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你們也相信嗎

  那九個年老弟子一下子老臉通紅，他們只是麻木地聽從彭宗主的命令，一時間也沒想那麼多，聽到胡艷芝的話，連忙解釋，一臉窘態。

  「哈哈~無妨，幾位弟子也不要和我這個小跟班計較，此女向來嘴巴沒有遮攔，是個粗野之人。」彭凡大聲笑道。

  「你說什麼！竟然說我粗野？」胡艷芝立刻怒視著彭凡，不過面對彭凡說話，胡艷芝倒還會壓低聲音。

  「別給我添亂了！反正你相信我不會做虧本買賣就是了。」彭凡也壓低聲音瞪了胡艷芝一眼。

  胡艷芝像一隻狡猾的狐狸一樣盯著彭凡的臉，眯了眯眼，嘴角扯了一下，「這樣還差不多~」

  彭凡無奈地搖了搖頭，不再理睬此妖女，回過頭，環顧高台下的八百個弟子，大聲說道，

  「這九個年長弟子，等下散會之後，都跟隨我來。其餘的十五人，到宋尚行那裡登記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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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這是啥意思？這彭宗主到底想要幹什麼？」

  台下頓時又議論紛紛。

  「這九個武師巔峰之人，已經達到了資質的瓶頸。即使再給他們更多的修煉資源，也不可能再進一步。」彭凡看著台下滿懷疑惑的弟子大聲說道。

  「沒錯啊，既然彭宗主想要讓我們宗門參加東區比試，那就應該選擇潛力最佳的弟子才對啊。為何如此選擇？」台下有個身材魁梧的弟子大聲問道。

  其他不敢輕易發表意見的弟子立刻應和，台下一片喧雜。

  「七天之後，我相信可以讓你們看到驚喜！到時候，大家肯定會慶幸沒有離開宗門！」彭凡用武氣把話語擴散到每個宗門弟子耳朵里。

  「現在大家別急躁，既然大家選擇留下來與宗門共存亡，而我又需要七天的時間準備，所以大家先把這個被毀壞的廣場修補。七天之後，大家再到這裡，看看這九位達到極限的師兄會有什麼變化！」

  彭凡略微停頓，看到眾人半信半疑的神色，繼續說道，「七天之後，我也會把藏經閣徹底開放給大家，同時帶領一部分實力較強的弟子外出歷練！去外面搶奪資源！」

  彭凡說完，就對那九個一臉茫然的年邁弟子比個手勢，帶著那九個年邁弟子前往議事堂去。

  到了議事堂，其中一個年紀最大的武師巔峰弟子忍不住了，對彭凡問道，

  「宗主，弟子實在想不通宗主還能拿我們幾個如何。我們這幾個人，潛力已經消耗殆盡，頂多只能做個看守山門的罷了，萬萬不可能去參加宗門比試。」

  彭凡看了一眼胡艷芝，看到胡艷芝臉上同樣是質疑和困惑的神色，便淡淡笑道，

  「你們是否知道藏經長老？」

  那九個年邁弟子面面相覷，紛紛應道，「知道，藏經長老鎮守藏經閣真正六百年，一直都滯留在武宗巔峰的境界，絲毫沒有精進。所有人都知道，武宗巔峰就是藏經長老的資質極限。」

  彭凡點點頭，淡笑道，「可藏經長老與無玄決戰時，卻是一星武王的境界。而且連外貌也變得年輕不少。難道你們就沒有疑問嗎？」

  「什麼！藏經長老突破到一星武王！」九個年邁弟子全部瞠目結舌，個個都一臉難以置信。

  「我們只是武師境界，和武王境界之間有著巨大的溝壑，武師修士如果沒有強大的法寶相助，是不可能看清楚武王強者修為的。」

  其中一個年邁弟子站出來對彭凡抱拳解釋道。

  「但藏經長老確實是突破到一星武王。這點，你們肯定是相信的。」彭凡淡笑道。

  「彭宗主，本來我們都不敢確定，但現在聽你這麼一說，我們就不懷疑了。」那個年邁弟子神色駭然回答道。

  「如果我在告訴你們，藏經長老之所以能夠突破極限，跨入武王境界。是因我幫助他。你們也相信嗎？」彭凡微微眯了眯眼，臉帶意味深長的微笑說道。

  「什麼？這麼可能？」九個人面面相覷，聽到彭凡的話，條件反射一般地否定，可看到彭凡自信的神態，不敢說得太確定。

  哪怕這個宗主僅有二星武師的修為，遠遠比他們幾個老頭子低，但彭凡現在好歹是宗主身份，身為內門弟子，這點禮節還得遵守，不然豈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面。

  「呵呵。我沒有去點名那些年輕有潛力的弟子，反而讓你們先跟我來，就是要像幫助藏經長老一樣，讓你們九個人突破極限！」彭凡鏘鏘有力地說道。

  那九人滿臉震驚地盯著彭凡看，不知該說什麼。

  「我知道，這種事情駭人聽聞，任何書籍都不曾記載。但你們放心，絕不是魔道手段，只是一門神通而已。雖然我還只是掌握這門神通的皮毛而已，但幫助你們突破極限，買入武將境界，增加壽命，我有百分百的信心。」

  彭凡緩緩說道，好似在說一件稀鬆平常的事情。

  「天！世間竟然還有這樣的事情？竟然可以幫助別人突破資質極限！自古以來，修士的靈根都是天生而來，絕不可能改變，就如天道永恆不變一樣。彭宗主竟然掌握奪天造化的神通……」

  九個年邁的弟子久久震驚無語，而彭凡也穩坐在上座，平靜地看著他們，等他們接受這個驚天消息。

  那九個年邁弟子躊躇了好長一會兒，終於有一個站出來，對彭凡深深一拜說道，「彭宗主，老夫日薄西山，本來就命不久矣。只要可以為宗門再奉獻絲毫，老夫不惜一試！老夫相信彭宗主的話！請彭宗主指示！」

  其他八個人也紛紛對彭凡表態，都是對萬水宗極為忠誠之人。

  「哈哈~如此甚好！這也是你們赤誠之心的天道饋贈，讓你們得到這個奪天造化！」彭凡暢快地笑道，站身來，指著藏經閣的方向。

  「既然如此，你們九個人，一起隨我到藏經峰頂上。」

  藏經峰，雲端之上，俯瞰下去，萬水宗的古老石屋若隱若現，總能讓人心生豪情，想要擁有無上修為，然後睥睨天下。

  彭凡站在懸崖邊上的涼亭里，看了一會茫茫無際的雲層，轉過身來，對那九個年邁的內門弟子微笑一下說道，

  「藏經長老當時便是在這裡頓悟，突破資質瓶頸，在武宗巔峰滯留了整整六百年的修為，終於在進一層，邁入了武王境界。」

  那九個年邁弟子頓時目光炙熱起來，滿臉期盼地看著彭凡，卻沒人開口說話，他們都無以言表，這種事情，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他們就算做夢都難以夢到。

  「我之所以要帶你們來藏經峰，只是因為藏經峰的禁閉法陣最佳，在這裡絕不會被外人打擾。你們九個人，我也無法保證每個人都能成功，我只能引導你們獲得頓悟，至於能否從頓悟從突破瓶頸，那還得靠你們自己的造化。」

  彭凡淡然說道，自己在上次的地方盤膝坐了下來。

  那九個年邁弟子互相對視一下，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毅然和期盼，紛紛面對彭凡盤膝而坐。

  藏經峰因為處於雲端之上，不受烏雲影響，永遠都能被太陽照耀，在這個地方，每天都可以被夕陽和朝陽的光芒照耀到。

  這也是彭凡選擇在這裡驅使龍門的原因之一。

  「龍門……上次我默念序章，成功地召喚出龍門幫助藏經長老躍龍門，然後就出現了第一個篇章。」彭凡關閉六識，神識集中在自己的識海中，仰望著無垠的龍門。

  「這個初篇，名為篡天資。可以讓所有困在資質瓶頸上的生靈再進一層，跨入更高一層的生命境界。無論是人類還是動物植物，都修為境界再進一級。如果是人類則是修為境界再進一級，如果是動物植物，往往能夠進化成更加高級的品種。比如錦鯉變成了蛟龍……」

  「上次如果不是我在關鍵時刻用隔空抓物，強制把藏經長老丟盡龍門，那藏經長老就無法完成躍龍門。」

  「現在細細回想起來，反倒發現一個致命的問題。如果我無法在關鍵時刻強制躍龍門，那參與躍龍門之人，就不會被龍門消滅記憶，那麼，龍門的秘密豈不是被人知道了？」

  彭凡仰視著無垠龍門，識海中閃過一道聲音，

  「信者生，疑者亡！」

  彭凡猛然睜開雙眼，怔怔的看著眼前的九個年邁弟子。

  「彭宗主，我們什麼時候開始？我們都已經準備好了。」

  最靠近彭凡的一個老者恭敬地問道，眼神中閃爍著急切的神色。

  彭凡心中有些起伏，剛才識海中閃現的那道聲音，仿佛九霄神雷一般，彭凡久久無法平復自己的心神，彭凡在心中自問自查，可弄不清楚自己為何聽到那道聲音，會心跳加快這麼多。

  「那道聲音莫非是來自龍門麼？是當初日月湖上出現的神秘聲音嗎？」彭凡心中驚疑，表面上看起來好像走神發呆，對那老者的問話沒有反應。

  「彭宗主？你怎麼了？」那老者等了半柱香的時間，依然沒有聽到彭凡回答，看著彭凡一直一副走神模樣，與其他人面面相覷之後，忍不住再次問道。

  彭凡終於醒了過來，目光多了一層冷厲，沉聲對面前的九個人問道，

  「在我引導你們之前，我還有一個問題要問你們。修真之路，九死一生，你們修煉數十年，想必早已明白這個道理。」

  那九個年邁弟子紛紛點頭。

  彭凡冷眼掃視了所有人，繼續說道，「明白就好。我能用上古功法引導你們頓悟。這頓悟是一種造化，但凡事都有兩面性，造化機緣往往伴隨著死亡。所以，如果進入頓悟卻不能在頓悟中突破瓶頸而晉級，那麼，下場就是死。」

  九個年邁弟子面面相覷，有一個眼裡浮現了畏懼，有兩個眼裡浮現了躊躇，但也有六個人面無改色，仿佛早就做好了不成功則成仁的心裡準備。

  「彭宗主，我們都早已做出最壞的心理準備。我們幾個困在資質瓶頸上已經多年，已經看透生死，如果能讓我們有機會體會一下瓶頸之後的境界，哪怕只能體會一瞬，我們也死而無憾，朝聞道夕死可矣。」

  最靠近彭凡的那位老者目光堅定地看著彭凡緩緩說道，語氣平靜，但字字珠璣讓人聽了不禁敬佩。

  彭凡不禁莞爾一笑，讚許地點了點頭，淡笑道，「好一個朝聞道夕死可矣，就憑這句話，我就願意給你這個造化。你修為雖然不高，但心境也不低，是個可敬之人。只要大家有心理準備就好，我會盡力幫助你們。」

  「彭宗主謬獎了。晚輩慚愧。」九個老者紛紛對彭凡抱拳苦笑。

  如果外人看到這一幕，一定難以置信。

  彭凡的修為看起來遠遠比那九個老者低，他僅僅二星武師的修為，竟然要給九個比他高出七個小境界的人一場造化，一般情況下，應該是修為較低的彭凡向九個老者求索機緣才是。

  但在這裡，完全倒置過來。

  「我們開始吧。你們只需按照正常的閉關突破就行了，去參悟自己的修煉。一切盡在不言中，當你們獲得頓悟的時候，自然會看到異象。」

  彭凡神態一凌，沉聲說道，自己先一步進入涅槃狀態，關閉六識，神識集中在識海之中。

  對面的九個老者見到彭凡的樣子，也紛紛摒棄雜念，進入了閉關突破的修煉狀態之中。

  曾經無數的閉關突破都以失敗告終，閉關修煉對這九個老者來說，本來已經失去了意義，如果不是彭凡給予他們觸手可及的希望，他們對閉關修煉肯定已經失去了興趣。

  現在他們因為彭凡給予了極大的希望，再次進入閉關修煉狀態，仿佛回到了年輕時意氣風發的時候。

  彭凡絲毫沒有去理睬那九個老者，對彭凡來說，他只需要再次把龍門召喚出來就可以了，然後頂多就跟趕鴨子上架似的，看哪個躊躇不前，就給予一腳之力，把躊躇不前的人一腳踢進門去！

  彭凡神識守在自己的識海中，仰視著龍門，不停地默念《龍門御典》初篇，儘量地去參悟其中的奧義。

  這造化神器一直都太過神秘，彭凡對《龍門御典》完全不知所云。

  這《龍門御典》跟龍門自帶的所有功法都完全不同，那些自帶的功法和武技，都能讓彭凡看得懂，甚至以彭凡的悟性，參悟起來也能輕易上手。

  但《龍門御典》對彭凡來說，就完全是無字天書一般，完本就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參悟到什麼，唯一能作為參考的，就是龍門有沒有出現在體外，只要召喚出了龍門，彭凡就覺得參悟《龍門御典》成功，但如果去回想，卻想不起自己到底參悟到了什麼。

  就跟上次引導藏經長老一樣，無論日月輪換，涼亭之下的人都紋絲不動，仿佛都在無聲參禪。

  六天過去了，彭凡和九個年老弟子都依然那樣子。

  到了第七天，萬水宗的廣場上已經聚集了所有宗門之人，萬水宗的廣場早在第三天就在八百個弟子修復好。

  從第四天開始，無心修煉，心中焦急地在萬水宗廣場逗留的弟子，越來越多。

  對這八百個弟子來說，彭凡能否成功，直接關係到萬水宗新一任宗主有沒有能耐的問題。

  如果彭凡真的擁有可以引導弟子晉級的本領，那麼萬水宗崛起有望，只要彭凡不停地引導弟子，假以時日，萬水宗一定可以培養出越來越多的強者，一改這些年來的頹廢。

  如果彭凡無法實現七天前的承諾，無法引導那九個年邁弟子突破瓶頸，那就意味著，這個掌握萬水宗所有玉牌的年輕宗主，其實是個騙子，而萬水宗徹底斷絕了重生的希望，大家只能就此解散，各自離開萬水宗，各尋生路。

  萬水宗的宗主洞府中，胡艷芝站在玄金魔像祭台前，看著金豆懶洋洋地趴在祭台上，那尊用玄金鑄造而成的魔像，已經徹底被金豆啃光了。

  一半的魔像，讓金豆晉級一次。剩下的一半啃光之後，金豆身上的符咒紋路似乎有多了一些，但這變化很小，不細心去觀察對比，難以一眼發覺。

  「楊玲妹妹。你看到了嗎？金豆又長大了一點點。」胡艷芝發覺到楊玲走近，便轉頭笑著對楊玲說道，臉上洋溢著欣喜。

  楊玲嘴角扯了一下，勉強露出個笑意，但楊玲臉上的擔憂之色根本就無法減弱一分。

  「艷芝姐，你說，少爺會再次成功嗎？這可是少爺成為宗主後的第一次發威。如果失敗了，那就會失去威望，然後我們就不得不再次離家出走，變成一個車散修，在外面流浪。」

  楊玲憂愁著說道，眉頭緊鎖，眼中沒有自信。

  胡艷芝詫異地上下看了看楊玲，末了嗤笑道，「莫非楊玲妹妹這麼快就把這裡當成自己的家了？你家的少爺，可是才自立宗主僅僅七天而已呢！」

  「艷芝姐莫要取笑妹妹。」楊玲搖頭苦笑道，「妹妹只是怕少爺不順利。成為萬水宗的宗主雖然沒有什麼值得自豪的，但這個洞府用來給少爺恢復修為，也是蠻好的，如果還沒好好使用這個洞府，就得離開這裡，就太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