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格殺勿論

  眾衙役都見識到了慕吟秋殺人不眨眼的瘋狂模樣，心有餘悸，只圍住她，躊躇未前。

  三個乞丐一見刑部來人就都嚇得瑟瑟發抖，好在刑部尚書大人忽視了他們，立刻逃也似的奔出房門。

  柳如煙狠狠地瞪了三和乞丐一眼，強壓下心中的恨意，生怕慕吟秋真的被殺死，尖聲大喊的提醒她，「吟秋，吟秋快告訴大人，你是被人陷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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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位夫人和眾婢女都在門口伸長了脖子張望，見幾個衣衫襤褸，蓬頭垢面的乞丐逃竄出來，驚恐了一瞬，立刻命人將他們拿下。

  慕傾雪仍坐在院中的涼亭內，若初和青蓮陪在身側，三人的目光一直盯著寢房的方向，看到三個乞丐，也驚愕了一把。

  若初瞪大雙眸像見鬼了似的，心忖:該不會，這些是那母女昨夜準備給小姐的，卻反被小姐回敬給了慕吟秋？

  慕傾雪濃睫輕舞，面上有一剎的愕然，隨即恢復了平靜，華光流轉，看向青蓮。

  青蓮卻搖搖頭，表示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慕傾雪心中似乎肯定，這事一定是鳳子衿乾的！他那麼腹黑，想法又奇特，任那四個暗衛是決計想不出這麼損這麼狠的法子算計人。

  慕傾雪略一思索，就理清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定是鳳子衿以牙還牙，弄了幾個乞丐來毀慕吟秋的清白，只是不想慕吟秋會殺人，裡面被殺的定也是乞丐無疑了。

  不多不少，正好四個呢。

  慕傾雪心中五味雜陳，眼見那對母女的慘狀，說不出是該喜，還是該同情。

  「慕吟秋，放下你手中的剪刀，束手就擒！」

  刑部尚書大人威儀地立在門口，威嚴的大喝。

  慕吟秋雙眸猩紅陰鷙的瞪著圍困她的眾衙役，緊緊的握著手中剪刀不肯鬆手，分明是生人勿近。

  眾衙役第一次目睹一個女人如此兇殘的殺人，尤其還是未著寸縷，他們還真有點難為情，不知所措的求助尚書大人。

  「若敢不從，格殺勿論！」尚書大人發怒，這已是第二次說『格殺勿論』了。

  「不要啊……吟秋……我的吟秋……」柳如煙悲痛欲絕地衝進房內，阻擋衙役們出手。

  「吟秋，我是娘啊，快把剪刀放下，聽話……」柳如煙緩緩靠近慕吟秋，試圖說服她。

  「都不許過來……」慕吟秋滿身猩紅恐怖的坐在地上，似地獄走來的惡魔，讓人不禁毛骨悚然。

  柳如煙站定在慕吟秋幾步開外，不敢再上前，可她痛哭的聲音卻一直未停歇，聽著好不傷心，好不悽慘，好不委屈。

  若不是早清楚她的為人，慕傾雪她們還真要被她感動。

  她的女兒是人，她會傷心痛苦，別人就不是娘生的了？別人就都該死嗎？

  「吟秋……嗚嗚……你快聽話，娘就只有你一個女兒了，你可千萬不能再有事……」柳如煙聲聲催淚，句句煽情。

  有那麼幾個衙役似乎動搖了，卻又不敢違抗命令，再次將目光投向尚書大人。

  尚書大人眉頭緊蹙，略一沉吟，道:「只要你能勸她放下剪刀，乖乖的跟本官回刑部，本官就暫且不予追究她刺傷衙役的事！」

  回刑部自然是去蹲大牢的，而且慕吟秋殺人是事實，這麼多人親眼目睹，但刑部要走個流程，按著律法處置她。

  柳如煙心中明白，慕吟秋犯了死罪，至少尚書大人改了『格殺勿論』的命令，那就暫且還留著性命，她就還有解救她的機會。

  對，她一定要救自己的女兒，她的女兒是被人陷害的……是慕傾雪，一定是那個賤人！

  昨夜明明都安排好的，可她今日卻安然無恙，出事的反而成了吟秋，定是慕傾雪那個賤人昨夜發現了她們的計劃，故反設計了吟秋，柳如煙突然想明白了。

  「大人，小女是被人陷害的，大人不能放過真正的兇手啊！」柳如煙尖聲喊冤。

  刑部尚書大人眉頭深鎖，有點不耐煩道:「所有人都看見你女兒殺人，你還敢狡辯，當我們都是瞎子嗎？」

  柳如煙搖頭，急急辯駁道:「不是的，我不是這個意思，大人，小女是被慕傾雪陷害的，是慕傾雪找了幾個乞丐來侮辱吟秋，吟秋她是自保才錯殺了人……」

  柳如煙心忖:只要一口咬定是慕傾雪陷害慕吟秋，慕吟秋就是受害人，她頂多就是自保殺人，罪不至死，該死的是慕傾雪，一定是她做的，也必須是她做的！

  所有人都震驚，不可思議的看著柳如煙，又紛紛轉頭看向涼亭的方向，神色各異，心思各異。

  涼亭的慕傾雪、若初、青蓮三人也聽的真切，頓時臉色皆變。

  「柳姨娘你不要血口噴人，誰知道是不是你女兒行為不端，與人有染，因東窗事發才殺人滅口的？」若初立刻沒好氣的懟過去。

  「就是，我看分明就是你上樑不正下樑歪，所以生的女兒一個比一個賤，才會飢不擇食的連乞丐都不放過！」青蓮說話更不客氣。

  柳如煙氣的胸口發顫，看不到慕傾雪身影，只能對著門口罵道:「你們幾個賤人，竟敢這麼污衊我們母女？大人您看看，她們這般仇視我母女，我的大女兒已經被慕傾雪害死，現在又是小女兒，下一個定是我了，是她們做的，是她們設計的這一切，大人您要為我們母女做主啊……」

  刑部尚書大人陰沉著臉，語重心長道:「無憑無據可不能隨意冤枉人！」

  「證據，那幾個乞丐不就是證據嗎？我女兒可是慕府的小姐，怎會看得上乞丐？還有，大人您沒瞧見慕傾雪她們不敢靠近這屋子嗎？定然是她們做賊心虛！」柳如煙的伶牙俐齒也不是虛的。

  慕傾雪黛眉緊蹙，原本蒼白的臉色越發難看了幾分，她就是不想招惹她們母女才未靠近，不想卻被柳如煙說她心虛不敢靠近。

  「我家主子是身體不適，才不想看到那些骯髒事物，畢竟我家主子一直養尊處優，不像柳姨娘你習慣了那些骯髒！」若初毫無客氣地反唇相譏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