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見父親故友

  龍淵閣飛羽分閣。

  「屬下失手了。」軒靑面容恭敬地朝拜上方的那名男子。軒靑是少閣主，卻對他自稱屬下，那人的身份呼之欲出。

  「我明白了。你這段時間就苦練龍拳二式，爭取早日成功。我再賜你御氣丹三粒。你務必取得龍血果，這對你參與天路之爭有莫大好處，而你的成功與否對我們龍淵閣也有莫大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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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軒靑聞說御氣丹，壓抑住狂喜，繼續跟飛羽閣主敘說在學院的經歷。

  明武學院內。

  「羅雲，你將這批試驗成功的藥水親手交到副院長手中，就說我對這次的藥水有十成的信心。」費准鄭重地將五支樣品藥水託付給羅雲。

  羅雲知道正副院長辦公室所在的地方，但副院長有兩個，他還從來都沒見過。

  「哪個副院長？」羅雲問。

  「玉真子啊，他非常看重我們這次的試驗，如果他知道試驗成功一定會很高興。」

  居然是他！羅雲震驚了，他終於有機會見到一直想見的人了。

  「哈哈哈，」費准拍了拍羅雲的肩膀道，「你也不用太驚訝，平常人是看不到他老人家。但你是我費準的弟子啊，想想你做了多大貢獻，就單說這次藥水能試驗成功，你也功不可沒。」

  「從你給我的資料中，我又發現了一味補充劑，這才將藥水的缺陷補足，達到現在盡善盡美的程度。」

  「你還獵殺了一隻狂獸，雖然是跟隊伍一起完成的，可我也得知是你立的主要功勞。你種種的表現，學院都看在眼裡，學院不會虧待優秀學員的。」費准似乎意有所指，但沒有把話說透。

  羅雲謹慎地捧著這五支藥水，走出了導師房間，他現在的心情有點忐忑，完全無關藥水，而是想起了自己將要對玉真子說的話。

  「他能相信我嗎？相信我是父親的兒子，會替我報仇嗎？」羅雲完全沒有把握。

  在羅雲心裡，父親一直處於那個幽深的王府大院中受煎熬，而他的心情與父親一樣。救出父親是他迫在眉睫的目標。只是敵手太過強大，沒有外力幫助他很難實現目標。

  玉真子就是一個足夠強大的外力。明武學院副院長，地位高，本事實力也很強。

  「咚咚！」羅雲敲響了副院長辦公室的門。門開了，裡面是一位和藹的老頭，看上去完全沒有傷害性。

  當然了，作為一名強大的武侯，玉真子平日自然不會對外散發威壓，更何況是面對自己學院的學生，所以他看上去就像一名普通的老人。

  「玉副院長。」羅雲進門先道了聲安，已經準備好的措辭在等待時機開啟。

  「羅雲是吧，我聽說過你，也早就看好你。」玉真子微笑地看著羅雲道。

  羅雲疑惑地問：「您見過我？」

  「是啊，」玉真子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腰杆筆直，絲毫沒有老者的頹態，「當初招生的時候，我就看好你了，不過最後那杯地濃漿給了另外一人。」

  地濃漿？羅雲想起來了，招生第一名獲得了美酒一杯美酒，戒靈曾說過那杯酒蘊含著地脈精華，喝一杯可以增長力氣。原來它的名字叫做地濃漿，最後是軒靑得到了它。

  「你是來送試驗藥水的吧？」

  被地濃漿的話題一岔，羅雲這才想起來的目的，趕緊將藥水交了出去。不過他來這裡的意義遠不止於此。

  「我……」羅雲欲言又止。

  「這藥水是個好東西啊！」玉真子感慨道，「費准可算給我弄出來了。據他信心滿滿地保證，這次絕對無毒無副作用，你說我能相信他嗎？」

  羅雲坦白道：「不好說。」然後就被戒靈罵了。

  「不會說話啊你！」戒靈道，「又不是你做的保證，你儘管說好就行了。說得他高興了，自然更加對你有好感，興許還將那地濃漿再送你一份。」

  「也許行。」羅雲聽了戒靈的話，立即改口。

  「呵呵……」玉真子笑著搖搖頭，不知什麼含義，轉而沒有繼續談藥水的事，反而說起羅雲來，「我聽說你來自徐陽城，在一家武館學的武？」

  「是這樣的。」在戒靈的再三要求下，羅雲只好這麼說。

  「那你以前居住在徐陽城，父親做什麼生計？」

  羅雲沒想到玉真子居然問起他的事情來，尋思機會來了，可以將所有東西一吐為快。

  「我不是居住在徐陽城，我老家在柳州，家父羅志遠。」羅雲盯著玉真子的眼孔，一字一句道。

  砰！沒有人去關，但辦公室的門一下子合上了，嚴絲合縫。

  「柳州可能不止一個羅志遠。你的父親是何人？」玉真子如羅雲所料，面有異色，聲音也急促了些。

  羅雲索性豁出去了，反正他來這裡就是尋求幫助的，不相信玉真子會加害於他。

  「柳安公，不知大人您聽說過嗎？」

  嘶！窗簾一下子自動拉下了。光線驟減，羅雲連玉真子的面龐都看不清楚了，但他的聲音清晰地傳來：「話不能亂說，柳安公的兒子正隨侍明瑤娘娘，而且我沒記錯的話，他只有這麼一個兒子。」

  羅雲朗朗一笑，道：「要不是有那個贗品，又怎麼會有我今天站在大人您的面前？」

  「此話當真？」玉真子震驚的神色沒能逃脫羅雲的注目。

  「千真萬確。」

  玉真子好像平靜了點：「這裡沒有他人，你盡可述說。我自能分辨真偽，你別以為能矇騙得過去。」

  羅雲知道對方已經信了一半，遂慷慨陳詞：「當日柳州的西城將軍搜捕我家，幸得父親早有安排，瞞天過海送我出城，我才免去囚禁之災。但我父親卻從此被關押，至今沒能從寧王府出來。」

  「如果大人不信，我要是說出父親交代過的一句話，您就信了：『古有瓊申二將，今有擎院雙傑。』」

  羅雲的話深深震撼了玉真子，好一會兒他才消化完羅雲的話。

  瓊牙、申公屠，為古時兩位優秀帶兵將領，相傳兩人交情甚深。擎院，為當今天下培養人才之地，能出入其中的都是青年俊楚。

  「古有瓊申二將，今有擎院雙傑……」玉真子不斷重複著這句話，然後對羅雲的所說再無疑慮。因為這句話是昔日羅志遠跟玉真子一同在天下擎院修行時，開玩笑時所說，而這種自誇的話後來從沒有在跟別人的交談中透露過。

  因此這句話相當於羅雲父親和玉真子間的密語。羅雲能知曉這句話，那麼跟羅志遠的關係肯定非同一般。

  更重要的，玉真子早已從那與好友相似的面龐中有所猜想，此刻不過印證了自己的猜想。

  「這居然是真的。」玉真子跌坐在椅子上，神思恍盪。

  「您能幫助我嗎？」羅雲說出了這句一直憋在心裡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