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盡力一試

  「我可以想辦法試試，但能不能成功，我也沒有把握，你也要有心理準備。」

  最終，我還是心軟答應了下來。

  鬼童也好，方果兒也罷，如果放任不管，方果兒會沒命，鬼童遲早也是魂飛魄散。

  但如果我能成功，說不定就能救下他們兩個。

  方果兒頓時喜出望外，激動抓住了我的手，她破涕為笑，像是緊握住了希望，不停跟我說著謝謝、謝謝……

  謝倒是不用，等我幫你解決了麻煩，到時候再謝不遲。

  她問我具體該怎麼做。

  她有點兒心急，更有點兒害怕，畢竟這肚子裡擱著鬼胎，換成誰也受不了！

  

  「我需要回去準備，你等我消息吧！」我道。

  耿小毛卻說：「還準備個啥啊？直接到你家去不就行了！」

  我狠狠瞪他一眼。

  我家，那是隨便什麼人，想去就能去的嗎？

  方果兒眨了眨眼睛，也緊跟著說，她想要跟我們一起，現如今留她自己實在害怕，那委屈可憐、梨花帶雨的模樣，真是讓人無法拒絕。

  我試過拒絕，但最終敗給了她的眼淚，那要不……就一起吧！

  既然是要出門，方果兒想先換一換衣服。

  女人真麻煩！

  不多會兒，她從臥室走出來。

  那身慵懶寬鬆睡衣，換成了雪紡印花的連衣長裙，淡藍色裙擺下，是那雙白皙修長的美腿，束腰顯瘦透著小清新，亮麗長發披散呈波浪形狀，原本就精緻的五官稍加妝容點綴，遮掩病態憔悴的氣色，頓時顯得美麗動人，很有種鄰家大姐姐的溫婉氣質。

  這身材，這曲線，這漂亮臉蛋兒，不出道當明星都可惜了。

  而耿小毛更是看呆了：「美，好美！」

  美是挺美，但比青苑還差點。

  不過……

  我說姐姐，你以為是去約會啊？

  還特意打扮了？

  「那…那我再換身衣服吧……」方果兒神情有些尷尬。

  算了吧！

  這樣，其實看著也挺好！

  下了樓，乘車回返。

  走在路上時候，我問起方果兒，她所供養的古曼童，是從什麼人哪裡買來的？

  方果兒倒沒有隱瞞，當場給了我一個電話號碼。

  她說，其實她也是聽朋友介紹，這才動了心，找到那人買來了元元，現在回想起來，那時真是鬼迷了心竅。

  我默默記下這個人、這個號碼。

  其它不說，這傢伙絕對是道上的同行，而且不止一次販賣過古曼童，多留個心眼總不是壞事。

  打開上鎖院門，回到家裡。

  客廳里，一身緋紅衣裳的青苑，腳踩著板凳，腿抖個不停。

  瞅見我就陰陽怪氣兒：「臭弟弟，我這才一小會兒不在，你就跑出去野了？！」

  踢翻板凳，青苑叉著腰站起身來。

  可當看到跟在我後面的人，她神情稍稍變幻，震驚意外，瞬間陰沉，剛到嘴邊的話又全都咽了回去。

  美眸神采流轉，淺淺眯起三分，她重重一聲嗔哼，像是負氣轉身離去。

  我有點懵，她這發的是哪門子邪火？

  「剛剛……」

  「那位古裝美女是誰？」

  耿小毛從驚艷回神，眼睛發亮沖我問。

  我惡狠狠瞪他，你丫沒見過女人？逮著個女的就流哈喇子？

  請進家中；

  方果兒四處打量看看，像是對我家裡事物充滿了好奇。

  耿小毛四處看看打量，卻遍尋不到青苑的蹤影。

  過了會兒，我在祭堂找到方果兒，已經準備差不多了，現在就設法幫她驅除，附身寄體的鬼童嬰孩。

  「楚大師……」

  「這靈位供奉的就是你爺爺嗎？」

  方果兒神色稍顯悲傷問。

  「是的！」我點點頭。

  方果兒看向我，悲傷頓時更濃了：「可以為你爺爺上柱香嗎？」

  呃！

  可以倒是可以，但我心裡不禁浮起疑惑。

  她的悲傷是真的悲傷。

  只是……

  為什麼？

  靈前引了三炷香，交到她手中。

  而方果兒持香雙手合十，竟跪拜在地行了大禮，這才將長香插進了香爐。

  我愈發不能理解，索性直接問她，但她卻並沒有給我答案，只說既到了家中做客，理當盡一盡心意，以示尊敬。

  「楚大師，可以開始了嗎？」

  她岔開了話題，俏臉上的悲傷也消失了。

  我愣了愣，最終還是點頭。

  裝著滿心疑問，我和她離開了祭堂，來到已經準備就緒的精舍里，而至於耿小毛，我讓他先在外面等著。

  她問，都需要她做些什麼嗎？

  我搖了搖頭，只是讓她在塌上平躺，其它的交給我就好！

  她看起來很有些緊張。

  胸口呼吸起伏，輕閉眼睛，睫毛微顫，雙手更是無所適從，不停扣弄著手指。

  別說她了，連我也緊張。

  現如今的我，仍不能御符施術。

  但藉助符紙自身力量，以及家中的風水局陣法配合，倒也能做一些事情。

  「鎮鬼邪……」

  「禁陰靈……」

  「扶陽驅陰……」

  「六合化牢……」

  「敕！」

  我雙手掐訣變幻，默誦口訣真言，以咬破指尖，將面前供案擺放的六張鎮靈符，揮手一筆掃過，每張黃符都沾染了我的血液。

  真言喝罷，黃符映亮淡淡金光，四散激射貼在門窗牆壁。

  此法，屬取巧路數。

  憑人之精血，激發黃符自身力量，以真言手訣進行控制，納六方為鎮靈牢籠，這是以備不時之需。

  「陽明燭火……」

  「藏納魂精……」

  「魄身固爐……」

  「起！」

  我再次掐訣變幻施法，這次咬破舌尖，噴出一口真陽濺在黃符上。

  這道符也同樣映亮金光，而它所貼著的那盞油燈，憑空自燃昏黃火苗，微弱又明亮的火燭光芒，頓時灑遍了整個精舍。

  藏魂燈之術，憑燈護魂，這是為免發生意外。

  我深呼吸緩解緊張，再次提振了精神。

  萬事俱備，只待引它現身。

  取來那枚項鍊吊墜，我走進符陣之中，它像是警覺到危險，一股股黑色陰氣湧現，像是觸角似的，順著我手掌就要纏繞延伸。

  我被嚇了一跳，眼疾手快，將它給扔出去。

  黑色陰氣像是濃霧，不停湧出，漸漸匯聚，最終以吊墜為中心，顯現一道鬼魂虛影。

  它個頭很小，卻生的異常詭異。

  漆黑雙眼溢血光，身板短短似侏儒，但偏偏長手長腳，活生生像個人形蜘蛛，獠牙交錯，猙獰兇惡，陰森怪笑著獰厲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