，羅雲隱約窺伺到了眾人對沐顏夕愛護有加的一絲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