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轉變

2024-06-09 15:50:07 作者: 南宮風柔

  他雖然處於暴怒之中,但仍然沒有忘記護住許鏡的肩膀,以免她受傷的地方沾到水。

  可是女人不明白顧清讓要幹什麼,只是一味的掙扎著,甚至不顧自己的傷口。

  男人最後忍無可忍,直接將許鏡按在了浴室的牆壁上。

  二人站得極近,近到幾乎能夠嗅到對方身上的味道,鼻端的呼吸糾纏著,就像是兩棵纏繞在一起的藤蔓,曖昧而又讓人感到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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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張完美無瑕的臉頭一次這麼近的在她面前放大,她幾乎能看清他臉上的每一個細節,

  他們之間是那麼的近,心靈卻又是那麼的遙遠,不知道何年何月,她才能夠抵達他的心房前,扣響那扇門扉。

  「你知不知道自己吃了什麼東西?」男人的語氣重新變得冷凝,花灑裡面的涼水從二人頭頂澆了下來,浸濕了男人的衣料,許鏡幾乎能感受到對象身上散發出來的熱量。

  她的臉刷得一下紅了,眼睛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放,嘴裡支支吾吾的,「我不就是喝了口水麼?你要是不喜歡別人碰你的東西,那我賠你一個杯子好了。」

  顧清讓都要被氣笑了,他用手指扼住了對方的喉嚨,接著用命令的語氣說道:「現在,立刻給我吐出來。」

  許鏡不明所以,這個男人是有毛病嗎?她就是喝了一口水而已,又沒有搶走他的食物,幹嘛這麼凶。

  「你這樣掐著我,我要怎麼吐!」女人怒視著他,語氣也變得不客氣了。

  男人哼了一聲,「最好識相一點,那個女人不知道在水裡放了什麼東西,你自求多福吧!」

  許鏡不禁睜大了眼睛,她萬萬沒有想到真相竟然是這樣的!

  也就是說,顧清讓並不是在隨意發瘋咯?他是想要救自己?

  外面傳來了幾聲女人的呼喊聲,但是很快便銷聲匿跡了,許鏡心中一顫,她訕訕地問:「景柔音……她放了什麼藥?」

  「你說呢?」俊美的男人挑了挑眉,暗示意味明顯。

  「……」女人無語了。

  「難道沒有人跟你說過,在宴會上面不要碰來歷不明的東西麼?」顧清讓不爽的眯起眼睛。

  「……呃,那個杯子是小黑給我用的,我想應該沒問題……吧?」

  她最後幾個字說得極其猶豫,聲音到後面也越來越慢,越來越輕,她謹慎的觀察著男人的臉色,只可惜對方臉黑得和鍋底一樣,她只好作罷。

  顧清讓抿了抿唇,他倒是沒有想到這個女人竟然這樣信任自己,他轉而冷笑了聲,「是麼?你不怕我把你賣了?」

  「您老人家要賣人,誰敢反抗啊。」女人撅了噘嘴。

  浴室裡面水流嘩嘩的聲音傳入耳中,男人的神情有一瞬間的迷離。

  部下信任他,是因為他是老闆,是決策者,是運籌帷幄之人。

  朋友信任他,是因為他是顧三少,是世家子弟。

  這個女人呢?是為了什麼才這樣追捧他?

  「阿嚏——」許鏡小小的打了個噴嚏,她被冷不丁的被涼水刺激,別說吐了,現在說不定已經感冒了。

  男人探究的神情轉瞬即逝,她沒有看見。

  一股難以用語言形容的感覺從女人的身體內升騰起來,仿佛有一把火在燃燒,而且有著越燒越旺的勢頭,她臉色發白,下意識伸手揪住了男人的襯衣。

  由於水流的關係,二人早就濕透了,顧清讓特地護著的地方也沒有倖免。

  「自作自受。」男人見狀明白了幾分,他嘲笑道,眼睛卻不由自主的落在了對方的臉上。

  許鏡無疑繼承了雙親的優秀外貌,一雙眉似水含情,睫毛長長的,顫動著猶如下一秒就會飛走的蝴蝶。

  因為藥效,她此時咬緊了自己的下唇,塗了珠色唇彩也掩飾不住那股唇色。

  男人打開了水龍頭,水流開始往旁邊的浴池裡注入,他冷冷的命令道:「進去。」

  許鏡的腦子裡面很亂,她腦子裡面似乎被塞進去了很多東西,粘稠得像是漿糊。

  女人一動不動,顧清讓盯著她看了半晌後,最終才攔腰將她抱起,然後溫柔的放在水中。

  他坐在浴池邊上,用手托住女人的後背,以免她滑落下去溺死在水裡。

  很快第一波藥效就到了,許鏡不甘於向它低頭,自己幾乎都要把嘴唇咬出血了!

  一絲殷紅落入水中,很快又被奔騰注入的水流攪散。

  根據屬下的情報來看,那東西應該是屬於最新型的助興藥品,比起以前人們慣用的強力不少,他已經做好了隨時打暈女人的準備,誰知她應該是個硬骨頭。

  想到這裡,顧清讓唇邊多了絲若有若無的笑意,可不是麼?

  一直反抗他的,一直和他犟嘴的,除了這個女人,還有別人嗎?

  一縷墨色的頭髮纏上了男人的指尖,他心裡一動,卻沒有將其分開,任由那一縷頭髮在他手指上越纏越緊。

  「顧清讓…你幹嘛把水杯帶來,害得我泡水……」水中的女人神志不清,口中喃喃嘟囔著,在寂靜的衛生間裡面顯得格外清楚。

  男人臉色一黑都這個時候了,還想跟他吵架嗎?

  「我又沒讓你用。」

  「哎,就是搞不懂你們這些富人的想法。」

  「……」

  「整天給這個下藥給那個下藥的,你以為你們在演宮斗劇嗎?」

  「………」

  女人嘆了口氣,掙扎著就想要起身,誰知藥效未過。腿腳是軟的,剛起來便撲騰出的巨大的水花,全部澆在了男人的身上。

  被濺了一臉水的顧清讓閉上眼睛,強忍著怒氣,將女人重新按了回去,並呵斥道:「你就不能安靜一會兒嗎?」

  可是許鏡卻像是喝醉了一般,她掘著嘴有幾分小女孩的俏皮,「咱們來打水仗吧。」

  「打你個頭。」

  「我頭不好打的。」

  「……」男人怒不可遏,「你再這樣,我就……」

  一隻手伸到了他的面前,指尖點在了他蹙緊的眉頭上,「我早就想說了……你天天皺眉頭,也不怕長皺紋啊…」

  「許·鏡!」顧清讓從牙齒縫中艱難的擠出了兩個字。

  「唉……你們男人都這樣,生怕別人覺得你們弱了。」女人感慨道,「寧志是這樣,你也是這樣,聖人也難以免俗啊…」

  男人還是頭一次聽她提起寧志的事情,在他看來那就是個人渣,而一直跟隨其的許鏡就是個有眼無珠的瞎子!

  「你是不是覺得我瞎了眼?」女人樂呵呵的問,她那張絕美的臉蛋在藥效的作用下,竟然有幾分醉意的媚態。

  「……」顧清讓心裡一驚,她是怎麼知道的。

  「我啊……可能是有些斯德哥爾摩了吧。」許鏡煩躁的摸了摸自己的頭髮,「我父母死了以後,沒有人跟我說話,他是一個,我想不去注意他都難。」

  男人沉默著,沒有答話,他們曾經都失去過至親的人,那種難以用語言形容的感覺深入骨髓。

  無法告知別人,只能自己默默的承受著,質問著命運為何如此不公平。

  「要不我們離婚吧。」許鏡忽然說道。

  「不可能。」顧清讓想也沒想,她要是現在走了,自己的計劃就會全盤崩潰,功虧一簣不是他的一貫做法。

  衛生間門外傳來了小黑遺憾的聲音,「BOSS,竊聽器那頭的信號已經停止了,我們的人還沒有掌握確切的證據。」

  「知道了,準備車。」

  「去哪兒?」

  男人本有些怒意,但是眼睛在觸及到許鏡時,變得溫柔了些,「去醫院。」

  顧清讓的退場引起了些人的關注,可是他一向我行我素,倒也沒有太多人去深究。

  醫院內。

  「清讓,你們這是玩情趣PLAY玩出問題了?」醫生饒有興致的抱著手臂看著好友將女人抱進來放在診斷床上,「我可不是幹這行的,你得找婦產科啊。」

  顧清讓臉色一黑,語氣也生硬了不少,「幫她換藥。」

  許鏡肩上的傷口早就被水浸濕了,要是不及時換藥很可能導致感染。

  「三少爺真是會使喚人。」醫生撇了撇嘴,拿著醫藥包過來了。

  秦淮岸。

  一個男人拿著酒瓶醉醉歪歪的往裡面走去。

  「許鋼,你又來見蘭蘭了?」有人衝著他打招呼道,但語氣中諷刺的成分多於其他。

  在場的人誰不知道蘭蘭早就因為得罪了大人物,被扔到了別的地方去,說不定早就死了呢?

  一想到這裡,大家都是一陣唏噓,他們早就被敲打過了,要夾著尾巴做人。

  這裡是嘉陵市有名的銷金窟,只要有錢,什麼都好說。

  蘭蘭就是在這裡工作,是一名夜場小姐。

  但她自從上次的酒店事件以後,就再也沒有和許鋼打過一個電話,就連他來找都用藉口把他打發走了。

  許可君也被弄進監獄裡,大哥說好的話也沒有兌現,自己現在只有蘭蘭了。

  許鋼借酒澆愁,暈暈乎乎的不知怎麼回事自己就走到這裡來了,男人一邊對著空氣傻笑一邊說:「蘭蘭,你去哪兒?」

  他無意識的往前一撲,只聽見耳畔響起了女人嬌弱的聲音。

  「哎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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