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終此一生

  「我的兒子真的死了……」慕傾雪喃喃自語，神情恍惚。

  「傾雪，我們以後還會有孩子的，你想要幾個都可以，麟兒依然尊你為母，包括鳳隱，你喜歡就留在身邊，我會待他視如己出的！」鳳子翔深情款款，愛屋及烏，任誰不是鐵石心腸都會被感動。

  鳳帝和鳳後心中唏噓：原來都是一場誤會！

  既然都是誤會，那慕傾雪狀告鳳子翔對她的種種，也就不屬實了。

  最主要慕傾雪空口無憑，所以難以讓人信服。

  「傾雪，既然誤會都解除了，子翔對你真的是用心良苦，你就不要再責怪他了，跟他回去好好過日子吧！」鳳後趁熱打鐵道，她一直覺得鳳子翔性子溫和，斷做不出那等荒唐事。

  「我……」慕傾雪一片茫然，是這樣的嗎？他真的是她孩兒的父親？真的是怕她傷心才對她掩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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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傾雪，我們回家好嗎？」鳳子翔柔聲細語，滿眼的柔情和期盼。

  「傾雪，你們從小一起長大，當知曉子翔的為人，他待你一往情深，你當珍惜，女子最大的美德便是大度！」鳳帝亦勸慰，畢竟是他賜婚二人，他希望二人能相親相愛，和睦一生，不單單是因親情，更為了鳳天王朝。

  慕傾雪的鳳凰命格僅皇室中人知曉，個個都打她的主意，還有鳳九幽突然回來，暫看不出何心思，倘若慕傾雪和鳳子翔和離，鳳九幽定不會再錯過，那是會被千夫所指，萬人唾棄的，其它皇孫亦會爭奪，到時皇室內亂，外有諸國侵犯，鳳天就真的完了。

  這才是鳳帝和鳳後最為擔憂的，故必須讓鳳子翔和慕傾雪夫妻永不分離。

  是否，終此一生，她都必須是他的妻？

  九幽宮，一暗衛立刻將承歡殿的談話轉述給了九殿下。

  一襲白衣如水，容顏如玉，看不出一絲情緒，唯那一雙深邃的眼眸閃過一絲異色，幾不可見。

  預料之中不是麼？

  她原諒他了嗎？她心中還是在乎他的……

  只是，他若真心愛她，又怎會與別的女人苟且生子？還將她送給別的男人？

  還有，她的兒子……

  丫頭，我不會再允許任何人傷害你了！

  「將小主子接進宮！」鳳九幽朱唇輕啟，眸中波光瀲灩。

  大雪早已停，積雪還來不及融化，放眼一望無際的白。

  慕傾雪第一次見著這種壯景，只是現才八月，怎會突然下這麼大的雪，聽說自己出生時也連續下了七日七夜的雪？

  一路上慕傾雪未發一言，她不知該如何跟鳳子翔相處，以前可以相敬如賓，發生那麼多事後，她覺得再回不到從前了。

  即便鳳子翔真心相待，他也曾背叛過她，她終究無法釋懷，但不恨他。

  無愛便無恨，無恨亦難愛。

  她願原諒他，但無法愛他。

  既然逃不過此生的宿命，就嘗試著淡然處之。

  至於九殿下，終此一生，他都是他們的九皇叔……

  回到太子府，慕傾雪才知慕吟霜和鳳麟出事了。

  微訝異：怎會那麼巧？會跟九殿下有關嗎？

  不過，慕吟霜身敗名裂，讓她苟且偷生的活著，應該比死更痛苦吧？

  慕吟霜心術不正、貪慕虛榮、心腸歹毒，她並不惋惜，只是可憐了鳳麟……

  畢竟稚子無辜，鳳麟什麼都不知道。

  慕傾雪突然想起，好久沒有看到鳳麟了，索性去看看那個可憐的孩子。

  鳳子翔見她願意去看望鳳麟，很是歡喜，她是否原諒他了？也接受了鳳麟？

  她還是那麼善良！

  當初怎麼就瞎眼，看上了慕吟霜，聽信了慕吟霜的讒言？

  也許是因為慕吟霜的側臉與慕傾雪有三分相似吧？

  如今想想，慕吟霜又怎及慕傾雪分毫？

  鳳子翔的心思，慕傾雪不知，也沒興趣揣摩，看到昏迷的鳳麟，心中五味雜陳，卻未有隻字片語。

  回到重新修葺好的寢院，慕傾雪自顧自地縫製孩童的衣裳。

  鳳子翔只靜靜地看著她，心中一片柔軟：她是為麟兒縫製衣裳嗎？倘若麟兒是她生的孩子多好？

  慕傾雪不習慣鳳子翔留下，鳳子翔想想來日方長，願意給她時間，不欲惹她不悅，儘量都依著她。

  可惜，太子妃不是個好說話的主。

  翌日一大早，太子妃就以慕傾雪不知禮數，不尊長輩訓斥了她一通。

  按著規矩，兒媳婦應該每日向婆婆晨昏定省的。

  自從他們的關係破裂後，慕傾雪就再也沒有去特意地給太子妃請安過。

  太子妃被人尊崇慣了，豈容慕傾雪的無視和不敬？

  「本宮跟你說話，啞巴了？」太子妃薄怒道。

  「想必是你記性不好，連每日的晨昏定省都能忘，不如就一直跪著，跪到你忘不了為止！」若承認慕傾雪是故意不給太子妃請安，太子妃的面子往哪擱？所以變相地懲罰她，讓人無法詬病。

  慕傾雪冷眼瞪著太子妃，依舊不言不語。

  虛偽的人，她不想浪費浪費口舌。

  「怎麼，你是仗著有人撐腰，便不將本宮放在眼裡了嗎？」太子妃意有所指道。

  慕傾雪黛眉微蹙，知道太子妃想借題發揮。

  「你別忘了，子翔才是你的夫君，那個人是你們的九皇叔，你可別不知廉恥，做出什麼傷風敗俗的事來，丟了我太子府的臉面，也讓整個皇室蒙羞！」太子妃憤憤地警告。

  慕傾雪聽到她說鳳九幽，心中不憤，反駁道：「身正不怕影子斜，只有是非人才喜歡道是非事！」

  「你放肆！啪……你竟敢辱罵本宮？」太子妃憤怒地一巴掌打在她的臉上，仍不解氣。

  「我說的是事實！」慕傾雪倔犟道。

  「你……」太子妃又抬起手欲打她。

  「你最好將我打死，否則正好給我證據可以去告狀，讓鳳帝和鳳後看看我在太子府的待遇！」慕傾雪涼涼道。

  儘管鳳子翔已經解釋是誤會，可她心中的裂痕無法修補如初，就太子妃對她的態度，實在難以相信鳳子翔能愛她多深。

  太子妃有多在乎鳳子翔，有多在乎權利，路人皆知，明明是要利用慕傾雪，卻對慕傾雪百般刁難，這是慕傾雪最大的疑惑。

  「伶牙俐齒！你以為，太子府是你想進就進，想出就出的？沒有本宮的允許，不許皇妃踏出太子府半步！」太子妃厲聲吩咐，凌厲的眼眸微眯了眯：若非她的命格，豈能容她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