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慘不忍睹

  在明知道王皇后今日前來刁難，起因就是昨日太子蕭啟瑞，在襄安侯府丟了顏面的事情。

  可如今趙錦楨不但公然將此事提了出來，還暗暗指出，王皇后應該感激她沒有將事情通到御前，呈下她這份恩情。

  其實看著王皇后卻來越陰沉的臉色，趙錦楨知道她一番話說下來，這位皇后娘娘豈會心存感激，只會恨不得殺了她這個，叫蕭啟瑞丟盡顏面的侯府嫡女。

  但其實趙錦楨的真實目的，還就是要王皇后將不滿，從趙錦楣那裡轉移到她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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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竟趙錦楨知道，趙錦楣就算才情過人，能盛寵不斷，和她這位姐姐清麗秀雅的容貌是分不開關係的。

  所以若趙錦楣真因維護她，被王皇后尋到機會一番懲戒，面容或者身上留下疤痕，對方在後宮之中只會處境堪憂，甚至恩寵盡失，趙錦楨無論如何，也不會叫她這位大姐落得如此淒涼處境的。

  因此王皇后既然一定要懲戒人泄憤，那與其這人是趙錦楣，還不如她趙錦楨來扛下一切。

  畢竟她因為前世重重，不但牴觸被男子碰觸，更是連下嫁大婚都不曾想過，若能孑然一身的安度此生，到也算是個平靜無憂的結果了。

  所以若能庇護下趙錦楣，趙錦楨並不怕自己的身上多添幾處疤痕，而這也是她故意提及昨日太子蕭啟瑞，狼狽離開侯府，存心激怒王皇后的緣故。

  至於在後宮之中，手掌六宮大權，養尊處優慣了的王皇后，果不其然，聽完趙錦楨的一番話，當即所有的怒氣瞬間就被挑了起來。

  就見她神情陰冷的注視趙錦楨好一會，接著語氣不善的說道：

  「好一張刁嘴，綠芙你給我過去，狠狠的掌嘴，趙錦楨這裡是後宮，不是襄安侯府，本後到想看看，你還能張狂到幾時。」

  得了王皇后的命令，適才在寢殿內，被趙錦楨幾句話，打發出去心裡含怨的綠芙，這會自然不會客氣。

  就見她幾步來到趙錦楨面前，腰板挺得筆直，右手揚起間，嘴角勾起報復的獰笑，兩記響亮的巴掌聲，就瞬間清脆的在前殿門前響起了。

  而綠芙這會甩了甩自己，因為用了過猛，而微微泛疼的右手。笑吟吟的用左手，一捏趙錦楨的下巴。

  看著趙錦楨兩頰間，立刻出現了清晰指印，綠芙一臉惶恐，聲音卻難掩得意的說道：

  「錦楨小姐您可莫怪罪，奴婢也是聽命行事呢。不過適才您在寢殿內，對著綠芙我隨意指使的模樣哪去了，所以有時候人還是要量力而行，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的好，否則就會落得個自取其辱的下場，錦楨小姐您說奴婢這話講的對不對呀。」

  望著綠芙小人得志的模樣，趙錦楨這會臉上卻是疼的火辣辣的，可她與趙錦楣是親姐妹，骨子裡外柔內剛的性子，其實是如出一轍的。

  唯一不同的就是，她兩世為人，還經歷過生死，所以很多事情看開後，就學會了隱忍和蟄伏。

  但面對綠芙這樣一個小宮婢，趙錦楨迫於王皇后在場，為親姐姐扛下責罰她甘之如飲，但絕不會叫一個奴才用言語輕賤與她的。

  所以就見趙錦楨，扭頭間就將綠芙捏住她下巴的手給甩開了，接著哼笑一聲說道：

  「狗仗人勢的東西，也敢在本小姐面前吠叫，我趙錦楨是因為皇后之命受罰，而你不過是奉命執行罷了。說到底還是個聽命行事的奴才，而且綠芙你給我聽清楚了，今天你最好有本事，慫恿著皇后直接要了我趙錦楨的性命。否則只要我活著，那你的死期就不遠了。」

  趙錦楨這番話並未壓低聲音，所以無論是綠芙還是王皇后，都將這話聽得清清楚楚。

  尤其當綠芙，瞧見趙錦楨被掌嘴後，竟然還衝著她笑的出來，當即她的心裡反倒升起一陣寒意，畏懼的向後退了兩步。

  這綠芙現在就代表著王皇后，她被趙錦楨凌厲的言語所震懾，那皇后自然跟著面上也是無光。

  因此就見王皇后一指趙錦楨，滿臉憤怒的大聲呵斥道：

  「當真是要反了天了，在本後面前還敢造次。綠芙有本後給你做主，在這後宮之中，我到想看看說敢動你一根手指頭。你馬上給我狠狠的掌嘴，直到這個趙錦楨那張惹人厭的嘴，在也說不出話為止。」

  有王皇后撐腰，心裡再次有了底氣的綠芙，她這會心裡也清楚，趙錦楨算是被她徹底得罪了。

  若她想在後宮，以後不因今日的事情被尋麻煩，為今之計也只有，討得王皇后歡心，這位後宮之主若願意庇護她，誰又有本事敢難為她分毫。

  所以想到這裡，綠芙當即臉顯兇相，邁步上前對著趙錦楨就是一連五六個巴掌再次扇了下去。

  眼見趙錦楨髮髻被打的鬆散，金釵也落到了地上，就連嘴角都滲出血來了。

  可綠芙的巴掌卻沒有停下，因為她的眼角餘光可是瞧得清清楚楚，王皇后這會可是一副，頗為喜歡這巴掌聲，滿意含笑聆聽著的神情。

  所以綠芙為討主子歡心，更是藉機報復，所以落下的巴掌是一下重過一下，到了最後她甚至把自己的右手都打麻了。

  眼瞧著綠芙甩甩右手，竟然舉起左手大有接著繼續掌嘴的架勢，跪在一旁早就淚流滿面的趙錦楣，是在也忍不住了。

  哪怕王皇后這會並未叫她起身，可趙錦楣還是一下子站了起來，上前就將綠芙給推開了，而後緊緊抱住雙眼半睜著，意識都有些模糊的趙錦楨，聲淚俱下的嘶喊道：

  「皇后娘娘，我妹妹到底沒犯下什麼大罪過，現在已經被掌嘴了足足三十四下，就算她確有不敬之處，您現在也該消氣了吧。在怎麼說楨兒也是侯爺之女，身有五品誥命，您若在打下去，真在後宮鬧出了人命，娘娘也無法向滿朝文武，還有皇上交代吧。」

  望著半靠在趙錦楣懷裡的趙錦楨，這會嘴裡滲出的血，甚至將前襟衣裳都給染透變成一片猩紅之色。

  而再看趙錦楨的眼角邊，因為綠芙有意用指甲划過，所以更是留下數道深淺不一的劃痕，尤其是那充血起來的臉頰，更是只能用慘不忍睹來形容了。

  眼見於此王皇后不禁覺得心裡的氣，確實也算解了，尤其一想到趙錦楣如今正是得寵，若將今日的事情，在順帝面前吹些枕邊風，也確實是件麻煩事。

  因此就見王皇后當即一笑，語帶告誡的說道：

  「好吧，看在莊妃妹妹哭的如此梨花帶雨的份上，本後大人有大量，就不在同你這個不懂事的妹妹計較了。不過之所以我會命綠芙狠狠的掌嘴，也是為了教會你這個妹妹些道理，須知很多事情都乃禍從口出。清白與否固然重要，可若因此詆毀身為儲君的太子，那就不單單是掌嘴，本後會要了你們姐妹的性命，甚至於整個襄安侯府，都會從帝都徹底消失，我這話你們可記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