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有何不可

  「錦瑟，你對我和子衿有恩，故讓子衿認你做義母，但你並不是我的妻妾，我們也從不是一家人，你願意留在子衿身邊就留，也可隨意離去，都是你的自由！」鳳九幽神情冷峻地盯著錦瑟，厲聲糾正道。

  「九幽……你還是要趕我走？非要拆散我們母子是嗎？」錦瑟情緒激動地質問。

  鳳九幽無奈地嘆息一聲，不得不言明道:「子衿並非你所生，你能對子衿視如己出，我們父子都感激你，但我並不能因此而給你名分，我的妻子此生只有傾雪一人！」

  「你……你當真要罔顧人倫娶她為妻？她可是你的侄媳婦，你們怎麼可以？」錦瑟近乎崩潰地咆哮。

  慕傾雪緩步挪回寢房的途中，驟然下起了瓢潑大雨，冰冷的雨水拍打在她身上，身形僵頓了一瞬。

  「夫人，趕快回房吧，小心著涼！」暗衛恨不得將她拎回寢房去，可礙於身份又不敢造次。

  慕傾雪濃睫輕顫，這才快步奔進了寢房，自行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裳，躲進了被窩，像個做錯事的孩子，害怕被大人發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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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耳房中的鳳九幽并未料到慕傾雪會醒來尋他，只想著減少傷害地處理好錦瑟。

  「她是自由身，而我也未娶，我們相愛相許，有何不可？」

  「她嫁過人，那人還是你的親侄子，她這樣的棄婦怎配得上你？你就不怕被天下人恥笑嗎？」錦瑟尖聲質問道。

  鳳九幽眸光微沉，冷冷道:「她很好，在我心目中她永遠都是完美無瑕的，我不容許任何人出言侮辱她，錦瑟，這是最後一次，否則休怪我翻臉無情！」

  錦瑟再次驚愕，不可置信道:「你……你竟然為了她如此對我？你怎麼可以……」

  「她是我此生的摯愛，你是對我父子有恩的恩人，你們二人不可同語！」鳳九幽語氣沉冷地提醒錦瑟認清自己的位置。

  「只是恩人嗎？我對你十年的感情和付出，你竟用『恩人』二字搪塞我？九幽你怎麼可以這麼殘忍？」錦瑟抱住鳳九幽的大腿往上攀，緊抓住他的衣襟厲聲質問。

  鳳九幽眉頭緊蹙，伸手扯開錦瑟揪住他衣襟的手，退後一步，勸解道:「與其緊追著遙不可及地幻夢，何不回頭看看，惜取身邊人？」

  錦瑟面目悲痛，憤懣地瞪著鳳九幽，質問:「那你何不惜取眼前人？我陪伴了你十年，幫你做了那麼多，而慕傾雪她為你做過什麼？」

  「我只需要她好好地留在我身邊就夠了，至於你為我所做的，除卻愛和名分，我願不惜一切去補償你！」鳳九幽想到慕傾雪終於願意接納他，鳳眸里一汪溫柔似水，卻不知這樣更加刺激了錦瑟。

  錦瑟的面目有一剎的猙獰，隨即隱忍下眸中的憤恨，哀聲乞求道:「那……就讓我今夜做你真正的女人，好嗎？」

  錦瑟說著，雙手就探上了鳳九幽的胸膛，猛地湊近欲親吻上他的唇，鳳九幽忙偏頭，錦瑟的紅唇印在了他的側臉。

  「錦瑟……」鳳九幽驚慌地推開錦瑟，快步走向門口，冷聲道:「我的心已經全部給了傾雪，再裝不下任何人，我的身也只能是她的，你不要再執迷不悟了，只要你肯回頭看一看，你也能擁有一個全心全意愛你的良人！」

  「我不……」錦瑟哭喊著撲向鳳九幽。

  鳳九幽靈敏地避開，冷冽道:「你適可而止，該清醒了，不要消磨殆盡我對你最後的一分恩情，現大雨如注，你可在此歇一宿，明日離開。」

  鳳九幽說罷便頭也不回地踏出了房門，他留了幾分情面，讓錦瑟在此留宿一晚，但明日必須離開，至於她是回鳳京還是去別處，那就是她的自由了。

  「九幽……」錦瑟衝著雨幕中那一抹白影悲悽地吶喊。

  挑開彼此之間的最後那一層薄膜，原來會鮮血淋漓，撕心裂肺般痛不欲生……

  鳳九幽輕推開寢房的門，目光直落在榻上的人兒身上，躡手躡腳地走近，忽而瞥到榻前的繡花鞋眸光一緊，心猛然一沉，再看到一旁的濕衣裳，呼吸一窒，一時不知所措。

  慕傾雪背對著門口的方向，聽到鳳九幽進來的聲音，緊張地揪著錦被心亂如麻，她還沒有想好該如何面對他，也沒有想好是否該質問他……

  鳳九幽立在房中直直地望著榻上那一抹素白，忐忑地猶豫了半晌，知道她並未睡著，輕柔地出聲喚道:「傾雪……」

  慕傾雪的身形猛然一顫，不爭氣地眼淚奪眶而出，她愛他，也知道他愛自己，她以為她可以不問世事，只要留住他在身邊就夠了，可是，現實總是殘酷的……

  「傾雪……」鳳九幽聽到了慕傾雪低低的抽泣聲，心被狠狠刺痛，闊步走近榻前，欲將她擁進懷裡，才驚覺自己身上的衣裳也濕了，手臂一抬便將披在外面的大氅給揮掉，還好裡面的中衣並未打濕。

  「傾雪……」鳳九幽心疼地抱住慕傾雪，確定她出去過耳房，還淋了雨，但他和錦瑟的談話她聽到多少就不確定了。

  熟悉又迷戀的懷抱瞬間軟化了慕傾雪的心，鳳九幽緩緩扳過她的身子，看到她猩紅的淚眼疼惜不已，還未來得及親吻她，便被她猛地推開了。

  慕傾雪猛地推開鳳九幽，坐直了身子，狠狠地瞪著他，確切的說是瞪著他側臉上的紅唇印，頓時淚如雨下。

  鳳九幽看到慕傾雪眸中地哀傷和痛苦，急急出言安撫:「傾雪別哭，你聽我解釋……錦瑟她是自己尋來的，我已和她說清楚……」

  「你走……我不想看見你……」慕傾雪淒聲呵斥。

  「傾雪……」鳳九幽欲重新擁抱慕傾雪，卻遭到了慕傾雪強烈的抗拒，「不許碰我……」

  鳳九幽慌忙退開一步，柔聲哄道:「好好，我不碰你，你別哭，也別生氣，小心身子……」

  「出去……」慕傾雪厲聲趕人。

  「傾雪……」鳳九幽試著解釋。

  「你不走我走……」慕傾雪說著便欲下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