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我只想要一家團聚

  「你個不要臉的東西！你算是蠢到家了！從你曾姥爺那一帶開始，我齊家就一直做好事做公益，行善積德那麼些年，怎麼能遇到你這麼個報應玩意兒！」齊玉珍氣得臉型都開始扭曲，戳了女兒的腦門好幾下，「你是什麼身份？什麼地位！你當你是賣笑的妓女嗎？」

  「媽……」齊筱菲被打哭了，哽咽的喊道，「該做的我都做了，可他就是不喜歡我，我還能怎麼辦？」

  「一個男人不是你的一切！為了一個俊俏的男人，你卻用這樣可笑的方式去報復！你是不是傻，你是不是蠢！」齊玉珍恥辱的罵道，「當初你高中畢業，想著讓你去加拿大學習商業管理。你倒好，在你那個死爹那裡，一會兒要學繪畫，一會兒又要學唱歌，你那個豬一樣的父親竟然什麼都由著你！這下好了！荒廢了那麼珍貴的光陰，你現在什麼都不會，更加沒有一技之長！我齊家怎麼會出來你這麼個不爭氣的玩意兒！」

  「你打死我吧，我就是什麼都不擅長，我就是一無是處！打小你就嫌棄我不是個男孩！」齊筱菲嚶嚀哭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重男輕女！打呀……手都舉起來了，你為什麼不打！打死了我好去找姥爺去！」

  齊玉珍的手停在半空，看著女兒滿臉的淚痕，她忽然心疼了。

  多少年來，她一直忙於家族企業的管理，對於獨生女兒很少照看。多少個思念孩子的夜晚，她都深深的自責，作為一個母親，她陪伴女兒的時間竟然不及家傭孫姐……

  拉起齊筱菲的小手，母女倆坐到了床沿邊。

  「寶貝兒！」她眼裡慢慢湧起了淚光，「媽媽打你，總比別的男人對你為所欲為的傷害要強！你是個女孩，你……」

  

  她一個深呼吸，一指梳妝檯上的驗孕紙，哽咽道：「你這樣你很吃虧你懂不懂！媽媽不計較你招蜂引蝶會花多少錢，我在乎的，是如果你的性生活太泛濫的話，到時候你後悔都來不及！」

  「你就是不愛我！」齊筱菲默默的流著淚，「你和爸長期分居，他在加拿大你在國內，好多人都笑話我沒有爸爸！」

  「你爸也很辛苦，加拿大那邊的公司也是我們齊家的產業！筱菲，你眼看都要25歲了。孩子，你該懂事該為父母分憂了！媽媽也是快五十的人了，還能拼幾年？還不是指望你和顧言程結婚之後，讓兩家的產業合二為一，好好的經營下去！」

  「我什麼都不要，我只要你和爸爸還有我，能高高興興的在一起！」齊筱菲揚起笑臉，「媽！嫁不嫁人我無所謂，真的！我只要一家團聚！」

  齊玉珍忍不住擁住了女兒，淚水無聲的淌下。

  「錢是掙不完的。所以你爸現在在處理加拿大那邊的買賣！近期就要回國了！」她淒楚的笑道，「我們一家……也是時候團聚了！可是，你和顧言程的婚事不能耽誤。答應媽媽，別再用這樣可笑滑稽的方式去報復他，你這樣對他沒有絲毫的傷害！相反，他若是知道你這一陣朝三暮四過話，事情只會變得更糟糕。你不是很愛他嗎？你那麼聰明，為什麼不跳出現在這個迷茫的圈子，從別的地方入手去爭取他呢？」

  見女兒陷入了沉思，齊玉珍頗為滿意的拍拍她的手：「時間不多了，來！今天媽媽給你梳洗打扮好不好！」

  從衛生間洗簌出來，齊玉珍讓女兒坐到梳妝檯前開始為孩子梳頭……

  她都記不起上次為女兒梳頭是在什麼時候了，不禁面露尷尬。

  透過鏡片看到母親難為情的神色，齊筱菲忍不住問道：「媽，為什麼顧言程的爺爺和我姥爺都希望我們倆在一起呢！」

  「呵！兩個老頭是一輩子的深交！」提到往事，齊玉珍心情似乎歡快了許多，「二人都參加過抗美援朝的戰爭，言程的爺爺當年還從死人堆里把你姥爺給背了出來。和平年代的人，很難去理解在槍林彈雨中那種戰友間生死與共的感情。從部隊轉業後，他們當時就為將來的孩子定下了娃娃親。」

  「那正好呀！」齊筱菲好奇的扭頭問道，「顧爺爺不是生的男孩嗎？為什麼你們倆沒走到一起去呢！」

  「這就是沒有緣份呀！說起來，媽媽當年也是十里八鄉一枝花呢，可言程的爸爸就是不稀罕我！跑去江城愛上了別的女人。所以咯，你姥爺前些年臨終前，顧爺爺答應一定讓你和言程花好月圓，你姥爺才斷的氣。」

  「媽……」齊筱菲彆扭得小嘴可以掛油瓶，「兩個老頭好基友一輩子就算了，幹嘛非得把下一代撮合到一起去！吶！你和言程爸爸這一代沒成的事兒，現在又轉移到我和言程身上啦！那我要是個男孩的話，那顧家豈不是……」

  「傻孩子，哪有這樣的假設！你這還是沒有長大呀！齊、顧兩家的淵源太深。不是你隨心所欲就能評斷的！你是晚輩，在顧爺爺面前不許無禮知道嗎？」齊玉珍慈愛的笑道，「寶貝兒哪！答應媽媽，這裡不是加拿大，不是性開放的國度，以後不許再作踐自己了，好不好！」

  「哦！」齊筱菲漫不經心的回到，「這顧家的男人就是高傲嗎？顧言程的爸爸當年不娶你，他的兒子現在也不稀罕我！這……這算什麼呀！」

  「年代不一樣嘛！」齊玉珍頗為遺憾的為女兒描眉，「你姥爺是個很封建的老頭，媽媽當年也算大家閨秀，臉皮薄，不好意思去糾纏言程的爸爸！你老實告訴媽媽，你真的愛言程嗎？」

  齊筱菲懨懨的將那幾張驗孕紙扔到了垃圾桶里：「當然啦！我做的這一切，都是希望他能高看我一眼，能在乎我一點！媽，男人長得好看就是那麼讓人心痛嗎？」

  「言程身世坎坷曲折，特別是他爸爸去世以後，脾氣和心性都大變，很有些內向和刁鑽。他父母雙亡，你可以嘗試多接觸他、關心他、感化他！」齊玉珍放下眉筆，滿意的點頭，「我女兒收拾出來，比媽媽當年可俊多啦！走吧，換件衣服跟媽媽參加聚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