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為時已晚

  「怎麼樣三少？我沒騙你吧，哈哈！」齊筱菲炫耀的翻出余婧詩發給她的簡訊，將手機遞到封越澤的面前，「你好好瞅瞅？」

  封越澤實在是信不過她，聞言當真拿到了眼前仔細閱讀了一遍。

  「恭喜。」

  他言不由衷的將手機遞了過去。

  「哎喲我親愛的言程，看看你的可憐樣兒……」齊筱菲沒心思理睬他和阿龍的出現，轉身用紙巾去為心愛的男人潔面，「不怕啊！我在這裡呢，好好的睡吧！」

  為顧言程搭理好被單後，她示意二人出門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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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來幹嘛？」她奇怪的看住二人，「沒你們的事，現在人也看到了，你們可以離開啦！」

  「是嗎？」封越澤冷笑道，「齊筱菲，你該不會那麼單純的覺得，顧言程就屬於你的了吧？」

  齊筱菲聞言，頭一偏奇怪的皺起兩條黛眉：「我說封越澤，你這話什麼意思？敢情你是來和我搶男人的嗎？」

  「你除了滿嘴胡話，你還能說點什麼有用的嗎？齊筱菲，你不覺得余婧詩的這條簡訊來得非常的蹊蹺嗎？我不認為她是在冷靜的前提下把顧言程扔給你的。那不是她做事的風格！阿龍……你先出去給我拿兩瓶水進來。」

  阿龍明白有些話不想讓他聽到，旋即離開。

  「你不是對我說過，天下本無事庸人自擾之嗎？」齊筱菲鄙夷道，「封三少，你是不是這一陣的腦子太緊張了？才變得這麼神經兮兮的！我告訴你，你這樣子討厭，非常的討厭！」

  「討不討厭我也得呆在這裡呀！你以為我喜歡醫院這樣的地方嗎？這人類生生死死的所在，氣味還那麼難聞……」封越澤似乎是菸癮犯了，「筱菲，我們到樓外去聊吧。我想抽菸。」

  「我不去！也別談了，你走吧。我應付得了！」

  「好，你不去我去，抽了煙我再回來繼續跟你聊。」

  「我真是被你這李鬼纏身了，走吧走吧！」齊筱菲沒好氣的走在了前面，高跟鞋的動靜讓長廊響起一片詭異的聲響。

  「你擔心什麼？啊？」她狠狠的看住封越澤，「我問你擔心什麼？既然你這麼討厭醫院這樣的地方，為什麼不趕緊滾蛋！我不需要你假惺惺的來給我撐場面。可還記得你是怎麼想把我攆出江城的嗎？封越澤我告訴你，我整個人記仇的！」

  封越澤正在點燃，聞言笑得劇烈的咳嗽了半晌。

  「哎呀我的齊大小姐，你可是真能往自己臉上擦粉呀！我說過我來這裡是給你撐場面的嗎？」他逐漸收斂了嬉皮笑臉的神色，「我問你，你可知道醫生說言程隨時可能醒過來？」

  「沒。」

  「那你假設一下，顧言程醒過來看到的第一個人是你的話，會有什麼樣的表情？」

  「我……」

  齊筱菲的得意神情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茫然。

  「再有。如果我估計的沒錯，再過幾個小時，顧爺爺或者他的親信就會趕過來。」封越澤深感壓力的微笑道，「憑著你我對言程的了解，一覺醒來看到了顧爺爺的人，他會不會很激動。」

  面對他的擔憂，齊筱菲終於沒有了方才的興高采烈，艱澀的吞下了一口唾沫。

  「而且，余婧詩若是真的出於衝動把顧言程『還』給了你，那麼她很可能會後悔當時的衝動。你們若是再次遭遇上，這仇人見面，分外眼紅的道理，聽過嗎？」

  「我不怕她，她一個打工妹算個屁！」齊筱菲口是心非的磨著牙，「我倒是擔心言程的情緒會失控，他腦袋裡有瘤子，一旦情緒走了級段，恐怕會……」

  「所以這就是我趕來的目的。怎麼樣筱菲同學，你還堅持要攆我離開這裡嗎？」

  封越澤長吁一口藍色的厭惡，將菸頭踩到了腳底。

  「越澤，」齊筱菲可憐巴巴的看住他，「你說顧爺爺會來嗎？」

  「他就是本人不來，也會派像強叔這樣的親信過來的。你別忘了，言程可是老頭的心頭肉！言程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他能坐得住？搞不好現在都已經出發了。」

  齊筱菲不悅的的看住他：「為什麼我總有一種感覺，要出點什麼事呢？不行，咱們回病房吧，我怕言程醒過來的時候身邊沒人照看。」

  「再有，你不想挨罵的話，就把高跟鞋換了，這裡可是醫院，你那動靜太詭異了知道嗎？」

  「你廢話！你當我是在家裡，開的我自己的車呀！我上哪換去！趕緊走吧！」

  封越澤含笑跟了過去，一邊走一邊給阿龍打了電話，叫他開車去買一雙女士的平跟鞋，並補充了齊筱菲的鞋碼大小。

  等待是最難熬的階段，齊筱菲因為沒了先前的高興，此刻竟是一言不發的守在顧言程的身邊。她忽然有一種不安，心裡難以形容的七上八下。

  「臉色為什麼這麼難看？」封越澤疑惑的問道，「你是哪不舒服嗎？」

  「不是！」齊筱菲拼命的晃著腦袋，「我也說不上來是哪裡不得勁，就感覺要出事。」

  「莫非你是害怕齊筱菲舉著菜刀來砍你嗎？不用擔心，我和阿龍都這裡，你們起不了衝突的！」

  說話間，阿龍將新買的平跟鞋拿進了屋，齊筱菲換上之後忽然想到了什麼，叫二人等一會她有個重要的電話要打。

  換鞋後的她跑得飛快，快得令兩個男人面面相覷不知出了什麼事。

  齊筱菲氣喘咻咻跑出了住院大樓，立刻撥通了穆廊的電話。

  「狼哥，你動手了嗎？趕快停！停下來！錢我照給！」

  她忽然想起來對穆廊的承諾，一張俏臉變得一片慘白，在夜色中竟現出幾分瘮人的色彩。

  穆廊依靠在摩托車修理鋪的鋼絲單人床上一個人在玩牌，聞言動容的站起身來。

  「停下？你不對付那個女人了嗎？」

  「我叫你停你就停，至於原因我晚點告訴你，你現在就告訴我，你動沒動手！」

  穆廊幾分好笑的點燃一支煙：「齊小姐，這樣的小事兒，犯不著我動手。不過你這會兒叫停，好像是有點晚了。因為我的兩個哥們已經跟蹤她很長時間了。」

  「什麼！」齊筱菲失聲尖叫一聲，趕緊捂嘴壓低了聲線，「你的手下想幹什麼？」

  「我也不知道，你也沒有具體的指使不是嗎？」穆廊眼放綠光，宛如一頭蟄伏在黑夜中的野狼，「我就叫兄弟們隨便招呼招呼，伺候伺候！」

  「你……」齊筱菲大驚失色，「你趕緊聯繫他們，叫他們住手。我說了，錢我一分不少的給你！你快點狼哥！」

  「好吧，我給他們聯繫一下。」

  穆廊慢條斯理的掛了電話，然後翻出一個未標註的號碼打了過去……

  連續三遍都無人接聽，他又撥通了齊筱菲的電話。

  「齊小姐，他們應該是準備或者已經開始動手了，電話沒人接聽。這事兒你不能怨我……他們最後一次跟我聯繫是在一個小時之前，如果趕在這之前你打來電話的話，或許還……」

  「怎麼會沒人聽電話呢？狼哥你可不能忽悠我！我說了，不用你們幹什麼了！錢我給，我給！！」

  她忽然受到了良心的譴責，想像著顧言程醒來後若是得知余婧詩出了什麼意外的那種神情，想著封越澤平素里一貫的高階，她頓時感到失態的嚴重，幾乎是哭喊著做出承諾。

  穆廊一聲陰笑，頭大的拍拍額頭。

  「為什麼沒人聽電話？你這個問題問的實在是太滑稽了！你見過哪個小偷或者幹壞事的人，會把手機帶在身上的？如今，就看那個余婧詩的造化吧！你說我忽悠你？我也只想賺點錢而已，什麼都不做就賺到七位數那是多好的一件事兒。齊筱菲，對不起了，我是真的聯繫不上他們了，而且，我連他們現在在什麼位置都無法判斷……」

  齊筱菲宛如被雷劈了一般，垂頭喪氣中，胳膊無力的耷拉下來，電話從手心滑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