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各有算計

  自慕懷遠離京，柳如煙整日忙著與府中四位夫人明爭暗鬥，因幾位夫人想趁慕懷遠不在，把慕吟秋給嫁出去，柳如煙自是不願，雙方爭執不休，無暇顧及在城外的慕吟霜。

  接到刑部讓去領屍體的通知，柳如煙不敢置信:「大人，您是不是搞錯了？我大女兒在城外的普安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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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位夫人都在一旁幸災樂禍，柳如煙不知外面的事，她們可是清楚知道慕吟霜刺殺崔側妃的事，只是沒想到這麼快就被賜死了。

  「沒錯，就是慕吟霜，你不是她娘嗎？快去把她的屍體領回來吧！」衙役說罷就欲離去。

  「等等！你確定，是我的女兒慕吟霜？不是同名的人？」柳如煙仍是不敢相信，慕吟霜是奉旨留在普安寺帶髮修行的，怎麼可能會死在鳳京城中的刑部大牢？

  「就是慕大小姐慕吟霜，她昨日殺了長孫殿下的側妃，一屍兩命，帝後仁心，留給她一個全屍，你快去刑部認領她的屍體吧！」衙役有點不耐煩道。

  柳如煙猶如晴天霹靂，兩眼一翻，暈厥過去了。

  衙役眉頭緊蹙，一時不知所措。

  「大人辛苦了！」大夫人楊穎嘴角微勾，將一錠銀子塞到衙役的手中，道:「您也看到柳姨娘她這樣是不能外出了，能否勞煩您請人將我們大小姐送回來？」

  大夫人楊穎說著又往衙役手上塞了一錠銀子，充分體現她的知書達禮，大度良善，瞬間讓衙役對她好感倍增，暗贊不已。

  「既然夫人多有不便，那我就尋人幫你們送回來！」壓抑收下銀子，客套應承。

  「那就多謝大人了！」大夫人楊穎微一福身，端的是大家閨秀的姿態，這氣度，這談吐，簡直甩柳如煙好幾條街。

  果然，妻和妾是有很大差別的！衙役離去時心想。

  衙役本不樂意跑這一趟，如今白白得了二十兩銀子，額，還要抽出個幾兩請人將屍體送回去，他白白賺了十幾兩，抵得上他幾個月的月例了，慕夫人果然大氣。

  「大姐，你為何要幫柳如煙要回慕吟霜的屍體？」五夫人年紀最小，性格最是直率，沒有那麼多彎彎道道。

  「慕吟霜好歹是老爺的大女兒，總不能任由她的屍體爛在刑部不管吧？」三夫人不悅地瞪了五夫人一眼。

  「那也是柳如煙的女兒，憑什麼大姐給出銀子？」五夫人不滿地抗議。

  「真是白費了大姐的二十兩銀子！」四夫人有些心疼道。

  大夫人楊穎微微一笑，柔聲道:「不白費，我好歹是老爺的妻子，慕吟霜名義上得喚我一聲母親，我為她料理後事也是應該！」

  大夫人的話聽著合情合理，可總覺得怪怪的，隱隱中好像幸災樂禍，偏偏言詞得體，讓人尋不到錯處。

  慕吟霜的屍體很快就被送回了慕府，幾位夫人已經命人掛上了白幀，慕府入目一片白。

  慕吟秋得知慕吟霜的死訊，神色複雜，一邊竊喜慕府只剩下她一位小姐，她的身價便水漲船高，幾位夫人不能將她隨意嫁出去，反而因著她是慕將軍唯一的女兒，會有很多權貴求娶。

  慕吟秋一邊又有些感傷，畢竟慕吟霜是她一母同胞的親姐姐，沒想到竟然會這麼沒了，可是，慕吟霜怎麼會突然死了？她不是奉旨在普安寺中帶髮修行嗎？慕傾雪也在普安寺中，會不會跟她有關？

  慕吟秋對著慕吟霜的屍體哭訴一番，聲淚俱下，好一對姐妹情深，私下裡不忘詢問柳如菸具體，她可不會聽信四位夫人的任何話。

  柳如煙記得衙役告訴她:「慕吟霜昨日殺了長孫殿下的側妃，一屍兩命，帝後仁心，賜她全屍！」

  慕吟秋立刻提出質疑:「姐姐不是奉旨在普安寺中帶髮修行嗎？她怎會突然出現太子府刺殺崔側妃？」

  柳如煙掩面而泣:「吟霜愛慘了長孫殿下，她前些日子才小產，現聽聞崔側妃有孕，即將被側封為長孫皇妃，她定是心中不平，才……不對，她在普安寺中怎會知曉城中事？」

  慕吟霜在城外時，所有的事都是柳如煙告知，或命人傳達，近日的事她還沒來得及告訴慕吟霜呢，慕吟霜如何得知崔側妃有孕？

  慕吟秋見柳如煙似乎想到了什麼，才小聲提醒:「慕傾雪也在普安寺中，會不會是她告訴姐姐的？」

  慕吟秋雖嫉妒慕吟霜，但從無害慕吟霜之心，可慕傾雪就不一樣了，她們不是一個娘生了，慕傾雪占著慕府嫡女的身份，處處壓她們姐妹一頭，尤其慕傾雪還得皇家賞識，如今終於落魄了，她怎可放過打壓慕傾雪的機會？

  不論慕吟霜的死與慕傾雪有沒有關係，慕吟秋母女都會將慕傾雪拖下水，只有除掉了慕傾雪，慕吟秋才能成為慕府真正的唯一一位小姐，她才有可能成為慕府的嫡小姐。

  「一定是她！她恨極了我們母女，定沒安好心，沒準就是她故意挑撥吟霜去刺殺崔側妃的！」柳如煙心思齷齪，這一次，還真被她猜中了。

  殺人要償命，即便慕吟霜再善妒，也不會這麼明目張胆的去刺殺崔側妃，定是被人挑唆、蠱惑，一時失了理智才會做出這樣自取滅亡的事。

  「怎麼不見服侍姐姐的婢女？她會不會被滅口了？」慕吟秋再次提醒，婢女定會知曉事情原委，她們得儘快找到那個婢女，有婢女「作證」，她們才能光明正大的找慕傾雪算帳，甚至要慕傾雪償命。

  柳如煙立刻命人去尋找慕吟霜的婢女，設置好靈堂，有慕吟秋守著，柳如煙決定去一趟太子府。

  母女二人都認為:就算慕吟霜真的殺了崔側妃，鳳子翔也不能對她那麼殘忍，畢竟慕吟霜跟了他那麼多年，且還為他生了鳳麟，又剛為他小產，他怎可因為別的女人而置慕吟霜於死地？

  太子府內外也是一片白，太子妃剛得到消息，知道是慕傾雪指使慕吟霜刺殺崔側妃，正憤怒交加，不想柳如煙這時找上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