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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一雙溫熱的手

2024-06-09 15:28:50 作者: 茉莉花開

  周圍越來越冷,可那一股冷氣像是從自己內心最深處散發出來的,蘇凌月有些絕望,想來自己快死了,不由放棄了掙扎。

  可是身上像是被人注入了溫熱的液體,她一顆冰凍的心漸漸有了跳動。

  

  耳邊響起熟悉的男聲,「夢白,夢白,你醒醒呀。」

  聽著溫柔的聲音,她剛想要回應,另一個氣急敗壞的聲音響起。

  「我告訴你們,你們最好是放了我,不然有你們好受的。」

  「景豪騰,你給我小聲,不然你的舌頭也保不住了。」

  可誰知道後者像是破罐子破摔,「景傲軒,你居然這麼對我,你知不知道我這一身都很寶貴。爺爺要是知道……你們在幹什麼,給我打什麼藥?」

  「這可是寶貝,給你打了藥你就安靜下來了。你還敢在我們醫院裡叫囂,看樣子是真的活膩了。」

  蘇凌月皺起眉頭,這些聲音到底是怎麼回事,自己怎麼一個都不認識。

  不……等等,為什麼一個人的名字那麼熟悉。

  她腦袋還沒有回神,腹部傳來撕心裂肺的疼痛。她皺著臉,想要叫出聲,卻是聽不到自己的聲音。

  「大哥,夢白有反應了,怎麼看著很痛苦?」

  「你要是再多說一句,也給我滾出去。」

  蘇凌月有些恐懼,下意識抓住手邊最近的東西,溫熱的手掌反扣住她僵硬的手,心一瞬間安定下來。

  景傲軒一身翠綠色手術服,手掌被蘇凌月抓住,他看著她蒼白的小臉,眼神滿滿的憐惜。

  只是他也看著一旁的景豪騰,等他醒來,作勢要把他打暈過去。

  手術室里安靜下拉,只能聽到手術刀的聲音。景博然額頭滲出細汗,被護士拭去,手下熟練地舞動著,把傷口縫合。

  兩小時後,蘇凌月被推到了病房裡,只是和她一起出來的還有臉色慘白的景豪騰。

  景博然本不想要救他,可是一想起後果,也不得不把找人給他縫合。

  景家別墅里,此時正響著噼里啪啦的麻將碰撞聲。

  「五條,景太太,該你了,要不要?」

  一個身穿金色短裙,濃妝艷抹的女人嬌笑一聲,從面前扔出來個三餅,把五條碰到麻將里,猛地一推。

  「胡了,天胡。」

  緊接著女人起身把三個人面前的錢收回到口袋裡,手搓麻將,一刻不得閒。

  倒是其餘幾個人不樂意了,「景太太,我發現你今天手氣格外好,但是也得給我們姐妹幾個留下活路呀。」

  「可不是,你的兒子馬上就要繼承景家了,到時候你就等著數錢吧,怎麼還看得上我們這點渣渣。」

  殷娜嘖嘖幾聲,手指故意玩弄著右手上的鴿子湯蛋,滿臉的得意抑制不住。

  已經十八年了,她終於熬成婆了。

  見殷娜笑了,其他幾個人也不放過拍馬屁的機會,連連誇讚。

  殷娜聽到誇獎聲音通體舒暢,抬手扔出來五條,「我們家豪騰現在只是公司里小小的經理,哪裡有機會繼承景家,別忘了,他還有哥哥呢。」

  「那兩個算什麼東西,都是廢物。我看老爺子可是喜歡豪騰喜歡得很,景家早晚都是他的。」

  「可不是,再說了,有你這個媽幫襯著,還能出差錯。」

  殷娜滿臉笑意,端起來眼前的紅酒抿了一口,「我們家兒子可是孝順,而且他經營公司很有一套,我看那進帳的數目,每天都是六位數呢。」

  其他幾個人誇讚著,可心裡鄙視著。還什麼六位數,那敗家子一天不花六位數就算是景家祖上積德了。

  再說,她這個兒子也不過二十幾歲,可是身子早已經吃不消了,也不知道每天要在隱疾上花多少錢。

  突然電話聲打斷了幾人的嬉笑,女傭拿著座機走了過來。

  「是少爺。」

  在這裡,少爺指的就是三少爺,沒有大少爺和二少爺。

  哪個僕人要是叫了一聲三少爺,怕是會被殷娜的眼神給凌遲了。

  殷娜繃不住的笑容,拿起電話來和其餘幾個太太炫耀,「真不好意思,我兒子來了電話,我們一會兒接著玩。」

  說著,她都沒有挪動地方,還特地開了擴音。

  「我說兒子,你不要掛念媽媽。媽現在在家裡吃得好,住得好,也不用再給我打錢了。」

  平日裡景豪騰要是聽到自己母親這樣說話肯定幫她圓話,可是現在他都已經快被抽乾了,哪裡還顧得上什麼面子。

  「媽,你兒子被人打了想,現在在醫院裡呢。你快叫著我爸還有爺爺過來給我主持公道。」

  電話里撕心裂肺的哀嚎讓殷娜像是炸了毛的雞,她猛地起身,聲音極為刺耳,「誰打我兒子了?」

  「景傲軒,就是那個混蛋!」

  「景傲軒?怎麼可能?他夾著尾巴做人還來不及,怎麼可能打人?」殷娜恨不得把電話摔碎,只是她有些意外。

  電話里景豪騰的叫喊聲更為慘烈,不由得一把鼻涕一把淚道:「媽,你趕快來醫院吧,一定不能放過他。他不僅是打了我,還抽我的血,在我傷口上做手腳,我現在還難受著。」

  殷娜聞言把電話一甩,吩咐下人備車,著急給景老爺子打個電話,慌張的跑去醫院。

  後面一群看了好戲的太太們憋笑,小聲議論著。

  「剛剛還想顯擺她那廢物兒子,現在好了,報應來了。」

  「可不是,這下熱鬧了。」

  ……

  而在醫院裡,蘇凌月掙扎幾下,睫羽微微顫抖,睜開了眼睛,只是她手臂上被打了石膏,動彈不得。

  腿上像是被壓了什麼重物,她皺著臉,用盡力氣支撐著脖子,看著身下。

  陽光透過窗柩斑駁在男人的臉上,前額的碎發混著汗水貼在額頭,男人俊朗的五官蒙上淡淡的金色,淡化里平日裡的孤高疏離。

  她搖晃下腦袋,想起自己記憶還停留在山上,後來就是朦朧中的手術室,集群身穿著手術服的人一直在眼前,還有一雙溫熱的手。

  「水,好渴。」

  蘇凌月喃喃,喉嚨都快要冒煙了,聲音極為嘶啞。

  男人醒了過來,深邃的眸子裡一閃而過的關切,低沉的聲音還帶著疲態,「你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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