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身份特殊

  蕭啟琰作為王爺，就算是玩笑打趣，面對蕭啟瑞這位太子爺，都不該僭越的說出對方會被皇帝廢黜的話，此乃大不敬之罪。

  可是適才舉止極為肆無忌憚的蕭啟瑞，按理聽完蕭啟琰的話，那非得當場惱了不可。

  但是就見得此時的蕭啟瑞，眼中閃過一絲忌憚，只是臉色沉下來的注視著蕭啟琰，但卻沒出言訓斥這個五弟一句。

  而正堂內的眾人，在這時也都鴉雀無聲起來，更是覺得氣氛無形中壓抑起來。

  至於被安然護下的趙錦楨，她這會就站在蕭啟琰身後，所以正好可以將對面蕭啟瑞難看異常，卻又不得不強壓怒火的樣子，盡收眼底。

  不過趙錦楨心裡很清楚，太子不是因為顧念兄弟情義所以不發火，而是因為不敢發怒，所以才只能苦苦忍耐。

  畢竟只要是晉國人，上到朝廷大員，下到平民百姓，誰人不知蕭啟琰才是真正的龍子帝脈，而蕭啟瑞和他一比，不過是空有太子頭銜罷了。

  

  而有關蕭啟琰的身份特殊，真追溯起來就要從對方的父輩說起來。

  其實蕭啟琰的生父，才是上一任大晉國君蕭明軒，雖是一代仁主，可登基不過三年就病故離世了，膝下也唯獨只有蕭啟琰這一個嫡出皇子。

  可因為當年的蕭啟琰太過年幼只有五歲，幼主登基朝政必要受到權臣擺布。

  深深清楚這一點的蕭明軒，他乃一代明君，所以在駕崩前做出了一個叫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決定。

  那就是皇位他並未傳給蕭啟琰這個親生血脈，而是傳給了親弟弟蕭明傅。

  而這蕭明傅正是現任大晉國君，同時也是蕭啟瑞這位太子爺的生身父親。

  當年在蕭明軒的病榻前，蕭明傅自知他這個做弟弟的接替兄長皇位，這在大晉歷代繼承大統中，是沒有先例可循，有些名不正言不順。

  所以蕭明傅當著彌留之際的蕭明軒，還有一眾文武百官，皇室宗親發下重誓，說他暫時代掌大晉江山，待蕭啟琰年滿十五，可擔當重任後，就還位於這個侄兒，絕不貪戀皇權。

  並且蕭明傅在說完這番話後，還親自寫下了他繼位後的第一道聖旨，將立誓的內容書寫其上，蓋下玉璽交給了年僅五歲的蕭啟琰。

  並且將蕭啟琰過繼膝下撫養，按年歲排序到第五子，所以如今世人這才皆以五王爺相稱。

  或許當初蕭明傅許下承諾時，確實是真心實意，可人心易變，尤其在皇位上一坐就是十年，習慣了手握一國大權之後。

  蕭明傅捨不得禪讓皇位，甚至他還給自己起了個帝號「順」。

  意思是他乃順應天意，成為大晉國君，說到底還是心中有愧，替自己的失信尋找藉口罷了。

  所以一晃這位順帝已然做了二十年的皇帝，甚至還冊立了自己的兒子為太子，明顯一副子承父業，帝位永傳的意思。

  所以對於蕭啟琰，順帝這一脈的皇室之人，是有愧在心，甚至是懷揣著忌憚的，輕易不敢招惹，就怕惹來天下非議。

  因此蕭啟琰在大晉，那是順帝都要禮讓三分，平日恩寵厚待遠勝親自己的生兒子的，所以連皇帝都不敢招惹的人，蕭啟瑞這位太子自然更加忌憚。

  畢竟若是先皇不是英年早逝，那如今應該成為太子的人，可就沒他蕭啟瑞什麼事了，畢竟太子之位本就該是蕭啟琰的，他才是血脈純正的先帝遺子。

  就在趙錦楨有些失神的，在腦海里將這位五王爺，頗為坎坷卻又稱得上傳奇的身世，盡數回想起來時。

  她望著蕭啟琰護在她前面的背影，眼中閃過感激的同時，也忽覺酸楚的突然想到，這位真正的人中龍鳳，先帝血脈，前世最終的結局竟然是慘死獄中，她不禁輕嘆一聲覺得惋惜不已。

  因為在上輩子，最終順帝直到駕崩，也沒有遵從當年的承諾，將帝位歸還給蕭啟琰，而是傳位給了自己的親生兒子蕭啟瑞。

  至於這位太子爺，在登基稱帝前，最忌憚，甚至覺得礙眼的莫過於蕭啟琰了。

  所以蕭啟瑞在準備登基的前夕，準備了一場盛大的宮宴，而趁著蕭啟琰獨自前來赴宴的機會，給對方扣上一頂犯上作亂，意圖毒殺他的罪名，將人直接下了大獄。

  可當時還是太子妃的趙錦楨，具她所知，宮宴投毒一事，根本都是蕭啟瑞自導自演的栽贓把戲而已。

  所以在知道真相之後，趙錦楨本就是個良善之人，恰逢趙錦柯故意跑到她跟前，說什麼太子陷害五王，必要落得個手足相殘，千古罵名。

  並說趙錦楨身為太子妃，未來的大晉國母，在如此時刻必須勸諫太子莫要殘害無辜，並對五王大加安撫。

  當時趙錦楨聞聽這話也覺得在理，加上對親妹妹也很信任的緣故，這才有了她後來身懷六甲，還執意前往天牢探視蕭啟琰，結果被趙錦柯藉機陷害，說他們彼此有染，是在依依惜別。

  因而她不但被廢太子妃位，更是被逐出後宮，前往皇家安置歷代先皇妃嬪的尼姑庵暫居，直到她溺斃蓮池身死，就在未從庵內出去過一回。

  至於蕭啟琰更是在她探視後不久，就被多加上一條有染兄嫂，禍亂後宮的罪名，被秘密處死了。

  而如今趙錦楨也不免感嘆人與人之間的緣分，當真是玄之又玄。

  前世她和蕭啟琰之間，其實除了偶爾宮宴的遙遙見禮，根本任何交集都沒有，可彼此竟然被傳出暗結情愫，兩人更都是因此被連累致死。

  而今生她才重生而回，蕭啟琰竟然就已經對她，兩次出手相助了，仿佛冥冥之中，有條無形的線將他們牽在了一起，上輩子本不相熟的他們，如今卻有了交集。

  就在趙錦楨暗嘆緣分微妙之際，忽然外面一陣女子爭執哭啼的聲音，離得老遠就傳了過來。

  而本來僵持在一起，都不言不語的蕭啟琰和太子蕭啟瑞，也都因為這哭聲，彼此暗中較量的情緒緩和了不少。

  最終就見得太子蕭啟瑞，朗盛一笑，當先伸手拍了拍蕭啟瑞的肩膀後說道：

  「五弟你就愛開玩笑，咱們兄弟之間感情向來深厚，難道你還能因為本太子適才，愛慕錦楨小姐一時激動的失禮之舉，就將為兄言行過失，稟報導父王面前不成，那你也太不仗義了。」

  蕭啟瑞這位太子爺，在諸皇子面前，向來趾高氣昂。因為他是皇后之子，嫡出之尊。可唯獨在蕭啟瑞這位先帝嫡子面前，總是覺得底氣不足。

  而聽完蕭啟瑞有意緩解氣氛的話後，蕭啟琰不禁嘴角一勾，玩味輕笑的說道：

  「太子說的是，本王確實沒興趣在皇上面前參你一本。只是佳人在側，可不是只有太子懂得欣賞，本王更是願意做上一回護花使者。而臣弟看上的人，想必兄長定不會奪人所愛才是。不過就算太子真是要與本王一爭佳人芳心，那我蕭啟琰也奉陪到底，絕對不會先放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