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四章 歷史學者

  「祝融機甲威力強大，搭載在裝甲上的兵器足夠毀滅一個國家，但是為了達到最大的輸出，整部機甲可說是完全服務於機甲上的各高功率炮台的。」

  「在當時的情況下，為了使祝融能夠發揮出這種程度的威力，機甲上的幾乎所有部分都是強調了高輸出，因此在其他的地方便薄弱了許多。」

  「在最開始的交戰之中，祝融的缺陷沒有被顯示出來，反而是其非凡的威力震驚了世上的其他國家，在多次的聯合作戰之中，祝融都出盡了風頭，剿滅了不少蟲子。」

  說到這裡，盤古的聲音低沉了下來，兩人之間出現了短暫的沉默。

  衛蓮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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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的人對於古代文明的猜測到底有多少地方達到了接近真相的程度？

  而能夠還原出古代的人的情況的一部分的，又究竟是怎麼樣的一群人？

  世人都認為，最為接近古代文明的人，應該是各帝國中的那些負責研究上古機甲的學者。

  作為古代文明最完美的傳承者，上古機甲凝聚了古人最為尖端的科技。不光是那些威力無比的兵器，機甲所能夠展現的，還有古人在材料和機械結構，以及能源儲存等諸多方面的成果。

  儘管這些東西對於經歷了一次文明斷層的人來講十分難以理解。

  這就好比一個連數都不認識的人忽然要整理一本記錄了帝國近幾年的國庫流水的帳本的人一樣。

  在各帝國中負責研製機甲的那些學者，其中很大的一部人的責任就是要窮儘自己的能耐，研製出能夠分析了解機甲上所蘊含的技術的工具來。

  古代文明的消亡幾乎稱得上是絕對而且乾脆。

  現在的人在廢墟之中很少能夠接觸到古人的遺留，偶爾在土壤的深處找到一些殘片，也難以了解其原本的容貌和作用。

  與此相比，被各帝國奉為鎮國之寶的上古機甲，可說是古代遺留至今最為完全的事務。

  沒有人懷疑，如果要接近古人，那麼鑽研這些機甲是最好的途經這一辦法。

  但是與民間的種種猜想完全不同的是，學者們越是殫精竭慮的研究機甲，便是越發不了解遠古的時期世界的面貌。

  甚至於在面對機甲上的一些功用的時候，學者們也沒有辦法理解。

  如果要論最接近古人的人是哪一群人，也許在民間所有的人都會有同樣的看法，認為這樣的殊榮必然屬於這些學者們。

  但是若要這些學者自己來說的話，卻未必就是如此。

  在這個時代，學者們最大的榮譽莫非是擁有成果，得到皇室或者貴族的認可，被授予獎章和稱號。

  偶爾也會有一些被假想的名利撐大了膽子的學者，會作出一些虛假之事來騙取名聲和錢財，但是這樣的人終歸是少數。

  皇室和貴族遠不如普通百姓好糊弄，至少在其中，精明人的數量要遠多於貧苦百姓，在他們面前，學者們是難以玩弄技巧的。

  正是因為如此，比起譁眾取寵，學者們更加寧願多下些功夫。對於不屬於自己的榮耀，大多數學者也會保持敬而遠之的態度。

  曾有學者不堪被人以虛名讚譽，亦或是因為受累於此，便簡單的表明了自己的主張。

  「當今天下，如果真有人可以說得上了解了古人的情況，那麼大概也不是侍弄機甲的學者，而應該是那些周遊列國，編寫史書的術士。」

  這樣的話說出來，自然不會令人信服，在一些對於術士沒有好感的地區，這種言論更是令人嗤之以鼻，連同發言的學者，也要被人一併唾棄。

  那名學者大概也察覺到了自己的話語引起的不良反應，在這之後便再也沒有公然發表過這樣的言論。

  所謂術士，儘管每個國家的皇族和王都會招募一些來為自己編寫歷史，記錄自己的一些光輝事跡，也將在自己的治理下的國家的模樣記錄下來，但是在大多數的百姓看來，這些人不過只是一些不勞而獲的閒人罷了。

  只要在紙卷上寫下一些漂亮話來討好貴族和皇室，便可以從他們那裡換來錢財和庇護，這與不務正業，只會阿諛奉承的小人沒有什麼兩樣。

  衛蓮也接觸過一些這樣的人，其中有不少還是自己主動找上門來的。那些自稱「歷史學者」的術士們，他們有的人衣衫華貴，有的人身著布衣，但是無論如何，很難得看到一個不體面的例子。

  哪怕穿著的衣服已經出現了破損，自詡為「歷史學者」的術士們似乎也有著一種特別的執著，哪怕看起來已經面黃肌瘦的人，也要將自己的儀表儘可能收拾得妥當整潔一些。

  這與另外的一些被稱為術士的群體有些不一樣。

  依照隱蓮的吩咐，衛蓮接待過他們之中的一些人。

  不得不說，儘管有一些無知而且大膽的騙子想要從蓮家騙取一些好處，但是更多的人卻令衛蓮頗長了些見識。

  這些歷史學者們的眼界大多都十分開闊，他們之中幾乎沒有人沒離開過帝國，根據他們自己的說法，為了準確的編寫歷史，深入的了解想要編寫的對象的情況是有必要的。

  從那些人的口中，衛蓮甚至聽到了有女人負責治理的國家，也聽說了人們尊崇的不是王，而是神靈的國家。

  也有的人為了詳細的記錄下某地區的變化而隨著當地的居民一併生活數十年，甚至連各種種植小麥的方法也全部都習得。

  到最後，衛蓮不得不認可這些人的見識。

  只是出了在茶餘飯後將他們從世界其他地方收集到的種種逸聞趣事當做笑談來講給人聽之外，衛蓮看不出來這些歷史學者的用處。

  而且到了最後，隱蓮甚至做出了這些人與蓮家的接觸會給蓮家帶來不好的影響的判斷。

  有的歷史學者表示可以隨著隱蓮的心意來為他便攜家族歷史，但是這也被隱蓮拒絕了。

  在那之後，衛蓮儘管知道有這樣的一批人存在，但是他們既沒有力量，也沒有影響力，便也不再在意。

  只是眼下，聽到盤古說起了祝融的缺陷的存在，衛蓮卻不知道為何想起了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