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進宮覲見

  傳旨公公還有一層意思:鳳後想見的是活著的慕傾雪，而不是死了的慕傾雪，今日慕府的死人很多，多死一個似乎也無傷大雅。

  鳳子衿難道真要為了慕傾雪造反不成？

  「你敢威脅我？」鳳子衿眸光冷凝，陰惻惻道。

  「不敢，奴才只是個傳話的！」傳旨公公意有所指道。

  鳳子衿雙眸微眯，知道公公是傳達鳳後的意思，這是鳳後在警告他，要麼讓慕傾雪進宮，要麼賜死慕傾雪。

  鳳子衿若要護慕傾雪，必然與皇家為敵，若鳳後藉此做文章，他們父子將萬劫不復。

  鳳子衿思慮再三，決定陪同慕傾雪一起進宮覲見，若初和青蓮留在慕府。

  慕傾雪只是深深的看了鳳子衿一眼，並未說什麼，可鳳子衿的心卻狠狠被揪痛:她好像誤會我了，她不信任我？

  「傾傾，你放心，我一定會保護你的！」鳳子衿一番糾結，才擠出了這麼一句。

  慕傾雪閉上雙眸，不欲言說，即便鳳子衿不護她，她也不會怪他，畢竟他不是鳳九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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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她想知道:當鳳後與她之間只能留一人，鳳九幽會如何選擇呢？

  鳳子衿是他唯一的兒子，所以他想她為他生個女兒，這樣就可以圓了她失子之痛的遺憾，也不會對鳳子衿造成威脅，兩全其美是嗎？

  慕傾雪的雙手不覺的撫摸依舊平坦的腹部，這裡面有了他的孩子，她很意外，也很開心，她終於又有了孩子，這個孩子是他和她的，她好歡喜，也好期待，可是，卻也明白，這個孩子不易留。

  九幽，若你知道我懷了你的骨肉，你應該會很高興吧？

  九幽，若要你在鳳後和我腹中孩子之間選其一，你會如何？

  九幽，若是我們的孩子沒了，你會怎樣？

  慕傾雪的心中一陣酸楚，她已無力去想像那樣的場景，她好怕她會被再次放棄……

  ————鳳棲宮————

  鳳後早命太醫等候，慕傾雪和鳳子衿一到，她便命人帶慕傾雪進內殿號脈。

  鳳子衿欲跟著一起，卻被嬤嬤攔下。

  「你們什麼意思？」鳳子衿怒問道。

  「本宮只是想確定她的孩子多大了，好分辨這個孩子的身份！」鳳後語氣很是柔和道。

  鳳子衿眉頭緊擰，突然看不清鳳後的心思了。

  「然後呢？」鳳子衿冷聲盤問。

  「然後，本宮才能確定這個孩子的輩份啊！」鳳後一臉和藹可親，好像在和他聊家常一樣。

  若孩子是鳳子翔的，那就是鳳後的嫡曾孫，若孩子是鳳九幽的，那就是鳳後的嫡孫，兩者之間可是差了一個輩份。

  鳳子衿一怔:連我都未來得及思考這孩子的輩份，鳳後要確認這孩子的輩份……啊呸！這孩子是我爹爹的，自然跟小爺同一輩份啦，鳳後這是何意思？

  「然後呢？」鳳子衿繼續追問。

  「還是等太醫的診斷吧！」鳳後柔聲說道。

  鳳子衿卻無心思坐等，忽而話鋒一轉，詢問:「是太子妃請你下旨命她回慕府的？」

  「你既知道，何必再問？」鳳後知道鳳子衿心智成熟，也就不把他當孩童對待了。

  鳳子衿斂下眸底的陰霾，他只是想確定，將來好算帳啊！

  「你這裡薰的什麼香？好像以前不是這種？」許是今日的血腥味刺激了鳳子衿的嗅覺，今夜覺得這鳳棲宮的香味很濃郁，與以往不同。

  鳳後微一愣，沒想到他這麼敏感，連這香薰都注意到了，語無波瀾道:「還是往日的薰香，只是加了一點薰肌香，聽說可去病美肌，本宮近來身體抱恙，便嘗試看看！」

  鳳子衿對這些女人的玩意兒沒興趣，也未曾關注，只因慕傾雪有孕在身，他對任何人物都生了警惕。

  鳳子衿眸光犀利，語氣沉冷的質問道:「你既然身體抱恙，何必這麼急著連夜召見傾傾？」

  鳳後被鳳子衿看的心頭一堵，恍惚間是面對鳳九幽，平心靜氣道:「她是子翔的妻……」

  「他們已經和離了！」鳳子衿語氣堅定的打斷道。

  鳳後強壓下心中的情緒，語無波瀾道:「即便她已不是子翔的妻，她與你父王終究還是叔侄的輩份！」

  鳳子衿語氣強硬的糾正:「她既已非鳳子翔的妻，便與皇家沒關係，與我爹爹自然也就陌路，我爹爹即便娶了她也無不可！」

  「混帳！這怎麼可以？」鳳後終於被鳳子衿激的破功了。

  鳳子衿面不改色，只一雙幽黑的鳳眸幽幽地望著鳳後，沒有一起表情，但卻令人背脊一寒。

  鳳後驚覺自己失態了，瞬間恢復了平靜，語氣誠懇道:「你不是不想你父王娶妻納妾嗎？你就不怕你父王再有孩子會對你造成威脅？」

  鳳子衿眸光微轉，滿含譏諷道:「我爹爹不是你的親生兒子嗎？他的孩子不是你的孫子嗎？莫不是你心目中就只有鳳子翔一人？」

  鳳子衿冷冷地一通質問，就快速朝內殿衝去，所有人都反應不及。

  鳳子衿衝進內殿，慕傾雪完好無損的躺在軟榻上，太醫正為她把脈寫方，四個宮女畢恭畢敬地候在一旁。

  鳳子衿急步走近，輕聲詢問:「傾傾你還好嗎？」

  「嗯……還好！」慕傾雪莫名的覺得特別累，昏昏欲睡，許是夜色太晚，她來回奔波身子乏了。

  鳳子衿緊張地握住她的玉手，一雙銳利的鳳眸來回在她身上打轉，生怕她被鳳後算計了。

  「鳳後，孩子剛好一個月，隱隱有流產的徵兆！」太醫見鳳後走進，連忙躬身匯報。

  「流產？怎麼會這樣？本宮命你務必保住這個孩子！」鳳後正襟危言道。

  慕傾雪和鳳子衿同時驚訝的看向鳳後，這根本不像鳳後應該說出的話。

  鳳後明明知道慕府發生的事，卻佯裝不知，明明很不想慕傾雪有孕，卻表現的很在乎似的，定有陰謀。

  「微臣自當盡力，只是……」太醫欲言又止。

  「只是什麼？」鳳後急切的問道。

  「慕小姐本體有損，又受外力所創，若非針術高超的醫者強行為她保胎，她應該已經小產了，可儘管如此，這個孩子依然很難保全！」太醫恭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