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極品寶地

  「唉~當時宗主只差一步變成邁入武王境界，可惜，可恨，宗主隕落之後，萬水宗也失去了砥柱，不到十年的光景，就已經衰敗至此，整個宗門剩餘的弟子已經不足千人。」老者說道最後，不禁哽咽。

  彭凡一臉錯愕，心中卻是在大罵那個因果玄師，「這不是坑我嗎？武宗巔峰都被斬殺，還讓我來這裡送死不成？」

  彭凡站起來對白衣大長老抱拳說道，「大長老，晚輩無能為力，想必是那因果玄師眼老昏花，對晚輩看走眼了。晚輩就此告辭！」

  一旁的胡艷芝和楊玲對彭凡的急速轉變，都一臉錯愕，顯然跟不上彭凡的變化。

  彭凡對胡艷芝和楊玲狠狠地使了個眼色，胡艷芝這才回過神來，拉著楊玲站在了彭凡的身後。

  彭凡三人毫不猶豫地轉身就走，那白衣長老愣在那裡，一臉的茫然。

  直到彭凡快要走出議事堂的時候，白衣長老才大喊道，「賢侄請留步啊！」

  

  見對方腳步絲毫沒有停留的意思，白衣長老急了，腳下武氣激發，一陣風卷過就站在了彭凡身前，不顧比對方高出一個大境界的差距，再次抱拳對彭凡鞠躬，語氣哀求說道，

  「賢侄，還請給萬水宗一個生機！老夫在這裡求你了！只要你願意留下來，任何條件老夫都答應你，哪怕讓老夫給你當個雜役，老夫也心甘情願。」

  等候在議事堂門外的男子看到自己的師傅，居然對一個一星武師修為的年輕人行大禮，還哀求對方留下來，不禁感覺匪夷所思，但他的師傅已經那樣了，他作為親傳弟子，也只能跟著師傅對彭凡三人鞠躬。

  「這……」彭凡一時間有些為難，非親非故，要他帶著還沒修為的楊玲逗留在萬水宗里，他是萬般不情願的。

  可對方代表萬水宗上千人，如此哀求挽留，彭凡如果斷然拒絕，就感覺有違自己的內心。

  他雖然對仇人絲毫不留情面，殺伐果斷，但對於無冤無仇之人，他也至於見死不救，就算救不了，也不會直接揮袖而去。

  「大長老，你這樣不是強人所難麼？我不過是武師修為，讓我如何去擊敗那個強者？」彭凡苦笑說道。

  「無妨，那強者和我們宗主一戰之後，就再也沒出現過了，只是他的那隻千年魔寵把我們宗門其中一個秘境給霸占了而已。賢侄留在萬水宗，並不用和那個強者正面抗衡。說不定，因果玄師的指引是讓你在其他方面拯救萬水宗。」

  白衣老者急切地辯解說道，其實這些話連他自己都不相信，但現在彭凡就像萬水宗快要溺水而亡時抓到的最後一根稻草，他作為萬水宗的最後砥柱，說什麼也不願意讓彭凡三人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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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你是這麼說，但是我也無法安心啊。我這簡直就是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啊。」彭凡為難地說道，故意哭喪著臉。

  「這……」大長老竟然老臉一紅，不好意思地訕笑一下，然後深吸一口氣，堅定地說道，

  「老夫能理解賢侄的難處。可為了萬水宗，老夫只能強人所難。只要賢侄願意留下來，老夫這大長老的位置讓給你！」

  胡艷芝聽到大長老的話，表情怪異地看了看彭凡，只見彭凡似乎對大長老之位不為所動的樣子。

  果然，彭凡連忙擺手，腦袋搖個不停，毫不猶豫地說道，「不行，不行，當你們的大長老，我更怕了，萬一那強者真的找上門來，第一個糟糕的人就是我了！我當你們的大長老，豈不是廁所里打燈籠，找死麼？」

  「噗嗤~」胡艷芝實在是憋不住，撲哧一聲笑出聲來，胡艷芝在一旁笑得花枝亂顫，抱著肚子彎著腰。

  「呵呵~」老者尷尬不已，萬水宗竟然衰敗到如此地步，連大長老的位置就像是燙手山芋一樣，被別人如此推辭。

  「既然如此！只要賢侄願意留下來，不用擔任任何職務，但老夫會給你本宗所有令牌，連宗主令牌也交給你。你在本宗擁有所有權限，而且無需承認任何責任。」白衣大長老一副豁出去的神情，像個亡命之徒一樣看著彭凡。

  白衣大長老的親傳弟子已經整個人呆掉了，懷疑自己是做夢，而且是一個光怪陸離的夢，狠狠地捏了自己的大腿，吃痛地倒吸一口氣，再看向自己的師傅，發現這個一向嚴肅的師傅依然一副討好的笑臉看著那個武徒修為的小伙子。

  「師傅，是我瘋了，還是你瘋了？為什麼你會突然變成這樣？」白衣大長老的親傳弟子不禁一臉擔憂地看著大長老問道。

  「混-蛋！小輩不懂就別添亂！」白衣大長老不耐煩地揮了一下手，一陣武將巔峰修為的武氣把親傳弟子吹得滾出老遠。

  彭凡用同情的目光撇了那親傳弟子一眼，然後裝作無奈的樣子，對大長老嘆息說道，「大長老都已經做到這個程度，我如果再推遲，就有點過意不去。好吧，我暫時答應大長老的請求。那就先把令牌都給我吧。」

  彭凡把手伸到大長老面前，臉上是為難的神態，看起來好像要讓他去戰場當炮灰一樣。

  大長老聽到彭凡的話，臉上大喜，連忙伸手在右手上的一枚戒指上摸了摸，憑空變出六塊玉牌，忙不迭地放在彭凡手裡，好像生怕彭凡後悔似的。

  「哈哈，賢侄好生在萬水宗玩耍，老夫等待賢侄破解宗門的詛咒，恢復宗門生機的那一天！」大長老擼了一下那巴掌長的灰白鬍子，神態欣賞地看著彭凡笑道。

  「小子趕緊帶這位……」大長老伸手施展隔空抓物的武技，把那個被他推出老遠的親傳弟子重新抓回來，卻猛然發現還不知道如何稱呼彭凡，尷尬不已的看著彭凡訕笑道，「賢侄，老夫還不知道賢侄姓名。」

  「額……」彭凡也是無語至極，只覺得眼前這個老頭子實在是神經大條，不按規則出牌之人。

  「晚輩彭善水，道號也是善水。」彭凡隨意地編了一個名字，姓倒是沒有改。

  「小子，趕緊帶善水大師去宗主的洞府！」白衣長老大嚴肅地對自己的親傳弟子吩咐道，嚇得那弟子一愣一愣的，又回過頭對彭凡笑道，

  「老夫道號無玄。善水賢侄安置完畢之後，一定要來老夫的洞府再做詳談。」

  彭凡對無玄長老抱了一下拳，就跟著軒成山前往後山，經過十幾個山頭，才走到一個靈氣濃郁的山腰，那裡有一個古香古色的洞府。

  「善水大師，這裡就是前任宗主的洞府了。在這裡洞府修煉，相當於在身邊鋪滿下品靈石，對大師的修煉大有益處，希望大師不要嫌棄。」

  軒成山恭敬地對彭凡抱拳鞠躬，雖然他心裡有一肚子的疑惑，甚至是隱藏地很深的嫉妒，但他不敢對彭凡有絲毫的不敬，畢竟連自己的師傅，萬水宗的事實宗主，都已經對眼前這個人那般巴結討好，而他只是區區一個親傳弟子而已。

  「尚可。你退下吧。」彭凡故作高深地點了點頭，表現出勉強滿意的樣子，對軒成山擺了擺手。

  軒成山走遠之後，彭凡用宗主的玉牌打開洞府的陣法，帶著胡艷芝和楊玲進入其內。

  看到彭凡重新關閉了封印陣法，胡艷芝一下子跳起來，指著彭凡大叫道，「哇塞！姐姐我燒殺竊掠無數，在東洲一帶留下了妖女的美譽，跟你這個大騙子比起來，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啊！」

  彭凡鄙視地瞥了胡艷芝一眼，嗤笑道，「我是智取，你當然沒法跟我比。」

  「去！給你三分顏色還開染坊了。」胡艷芝撇了撇嘴，白了彭凡一眼，轉身對洞府四處觀看起來。

  「嘖嘖~萬水宗雖然衰敗，但宗主的洞府還是很高檔的！這個洞府之下一定有靈脈！沒有十萬上品靈石，根本就買不到這樣的洞府。」

  胡艷芝嘖嘖稱奇，最後指著一間最好的房間，以不可反抗的語氣說道，「這間練功房姐姐我要了！」

  彭凡一臉錯愕，意料不到這個妖女臉皮如此厚，變化如此快，剛才還在那裡鄙視別人，一轉身就毫不客氣地霸占最好的房間。

  彭凡砸吧了幾下嘴巴，最後撇了撇嘴，認真地說道，「算了，讓給你就讓給你。但你必須幫我照顧好楊玲，絕對不可跟在瀑布那裡一樣了！這裡可是別人的地盤，而且現在還不清楚對方具體是什麼意圖，萬事一定小心為上！天下可沒有免費的午餐，這宗主洞府可不會白白送給我們。」

  「好啦，好啦！怎麼比我的師姐還囉嗦~」胡艷芝不耐煩地擺擺手應道。

  胡艷芝拉著楊玲去那間最好的練功房裡聊天說笑，彭凡自己逛起洞府。

  這個洞府雖然是劈山而成，但內部很是寬闊，足足有千米方圓，容下數千人都沒問題。洞府里分隔成六個區域，園林錯落有致，完全沒有一絲山洞裡的感覺。

  「竟然有藥園，有煉丹房……」彭凡逛了一半，已經驚嘆不已，這洞府比他在玄元宗當少主時的府邸高檔不止百倍，看得彭凡嘖嘖感慨不已。

  「咦？莫非這是靈泉？」彭凡站在藥園旁邊的十米水池邊上，本來以為水池中間的突泉只是應景而已，仔細一看不禁驚呼出聲。

  彭凡伸手在水池裡摸了一下，只感覺水中靈氣濃郁至極，仿佛水池裡鋪滿靈石一般。

  「這水池裡一定有靈泉眼，不然的話，池水蘊含的水靈氣不可能濃郁到這種程度！」彭凡心中驚喜，跨出一步站在了水池裡，伸手在突泉地下摸了一下，不禁臉上大喜。

  「哈哈！靈泉！這萬水宗瘦死駱駝比馬大，宗主的洞府竟然如此大手筆，居然擁有這麼大的靈泉！估計玄元宗都沒有這樣的寶地！」

  「看來我得假戲真做了！靈泉是水靈根修士最佳的修煉資源，我讀書無數，只有傳說中的靈脈洞府才能超越靈泉。」

  彭凡小心翼翼地從靈泉池出來，繼續觀看洞府其他地方，現在有了那靈泉水池，彭凡幾乎已經別無所求，那個靈泉水池已經大大地超乎他的預期，比中大獎還要驚喜。

  「藥園裡的靈草的是新的，看來已經被原先的宗主收割一次。」

  「這裡是神兵閣？不錯，有三件偽寶器長劍，一件偽寶器皮甲。這皮甲剛好能被我所用！」彭凡美滋滋的直接把那件偽寶器皮甲穿到身上，一點都不客氣。

  「皮甲之類的東西價值比武器要高出一半以上，這件偽寶器皮甲至少價值五千下品靈石了，可以抵擋武宗巔峰修士的兩次全力一擊而保命，面對武宗一下的對手，可以削弱四成的攻擊。」

  「聽那無玄長老所說的，原先的宗主只差一步就可買入武王境界，所用的裝備至少也得是寶器級別的，甚至富有的武宗巔峰修士還會擁有高階的寶器。這件偽寶器估計是被那宗主淘汰下來的，不過對我來說已經足夠使用一段時間。」

  「咦？這是……」彭凡穿上偽寶器皮甲走出神兵閣，彭凡看到一個祭台，祭台之上是一隻一人高的玄金塑像。

  「莫非這是玄靈蜍？那玄靈蜍是萬水宗的圖騰？」

  彭凡驚疑不已，之前聽那無玄長老所說，十年前因果玄師給他一個突破瓶頸的造化，就是一隻出現在秘境中的玄靈蜍。

  而彭凡遇到因果玄師的時候，奪星宗的修士也是為了尋找玄靈蜍，彭凡本來一隻以為這玄靈蜍是一種可以當做天材地寶的妖獸，沒想到在萬水宗的宗主洞府里，居然看到了用玄金鑄造而成的金像。

  「那無玄長老極可能是隱瞞了什麼！每個宗門都一定有自己的圖騰之神，如果萬水宗的圖騰之神是玄靈蜍，那無玄長老就是欺騙我。如果無玄長老沒有騙人，那麼這個前任宗主就是異教徒。」

  彭凡站在玄金塑像前沉思良久，眉頭緊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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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不是玄靈蜍麼？看來這萬水宗的前任宗主是想要給秘境中的玄靈蜍收集香火願力。」

  胡艷芝的聲音在彭凡身後傳來，彭凡轉頭就看到胡艷芝帶著楊玲走了過來，胡艷芝站在彭凡身邊，幽香撩著彭凡的嗅覺。

  「香火願力？」彭凡不禁好奇地看著胡艷芝。

  胡艷芝看到彭凡求問的眼神，得意地微笑一下，看著祭台中的玄金塑像笑道，

  「沒錯，一定是想要通過獻祭靈力，給那秘境中的玄靈蜍真身凝聚香火願力！因為萬水宗的圖騰之神不是這隻玄靈蜍，而是跟玄元宗一樣，是玄武。」

  「萬水宗距離玄元宗這麼近，圖騰相同也很有可能。不過這個宗主為何要這樣做？」彭凡問道。

  「呵呵，這可是一門魔道功法，你可知道獻祭靈力，是獻祭了什麼嘛？」胡艷芝看著玄金塑像不屑笑道。

  「獻祭靈氣我倒是知道一些，書籍中有記載，五階以上的妖獸和修士都可以被獻祭。」彭凡凝重地說道。

  「呵呵，你想想那無玄長老所說的，這宗主的修為是武宗巔峰，堂堂一個宗主，連武王境界都沒達到，這宗門還有多少能力去捕捉大量的五階以上妖獸來獻祭？用五階以上的妖獸獻祭，說不通。」胡艷芝笑道。

  「難道你的意思是，這宗主用修士來獻祭？」彭凡震驚地看著胡艷芝問道。

  楊玲伸手遮嘴，更加震驚。

  「我猜就是用修士獻祭。用修士獻祭的話，武將修為的修士就相當於一頭六階妖獸了，容易無數倍。」胡艷芝看向塑像的目光變得冰冷，顯然對這種魔道很是不喜。

  「這是褻瀆神靈的行徑……」彭凡難以置信地看了看那玄金塑像，心中不禁浮起一個不好的直覺，感覺那因果玄師的指引，絕對沒那麼簡單，說不定還危機四伏。

  「你說是什麼因果玄師提示你來這個萬水宗？」胡艷芝轉頭凝重地看著彭凡問道。

  「對。他說，如果能化解萬水宗的詛咒，就可以幫他了卻一段孽因，有助他的因果大道，而我自己也能得到天道饋贈。」彭凡凝重說道。

  「哼！我看那因果玄師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他修為比你強大不知百倍，卻不自己來化解詛咒，偏偏讓你一個武徒小輩來這裡。估計什麼天道饋贈是騙人的，讓你來萬水宗獻祭才是真的。」胡艷芝不忿地說道。

  「額……」彭凡無法反駁胡艷芝的話，臉色很難看。

  「不過，那宗主已經死了，萬水宗的各種禁地出入令牌都交給我了，這又怎麼解釋？」彭凡攤了攤手，對胡艷芝問道。

  「我哪裡知道！總之我就覺得處處透露著詭異。一定沒好事。我勸你還是趕緊離開比較好。就像你說的，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胡艷芝皺著眉頭說道。

  「可有句話說，富貴險中求，別的不說，這宗主洞府就是一個極品寶地，價值不止十萬下品靈石啊。」彭凡不舍地嘆息說道。

  「隨便你！反正我有千里傳送符，如果遇到了危險，我自己隨時可以逃走！至於你們兩個，我就沒辦法了。是走是留，主要還是你們自己決定吧！」胡艷芝瞥了一眼彭凡，又看了看那尊一人高，用玄金鑄造而成的塑像，眼裡也有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