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六章 自幼體弱

  想不到，當初遇到的那位歷史學者所說的話，竟然如此接近真相。

  自然，即便是周遊列國的學者，大概也不能夠將古代文明的樣貌還原出來，那名學者所說的話，應該是有著其他的憑藉。

  只是從結果來看的話，那名學者所說出來的話，倒是相當程度的接近了事實。那關於古人的一些推斷。

  

  帝國的學者所言非虛，與古人幾乎是有著難以逾越的差距的現代人，要理解那個時代的世界實在是太難了，但是如果僅僅是了解古人的話，或許要容易的多。

  不管過了多長的時間，人大概都只能是人。

  歷經滄桑的老者能夠積累下驚人的智慧，但是等到老者死亡，這份智慧便也隨之一起化作塵泥。

  所為智慧的傳承，說到頭來也不過是一些小花招和技巧，對世間的感悟，對人心的洞察，這些東西是沒有辦法傳承的。

  人的壽命終有盡時，而且與天地相比，與高山大海相比，與人類文明存在於世上的時間相比，太短了。

  一生所積累下來的智慧，無論是多麼睿智，與貫穿了人類文明最為根深蒂固的東西相比，也全無力量。

  爭鬥。

  即使是擁有了足可開山裂海的強大力量，古代人類也沒有辦法掃出心中的邪念。

  只有超然物外的哲人和愚不可耐的蠢貨才會高呼爭鬥乃是文明進步的根本。

  哲人少有，愚者遍世。

  就連在這世上的人群之中脫穎而出，立於眾人之巔的王者，也不會輕易的引起鬥爭，比起這等會傷及寶庫的粗鄙之事，天下安泰才是更為理想的情況。

  至於普通人家，對於戰亂爭鬥更是避之不及。

  除了天生該死的蠢笨之人，若非萬不得已，誰人也不會願意輕看了自己的性命。

  生死病痛，從來都是人類想要遠離的東西。

  但是即便是古人那樣的智慧，也未能將這等與人不容的邪物消滅斬除。

  縱然是在那樣的一個時代，人類也從未停止過相互廝殺。

  甚至還孕育出了祝融這樣的怪物。

  「到戰爭的最後，我們也沒有弄明白那些蟲子是怎麼來的。你聽了也許會很驚訝，但是在你們所說的上古時代，在我出生在世上更早一些的時候，蟲子完全不是這種充滿威脅的東西。」

  衛蓮知道一點關於蟲子的記載，但是他沒有打斷盤古的話。

  「曾經這個世界上的蟲子，不過灰塵細沙一般大小，可說是這世上最為弱小的生物，人想要殺死蟲子，輕而易舉，但是我們沒有這麼做，」盤古笑著看向衛蓮，「你猜是為什麼？」

  衛蓮細細思索了一會，便給出了答案。

  「既然輕易便可殺死，便無需如此了。」

  盤古搖了搖頭，又點點頭。

  「你說得不錯，沒有必要殺死，只有愚昧至極的人才會濫殺，此外還有一些原因，想想也不是什麼太重要的事情，我便不說給你聽了。」

  衛蓮拿不準盤古是又想到了什麼不可告訴自己的禁忌還是其他的原因，但是盤古不打算繼續說蟲子的事情了。

  「蟲子造成的災難很嚴重，對當時世上的大多數國家都產生了十分嚴重的威脅，而一開始，各個國家都盡力的將國內的混亂掩飾了下來，實力強大的國家更是如此。」

  「等到事情越來越難以控制之後，西邊的國家率先意識到應該正確對待這件事情了，世界上開始出現一些聯合，並且積極的交換蟲子的情報。」

  「隨後，大多數國家都迅速的達成了統一戰線，儘管彼此之間還多有猜忌，但是在應對日漸危險的蟲災這件事上，大家都逐漸的有了共識。」

  「我們那個時代的力量遠遠超出你們，而聯合起來之後，更是無堅不摧，就算是已經呈現大軍壓境姿態的蟲群，也屢遭打擊。」

  「蟲子和人類的戰爭持續了很長很長的時間，我現在已經記不太清了，我出生的時候，蟲子已經侵襲了世界上的一半土地，許許多多的國家都被它們毀滅了。」

  「剩下的國家基本上都是實力強大的國家，人類雖然沒辦法將蟲子徹底消滅，但是也已經能夠在世界上保持住相當的勢力。」

  「雙方已經僵持了許久，蟲子從來沒有中斷過對人類聚集地的進攻，而人類察覺到難以徹底消滅蟲子之後也開始改變了方針，收縮戰線，確保生存和發展，對於鞏固了防線的人類國家，蟲子一時也攻打不下，這樣的局面僵持了好些年。」

  說到這裡，盤古似乎有些疲憊，將身子朝後仰去，金屬球變換而成的座椅靠背迅速的變化了形狀，將盤古的身體陷在了其中。

  盤古微微的舒了一口氣，繼續說道。

  「那時候的人，不論是統領，還是平民，所有的人大概都是同樣的念頭，要將蟲子全部殺死，奪回曾經屬於人類的土地。儘管那些土地我這一代的人基本上都沒有見過。」

  「所有的工作都是為了能夠將人類的聚集地打造的更加堅固，其中最廣泛的就是成為戰士了。」

  「成為一名優秀而且強大的戰士，守護人類的聚集地，消滅蟲子，奪回故土，這大概是每一個男孩和女孩的夢想。」

  盤古的臉上浮現出了一抹奇異的色彩。

  「你一定覺得我這副身體不是我本來的樣子吧？」盤古看向衛蓮，眼中帶笑。

  衛蓮心中所想被戳破，也只好點了點頭。

  盤古並沒有在意，反而是輕聲一笑。

  「你想的沒有錯，這幅身體不過是我生成來與你談話所用的，我自己原本的模樣並非如此。」

  衛蓮忍不住咽下了一口口水。

  生成肉體，這是何等威能！

  「我自幼體弱多病，莫說是接受成為駕駛員的訓練，就連這份資格，我也拿不到。幼時與其他孩童一起的時候，也總是不及他們來的有活力，跑不出幾步，便要喘息不止，再劇烈一些的運動，甚至還要昏厥過去。」

  衛蓮張了張嘴，想要開口勸慰兩句，但是對方如今已經是這般模樣，恐怕那些事情也早已經不成影響。

  盤古嘆了一口氣。

  「我雖然不能夠成為一名戰士，但是卻也能夠有些別的作用，明白了自己的缺陷之後，我自幼便吸收知識，鑽研機甲運作原理和結構。十餘年之後，我已經有了些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