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毀了八荒正主的清白
2024-06-09 17:22:49
作者: 上九殿下
狐狸小仙曾說,當年我與天啟的那段情,八成是因為乾柴撞上了烈火,無奈火點不足,只呲出了一點點的火花。至於天啟,他並不是塊良木,頂多只能算廢柴。
而真正的動情,卻是在瞧見他第一眼的時候,便激動的難以呼吸。他若是愁著,你便憂著。他若是那樣晾著你,你會傷心不已總想找塊磚頭拍過去。
試想如今我對影淵的心思,遠遠已經超過拿板磚敲過去的衝動。難道,這便是愛麼?
那一雙比夜明珠還要皎潔的眸子,鑲在精緻無比的容顏上,幾撮墨發垂在我的髮鬢,我咽了口口水,有些羞窘問道:「你還要這樣抱著我多久?」
他修長的玉指挑開我嘴角的散發,眉眼彎彎:「若是我說,天荒地老,你會怎樣?」
我怔了怔,落在他背後的一隻雲臂似乎在隨著半顆心顫抖。我戚戚然的勾了個笑,躲開他的目光:「你……說些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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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綾,你還是不敢麼?」
惶然的一句話讓我不得已抬頭去瞧他,我心虛道:「什麼不敢?」
「不敢去愛」他回答的甚是雲清風淡。淡的讓我從他的臉頰上尋不到一絲心怯,尋不到一絲羞澀。
「影淵……」我甚是澀然的別過頭,他便一直保持著摟住我腰的姿勢,湊近來的樣子格外曖昧,一雙好看的眼睛似乎真的能將人勾魂攝魄了。「你好歹是天帝,這樣調戲女子,是不是有些不道德。」
他輕笑出聲:「原本這不是第一次,調戲自己未來的夫人,算不得不道德。」
夫人一詞似乎格外咬的准,我抬頭去看他,他亦是在看我,幽深的眸深不可測,暖洋洋的氣息撲面而來,絞著那股子百花香。
「你……要娶我?」我咽了口口水,吃驚道。
他眸中帶光,嘴角勾起,淺聲低頭道:「嗯,你上次的話,我思量過,你說天帝可以有許多妃子,我覺得對。」
剛剛燥熱的一顆心如今卻被他的一句話如同歷了整個嚴冬,他的意思是,要娶我做妃子?
不知哪裡來的怒火竟然會燒到我的臉上,我抬起那隻落在他背後的手臂,目光也許變的很兇惡。縱然每每我生氣的時候墨玉都會調侃我的眼睛會吃人。「果然男人都是忘恩負義的,我一早便該聽了顏玉的話,將你搶過來做駙馬。」手臂圈住他的脖子,往下一勾,抵著胸口的那股怒火,朝著他的薄唇咬了上去。
他似乎沒有意料到我會如此兇猛,只瞪大了一雙好看的眸子,我狠狠的在他唇上咬下去,一時間,恍若有鹹鹹的味道蔓延至口中。他如墨的眉頭皺了皺,眯了眯眼睛。
他似要掙扎,妄圖想拌過我的身子,雙手握在我的肩膀上。而我被他從自己唇上拿下去的時候,竟然有那一瞬間的衝動,想大哭一頓。「阿綾……」
我再也不想聽他說些什麼,只是看著自己凌亂的衣角,抬眸看他,用著極為平淡的聲音道:「影淵。你以為,我只是貪圖一個妃子的虛名麼?若不是你再三糾纏,我便不會對你動了心。崑崙一別,你不該來找我。影淵,四海八荒,冥王的身份何其尊貴。你覺得,我會心甘情願的去給你做三千佳麗的一隻花瓶麼?」
縱然是自己惹的因,便要填了這個果。他抬手過來的時候我側過身子躲開了他的手,雙指併攏朝著他的背上點了穴位。他擰了擰眉頭,沉聲道:「阿綾,你要做什麼?」
我抬袖間房門已然被下了一層封印,即便是顏玉,也未必能闖的進來。
他睜大了眼睛,美如冠玉的臉上一改往日柔情,板板正正道:「阿綾,你要做什麼?」
「做什麼?」我忍著半眼眶的淚水,嘴角噙笑:「你說我不敢愛,不懂愛。誠然我活了三十萬年,最後還被一個小小的上神給戲弄了。你說的對,我的確不懂愛,你本不該來招惹我。」
也許是前幾日的同顏玉灌了那兩杯酒並未消化完,如今我只覺得整個身軀都灼熱無比,直到將他抱在懷中的那一刻,才稍稍有些舒坦。
雙臂圈著他的腰,他因被點了穴而不能動彈,只能擰著眉卻久久沒有開口說些什麼。我抬起眸子,瞧見他的那一刻,突然起了淫慾,甚至很想將這個絕美的男人,給占有了。
去他奶奶的八荒之主,去他奶奶的九重天!如今他人便在我面前,縱然與他一夜露水情緣,明日便將他趕出冥界,就當我們陌路從未相識罷。
指間觸及到他腰間那條玉帶的斷口時,微微一勾,他衣帶便從我的指腹滑落下去,一身謹慎的墨袍攜了幾絲飄逸,廣袖拂地。
他皺著眉頭似乎在運功衝破那道穴,我失望笑道:「沒用的,你應該曉得,我的功力有多高深。」
「阿綾,你到底想要做什麼?」他語氣有些涼,我昂頭瞧著他,酸意縱橫:「自然是,毀了你這八荒之主的清白。」
委實毀清白這種事對於我來說甚至比登天還要難,但是眼前的這個人,我已經陷的不可自拔。
一道光遮了整個屋子中的光輝,頃刻間只餘下黑壓壓的一片,我攀著他的肩膀踮腳厚顏無恥的吻上那兩片冰涼的唇,淡淡的鹹味還在口中蔓延,指腹穿梭進了他的衣衫,快刀斬亂麻的扯了下去……
偏偏手掌在觸及到他那顆跳動紊亂的心時,我停了下來,睜開朦朧的眼睛。心尖上又是一酸,我這樣,算什麼?無名無分,甚是一輩子都要念想著這段露水情緣。若是那樣,如今便不該種下太多情。
「對,對不起……」甚多的話,還是被梗在嗓門中。我淒涼的垂下一滴淚水,索性是在黑漆漆的屋子中,他瞧不見,或許便不會笑話吧。
顫顫的蹲下身,拾起那凌亂的衣衫,遞了過去:「影淵,你走吧。就當作我們之間,什麼也沒有發生。我,對不起你。」
後來,我或許是害怕被他看見了最為脆弱的一面,並未將他身上的穴位解開。只是輕手輕腳的走到牆角,甚至連呼氣的聲音,都不敢太大。
滾燙的淚珠子便如火一般流淌下來,我蹲在牆角彎,將頭埋進袖子中,任憑那積攢了幾十萬年的淚水一同流淌下來。
顏玉說,我是女中豪傑,誠然是被人真切的給甩了,也不會垂下一滴淚水。
其實,我曉得自己的心,原本便不是能承載太多的容器。或許我命中注定,一輩子孤獨。而這一次,我約莫,又是被甩了……
小狐狸總是會叮囑我,情這些事,先發制人些好。可如今讓他走的這些話真正從我口中說出來的時候,卻是那樣苦澀。
我原以為,會這樣哭的很久很久,將他晾在一旁,也是害怕被他看見更加笑話。可須臾,我明明沒有驚動到任何人,那黑黢黢的地方卻伸出看不見的五根手指,在我發上撫著。
抬起被淚水打濕的臉,那隻手臂卻是很輕微的一個動作,便將我攬進懷中。有那一剎那,我恍然覺得,這也許是個夢。
他垂頭在我臉頰上的淚痕輕輕一吻,吐氣的力度亦是淺淺的。單薄的身體被他輕而易舉的攬在懷中抱起來,我將半張臉都偎在他的懷中,熟悉的溫暖讓我如鯁在喉:「你怎麼解開的。」
「傻丫頭,你是捨不得,才下那樣輕的手麼?」
指腹在他那有些凌亂的袍子上摩挲著,我吸了一口冷氣,任憑他將我撂在空嘮嘮的大床上。微弱的光月影如紗,只能映出他精緻的五官,他坐在床前握著我的手,掌心的傷口與他肌膚相觸,驟然有些疼。
「什麼時候才能長些心。」出於關切的責備讓我不由得別過臉去,我道:「影淵,你不必對我這樣好。你應是曉得,我本就不是什麼順從的人。」
他眸中的光黯了幾分,抓著我的手腕竟出乎意料的傾身壓了上來。我驚恐的想要推開,雙手卻被他緊緊扼住,他道:「阿綾,我不需要你順從我,縱然四海八荒六合九州,我也只想要你一個。」
我轉過頭,他目光如炬,摟著我的身體驟然翻了個身,如今,卻換做我死死的壓住他。而他長如一淵瀑布的墨發有些亂,束著的玉冠卻是整整齊齊。
我失措的問道:「影淵,你要做什麼?」
那隻寬大的手掌摁在我的背上,他凝著氣息沉聲道:「阿綾,我原本想同你說,並非天君,都要三千後宮。」
我未言語,只是安靜的在他身上伏著,也沒有掙扎。良久,他才續道:「阿綾,朕想,朕是喜歡上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