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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我不想讓我太太誤會

2024-06-09 16:20:07 作者: 浮生三千

  聽到這話,本是裝模作樣的喝水,最後還真喝了一口,把自己給嗆了,咳了一陣,才緩過氣來,乾笑道:「傅少怎麼問我,我哪裡知道你們進展怎麼樣了,不過一年多沒見,久別重逢,心裡又彼此掛念,進展一定很順利。」

  見面就吻上,又是幾天沒有回來,就連演奏會也親自趕去,那感情能不好嗎?

  情到濃時,就像是塵封已久的佳釀,一旦開壇,那酒香怎能抑制,情怎麼控制?

  他輕揚著眉:「那你吃醋嗎?」

  我聽著玄幻,本想回答不介意,樓簫打完遊戲從裡面出來,她打遊戲是戴著耳機,也不知道外面情況,本來以為傅宛如在,卻沒想到看見傅容庭。

  相對以前見到傅容庭就跟老鼠見到貓似的,這次樓簫倒是玩笑的說:「姐夫,你可算是回來,我還以為你要把我姐給拋棄了。」

  傅容庭漆黑的眸子勾著我,意味深長地說:「不會。」

  我面上附和著笑,心底卻覺得悲涼。

  傅容庭,什麼時候你能在半醒之中叫對名字,再來說這句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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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了眼腕錶,此時已經是下午六點,晚飯時間。

  「一起出去吃飯。」

  樓簫從來沒有跟我們一起吃飯,因為傅容庭太駭人,面對著他,不是誰都能扛得住冷氣吃飯。

  不過這次樓簫或許是見傅容庭心情好,跟著去了。

  吃飯的地方比較高檔,悠然居,裡面小橋流水,樓台亭閣的,每個包廂的名字都以花名來命名。

  能來這裡消費的人,不僅有錢,還有名,悠然居採用會員制,不是跟著傅容庭,我還真進不來。

  明明自己也做了一年多的闊太太,卻是一點闊太太的樣都沒有。

  我們的包廂是幽蘭閣,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看著幽蘭兩個字,我就想起樓簫評價蘇姍的用詞。

  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敏感,嘴上說著不在意,蘇姍這個名字卻一直沒離開過我的生活。

  我跟樓簫不會點菜,傅容庭為我們點,服務員上菜的時候,同時也給了我一張會員卡,我看向傅容庭,他說:「拿著,以後自己想來這裡,方便。」

  看著圖案淡雅的會員卡,我很想說這麼高檔的地方,以後哪裡有機會來這裡消費,除了白開水不要錢,就是一盤豆腐,超市兩塊錢,這裡八十,就別說那些三位數的菜。

  見我遲遲沒接,樓簫一邊咬著菜,一面說:「姐,你拿著唄,這裡的菜真好吃,有了卡,我們以後還可以經常來。」

  這吃進去的都是錢,不是傅容庭給錢,我哪裡捨得,不過為了先堵住樓簫,我還是先收下會員卡,以後來不來吃,那就另說了。

  我隨意翻看了背面,是高級會員。

  以前我跟傅容庭吃飯都很沉默,今天三個人,更是沉默,樓簫雖然不太怕傅容庭了,卻也不敢多說話,顧著吃就行,而傅容庭一直照顧著我吃,為我夾菜,樓簫自然也不會打擾我們『恩愛』。

  默默享受著他做的這一切,我只當這是作為一個男人的紳士風度。

  在這樣的地方吃飯,總會發生一些事情來才會顯得不枉此行,而在我們吃到一半時,包廂的門被人推開,我跟樓簫回頭去看,門口站著一男一女。

  我沒想會跟蘇姍在這樣的情況下見面,那畢竟是我一生的宿敵與噩夢,直至多年之後,我都在想,站在我面前高貴而優雅,渾身散發著與生俱來的溫婉,長髮披肩,一身緋色旗袍將身材展現得淋漓盡致,白色貂皮披肩更顯潔雅,臉上是淡淡的微笑,明眸皓齒,真如一朵空谷幽蘭,可為什麼會做出比挖心剔骨還殘忍的事。

  男的我不認識,對於這兩人的出現,傅容庭沒有多餘的表情,甚至連頭都沒有回一下,這一點都不像是舊情人見面的畫面。

  我疑惑的眼神在蘇姍與傅容庭身上來回流轉,女人的直覺告訴我,兩人這是鬧矛盾了。

  樓簫見到偶像,很是興奮,從座位上站起來,朝蘇姍揮手打招呼:「蘇小姐,我叫樓簫,是你的忠實粉絲,你的演奏會,我還去過呢。」

  蘇姍朝樓簫淡淡一笑,爾後走向傅容庭,聲音那叫一個空谷黃鶯:「容庭,沒想你也在這裡吃飯,這位是……你的太太?」

  蘇姍目光複雜的看向我,清澈的眸子好似被什麼東西淡淡蒙上,好聽的聲音里夾著一絲道不明說不清的淒楚。

  在年會之前,蘇姍不知道我的存在還情有可原,在年會後,她又怎麼不知道,可是知道跟見到真人,感受是不一樣的。

  當時我受著蘇姍的眼神,心裡感覺特別不自然,就像是我拿了別人的東西,被人逮了個正著似的。

  傅容庭坐著,沒有理會蘇姍,自顧自的給我夾菜,旁若無人道:「多吃點,最近你瘦了不少。」

  我拿餘光瞥了眼蘇姍,她的臉色蒼白,一雙美眸氤氳著霧氣,只要輕輕一眨,眼淚旋即滾落,可她也有自己的驕傲,微微抬了抬眼皮,臉上帶著不自然的笑。

  我看得出這兩人是鬧了矛盾,可這麼把我夾在中間,明明是他們的事,傅容庭卻故意拿我氣蘇姍,我自己心裡也挺不爽的,但我面上還是得微笑著,多吃菜,不說話。

  樓簫被眼前的一幕弄的一頭霧水,傅容庭不說話,她也收起了之前的興奮,悻悻地坐回去。

  人終究是有脾氣的,被心愛的男人當成空氣,換誰心裡好受?

  不過蘇姍可能也自知當初離開有些對不起傅容庭吧,選擇了退讓,勉強扯出一絲笑說:「容庭,我跟奕偉還有事,就不打擾你們吃飯了。」

  受過高等教育的人就是不一樣,明明心裡難受委屈,卻依然保持著大度的形象,給自己找個台階下,在事情沒發展的不可控制的地步時,及時收住。

  讓大家心裡都覺得舒適。

  蘇姍正要退出去,一直在她身後的男人對著傅容庭開口道:「傅容庭,你怎麼能這樣對姍姍,你知不知道她為了你吃了多少苦?」

  男人的話將原本平靜沉沉的氣氛一下子帶到了零點,傅容庭擱下筷子,目光一沉,看著男人,面無波瀾:「你說說她都吃了什麼苦?」

  傅容庭淡然的態度讓男人更是生氣,為蘇姍憤憤不平:「姍姍為了能配得上你,達到你家裡人那些人的要求,一個在國外是怎麼過的?沒日沒夜的練琴,手指破了,黑白鍵上全是血的時候,你又在哪裡?幾次暈倒在琴室,現在她為了你回來,你卻早就另娶她人,你對得起她嗎?」

  聽到這些,我這個外人都有些動容,為了深愛的男人,女人往往會做些愚不可及的事,以此來表達,證明,她愛他。

  都說一個成功的男人背後必不可少一個優秀的女人,但成功的女人,只需要一份能支撐她下去的愛就足夠了。

  對於男人的話,傅容庭依然沒什麼表情,就連目光都是淡然到極致,漆黑的眸子深邃的讓人摸不透,可我跟了傅容庭這麼久,怎麼會注意不到他的小細節,他放在桌下的一隻手,已經緊握成拳。

  他淡淡睨了蘇姍一眼,面無表情:」這一年很苦?「

  這話一出,蘇姍蘊在眸子的霧氣像是找到宣洩口似的,霧水聚集,噙滿了淒楚的淚水,倔強搖頭,微笑道:」不苦。「

  」姍姍,你為什麼要委屈自己,如果不是為了他,你會變成……「

  「奕偉,別說了。」蘇姍的聲音破碎,帶著低微的乞求,叫奕偉的男人心疼的果真住了口。

  我輕輕吐出一口氣,頓時很後悔來吃這頓大餐,剛才傅容庭問蘇姍是否苦,這一年,苦的何止是蘇姍,傅容庭心裡不也一樣苦?

  到了現在,我算是明白了,傅容庭是故意的,故意來這,故意表現出冷漠的態度,為的只是更好的抓牢一個女人。

  目前看蘇姍的形式,明顯處於劣勢,主動權都在傅容庭手裡,都說女人小心眼,我覺得傅容庭也聽記仇的,他這就是在懲罰蘇姍當年的離開。

  但也就此說明,傅容庭十分在乎蘇姍,如果蘇姍頭腦清明點,就會知道這只是傅容庭故意而為之,可愛情里的女人智商為零,她不會想到這層,因為她怕失去。

  我的處境很是尷尬,想走,不能走,走在座椅上,又實在煎熬。

  蘇姍很快收拾好情緒,對傅容庭和我抱歉道:」真是不好意思,打擾你們用餐,我們現在就離開,抱歉。「

  蘇姍臉上的笑比哭還難看,楚楚可憐,哪個男人看了都會心軟,擊起男人的保護欲,傅容庭再怎麼冷漠,也是男人,面前梨花帶雨的女人,還是他心愛的女人,又怎會不動容?

  小打小鬧折騰一下就算了,怎麼會真傷了蘇姍的心。

  蘇姍剛轉身,傅容庭就已經伸手拉住了她的手,他的舉動,沒人預料到,我當時什麼心情呢?自己也忘了,畢竟那麼多年過去了,我只記得當時蘇姍眼底欣喜與嬌羞,傅容庭眸中帶著絲柔軟。

  我像一位大方的正室,看著自己的老公跟前女友糾纏,叫奕偉的男人,跟傅容庭好像還有點情敵的味道。

  樓簫在桌子底下踢了我一腳,見我沒反應,倏然起身喊道:」姐夫。「

  一聲姐夫,擊碎了蘇姍眼裡剛升起的欣喜與嬌羞,樓簫不笨,這時候還不明白怎麼回事,那在社會上白混了這些年。

  她終歸是我妹妹,站在了我這邊。

  傅容庭眸子沉了沉,對蘇姍說:」離開了,就別再回來,我不想讓我太太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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