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以名為題

  翌日清早，慕傾雪將兩份名單交給若初，附耳吩咐了幾句，讓她公布消息，請名單上的女子午時集聚如意樓，長孫皇妃要親自面試。

  京華街人山人海，入眼處黑壓壓一片，男女老少皆翹首以盼，將如意樓圍的水泄不通。

  未時，慕傾雪的軟轎才出現，京華街一片肅靜，百姓們紛紛主動讓道，所有的視線都集聚在印有太子府的徽章的軟轎上。

  軟轎停在如意樓門口，若初掀開轎簾，慕傾雪一下轎，萬千道霞光都鍍在她身上，方圓十丈萬物皆失了顏色，眾人一時凝望著她忘了呼吸。

  一襲紫衣瀲華，香霧雲鬢，玉顏如仙，冰肌似雪，身姿曼妙，氣質尊華，天地間一切都掩入塵埃，讓人不覺地想臣服於她腳下。

  對面樓上的鳳子翔，和其它三位皇孫都凝望著樓下那一抹芳華，只覺得呼吸一窒。

  鳳子翔的眸底籠罩著濃濃的霧色，複雜地看著慕傾雪，心中有什麼東西流失了，似乎從不曾懂她。

  慕傾雪清涼的眸光掃過一眾，讓人心頭微涼，在此炎熱的夏天似一泓冰泉涌過，分外清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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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倏而，人群中爆發出驚呼聲，都是嘆贊長孫皇妃的風華，似乎淡忘了今日的目的……

  冰公子一襲月牙白的錦袍，端的是清貴儒雅，望著慕傾雪緩步走近，微微一笑，如沐清風。

  「皇妃需要的都已備好，請！」冰公子抱拳一禮，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有勞了！」慕傾雪淺淺一笑，瀲灩風華。

  若初一早來尋冰公子，按著慕傾雪的要求，將如意樓包場，只許名單上的女子進入。

  慕傾雪遲到了，自然聽到了不少女子的抱怨聲，一進門眸光便掃了一圈，將逾兩百女子的神情大致收入眸底。

  眾女子看到慕傾雪，立刻鴉雀無聲，有幾個反應敏捷地恭謹行禮問安，其它女子才紛紛行禮。

  「免禮！」慕傾雪淡淡一語，嘴角邊掛著一抹淺淺的笑。

  「皇妃約我們午時面試，怎麼現在才來？」一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略帶不滿地質問，看衣裳的上等料子，也知家中不俗。

  「是啊，現在都未時了……」立刻有其它不滿的女子附和。

  若初欲言，被慕傾雪制止了，平靜道：「你們若是不願等，大可自行離去，如意樓可沒有規矩只准進不准出！」

  女子臉色一變，不甘地反駁道：「皇妃這是何意？明明是你提倡要為長孫殿下選妃，卻又這般態度，莫不是故作拖延？」

  慕傾雪勾起一抹似笑非笑，淡淡問道：「本皇妃需要向你匯報嗎？」

  女子一時語塞，又氣又惱，高傲的心態欲再駁，可慕傾雪的身份擺在那，她還沒有嫁入太子府，不敢先得罪了長孫皇妃。

  「這位小姐你可以回家了！」慕傾雪平靜道。

  若初立刻請該女子離場，女子臉色大變，語氣不善地質問慕傾雪：「你……你這是何意思？還沒有開始憑什麼讓我走？」

  「選拔全憑皇妃說了算！皇妃留誰不留誰，任何人不得質疑，否則便以冒犯罪論處！」若初大聲提醒眾女，長孫皇妃才是決策者。

  「你……」女子不甘心地欲再言，被若初打斷了，「長孫皇妃身份尊貴，不容藐視，你還是趕緊出去吧！」

  冰公子眼眸閃過一道幽光，凝望著慕傾雪不知在想什麼。

  「都坐下吧，陪本皇妃喝杯茶！」那女子被請走，慕傾雪這才叫眾女落座，語氣不咸不淡，聽不出喜怒。

  有聰明的女子知道長孫皇妃是在立威，有膽小的緊張害怕，也有不滿的心中腹誹，卻無人敢再出頭了。

  其實慕傾雪剛進來，是想將那些抱怨的女子全部請出去，那可就剩下不多了，萬一為數不多的女子中也無她滿意的，那不就白忙活了？

  慕傾雪氣定神閒地坐著品茶、吃點心，並無其它話，耳目卻警惕地關注著全場的動靜，僅那麼幾人老神在在地端坐著，其它人都有些不安……

  因為有了前車之鑑，眾女再不滿也不敢輕易發言，紛紛猜測：長孫皇妃就只是請她們喝茶？不用提問問題嗎？所謂的面試就真的只是見一面？

  兩盞茶畢，慕傾雪微用力蓋上茶杯，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拉回了眾女的心神。

  「本皇妃突發靈感，想做一個筆試，大家都會寫字吧？」這是慕傾雪早就想好的，筆墨紙硯也早讓人備好了。

  眾女譁然，隨即點頭應道「會……」

  「好！請競選長孫殿下側妃和貴妾的坐左邊，競選慕將軍夫人的坐右邊！」慕傾雪清涼的吩咐，給了若初一個眼神。

  小二立刻呈上筆墨紙硯，慕傾雪提筆、蘸墨、在白紙上寫下「長孫皇妃」四個字，又重新寫了一張僅「慕傾雪」三個字。

  若初知道她要考驗眾女，但對這樣的兩張紙不明所以。

  冰公子不知何時立在慕傾雪身後，看著她行雲流水的書法，眸光閃著點點星光。

  慕傾雪示意若初將「長孫皇妃」的紙張拿去左邊，而她自己拿著另一張寫著「慕傾雪」的走向右邊。

  「請以紙上的名為題，不限遐想，發揮你們的才智吧！」慕傾雪清涼地聲音讓人瞬間一震，待看清紙上的字很是詫異。

  一般筆試都是考詩書字畫，長孫皇妃怎麼以她自己的名字為題，還不限遐想？

  左邊的眾女也都看到了紙上的「長孫皇妃」，神色各異。

  「一柱香的時間，開始吧！」慕傾雪提醒眾人，便回到了座位上，繼續品茶吃點心。

  一柱香未到，已有人答好題，慕傾雪示意若初拿過來看看。

  當看到密密麻麻、長篇闊論的她一眼即過，反而尋找簡短的，其中一人對「長孫皇妃」的詮釋是「慕府嫡小姐」，慕傾雪不由地抬眸望了那個女子一眼。

  所有答案收上來，慕傾雪淺淺一笑道：「辛苦大家了，明日我會單獨邀約幾位小姐，大家且回吧！」

  長孫皇妃單獨邀約，定是中意的人，若單獨相見，令她滿意，基本也就敲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