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她是我兒子的母親
2024-06-09 13:21:04
作者: 葉上初陽
林驀蘭把視線從陸修遠身上收回來,並沒有答他的話。
從剛才看見他尾指上的戒指那一瞬間,她就明白了。
他明明是有心上人的,卻還一直和自己和林昀住在一起,林驀蘭為了林昀的健康成長妥協了,容忍了。
可陸修遠又是什麼意思?
既然有了青梅竹馬,那還過來和他們一起生活幹什麼?
僅僅是為了做父親的新鮮感嗎?還是早就計劃好了,想要把林昀從她身邊搶走,就像陸天財曾經做過的那樣。
林驀蘭心裡一陣寒冷,並不算冷的房間裡,她無端打了個寒顫。
「怎麼了?」陸修遠問,並想要伸手探她的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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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碰我!」林驀蘭的嗓音冰冷,帶著一絲沙啞。
陸修遠眉頭一皺,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中,不知道她到底怎麼了。
林驀蘭的視線比任何一個時候後都要冰冷,她注視著台上,視線卻穿透舞台,飄向一個不知名的虛空。
這時候,許子暖的一曲又將進入尾聲,陸天財滿意地點點頭,笑著帶頭鼓掌。房間裡的其他人也跟著鼓掌,一時間滿是歡愉的氛圍。
許母看了看在陸老爺子身邊乖乖坐著,但卻興致缺缺的林昀,心中一動,開口說話。
「陸叔,不如讓這孩子上去給子暖獻個花,也活躍下氣氛。」
陸天財視線正看向台上,聞言回過頭來看身邊的林昀,又是滿意地點點頭,很是贊同這個看法。
「嗯,不錯,讓林昀上去給子暖送個花,也露露臉。」陸天財道。
他完全不記得房間裡還有個林昀的親生母親林驀蘭,自顧自地就下了決定,房間裡的人也都十分贊同,好像那是許子暖的親生兒子要上去給她送花似得,連怎麼拍照,拍幾張照片都想好了。
一眾人興致勃勃地討論該拿什麼花過去,沒有注意到林驀蘭越來越不好看的臉色。
「抱歉,林昀不是花童,我並不想讓他在公眾面前露臉,上次在您的壽宴上,已經是我能接受的最大極限了。」
眾人這時候才回頭,看見一個比較面生的女人。
許母極其疑惑,似乎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這麼一個人。
她看向陸天財:「陸叔,這位是?」
陸天財面無表情,道:「林昀的親生母親。」
眾人這才恍然大悟,先是隱晦地看了陸修遠一眼,見他並沒有什麼特殊的神色,便又打量著林驀蘭。那眼神里,有林驀蘭看得出來的不屑。
許母剛尷尬了一下,這時候回過神來趕緊回道:
「林小姐是吧,只是讓孩子上去獻個花,能有多大事情,你要是覺得那花太重完全可以先找人幫忙抱到台下,等上去的時候再遞給他嘛,再說了我們子暖是和修遠一起長大的,他的兒子去送束花也是情理之中,男孩子,不要這麼矜貴!」
她不想讓自家閨女失了面子,於是只能這樣說林驀蘭,本身在他們眼裡,這個林昀以後進了陸家也是要跟在自己女兒手下生活的,這時候找著機會打壓一下,也好讓他服帖服帖。
林驀蘭卻不肯讓步:「這位太太,我想你是理解錯我的意思了,不管陸修遠跟您女兒有什麼關係,林昀是我生出來的,我有權利教導他做什麼事,這種場合之下,我並不想讓他拋頭露面!反倒是您,並沒有資格指使我的兒子做什麼事。」
她說的毫不客氣,許母的臉色頓時一僵,看看自己丈夫又看看陸老爺子,隨後轉向陸修遠。
「你看看這是什麼話,好像我怎麼著林昀了一樣,不就是這麼說一下,用得著這樣頂撞長輩?!」許母道。
她一下子給林驀蘭扣個「頂撞長輩」的由頭,讓陸天財皺了一下眉。
林驀蘭卻冷笑,絲毫沒有畏懼。她沖林昀招了招手,林昀趕緊飛一般地跑到媽媽身邊鑽進她懷裡。
「您又弄錯了,我家裡最後一個長輩已經在四年前過世了,我母親也從來沒有告訴過我有您這樣一號長輩。」
這話已經非常直白了,許母的臉色非常難看,連同旁邊許父的臉也是僵的,登時就要發作。
「你說的什麼話!陸叔還在這裡呢你就敢這麼說,真是不想活了!怎麼還沒人把這女人給帶下去!」許母憤怒道。
她說著,就要按手機叫人進來。
剛劃開鎖屏,手機就被一個大掌抽走扣在桌子上。
許母愣怔地抬頭,看見站在自己面前的陸修遠,他身形本就高大,此時又是站著,無端生出一股沉重如山、睥睨萬物的帝王氣勢。
許母哆嗦了一下:「修……修遠。」
「她剛才說錯什麼了?」陸修遠不動,「不讓我的兒子出去拋頭露面,她說錯了?」
許母這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她剛才也是一時得意,竟然忘了林昀除了是這個女人的孩子,也是陸修遠的孩子,她那麼說,確實會讓他不高興。
「不不,阿姨就是那麼一說,不是……」
「許姨,您是從小看著我長大的,我不跟您多說什麼,但是林昀,那是我兒子,我也不會允許有人想讓他做什麼,哪怕這人是我最親的人,也不可以!」
陸修遠聲音分明很輕,眾人卻從裡面聽出來壓迫的氣場,那聲音裡帶著萬年寒冰,讓人心裡發顫。
陸修遠走到林驀蘭面前將林昀抱了起來,對著林驀蘭說話。
「我們走。」
林驀蘭默不作聲,但還是抬腳先跨出了房門。
陸修遠抱著林昀跟在後面,走出房門的時候,他停了一下,回身。
「這是我兒子的母親,我也不希望聽到有人再在我兒子面前說他的母親什麼話。」說完徹底走出房門。
身後,一眾人心驚膽戰。
陸修遠這人雖然年紀不大,但浸淫商場已有十多年,且手段雷厲,比之他老子有過之而無不及,是個更讓人害怕的存在。
如今,他親口說出那個女人的身份,是有什麼寓意嗎?
許母嚇的渾身發抖,緊緊握著許父的手說不出話,她看著台上還在演奏毫不知情的女兒,心裡暗暗下了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