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命案真相

2024-06-09 13:16:22 作者: 葉上初陽

  接下來又放了一些暗拍視頻和音頻,應該是在他們沒來之前就開始弄的,林驀蘭沒有想到他這麼早就在著手,不由得小小感嘆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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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視頻里是街坊鄰居對曹華強這個人的評價和看法,都說是個聰明人,對家庭也上心。可這個形象是在一年前開始有所變化的。

  「手裡有點錢了,現在網絡又發達,天天抱著手機網聊,就出了這檔子事兒,夫妻兩個沒少為了這個吵,到你們集團過來開發那陣子吵的最厲害,整個村子都知道了,沒辦法……扯到錢了,老曹外面那個又懷了孕,阿芳不願意自家女兒受委屈,肯定得爭一爭……」

  這是街坊的原話,林驀蘭心想,怪不得那時候不管砸多少錢曹家人都不走,還以為是貪得無厭,沒想到是自己家裡出了事扯不清了。

  「難道是黃芳?」

  林驀蘭皺眉問道,陸修遠看了她一眼,從桌上的文件袋裡抽出一張材料遞給她。

  「昨天出來的屍檢報告,曹華強被石頭砸死之前,體內已經中了氯化鉀,黃芳一個農村婦女,你覺得她會認識這些化學藥品?」

  林驀蘭心口震了一下,有一個不可能的念頭呼之欲出。

  「難道是……」

  她沒有說完,陸修遠又遞過來一張材料。

  「這上面是曹然然從學校實驗室取走氯化鉀的記錄,以及一張車票憑證,值得說的是,車票是用她室友身份證買的,出發時間就是曹華強死亡的那天夜晚,製造了她的不在場證明,另外,這裡是一份詳細的匿名連結,全都是關於陸氏在江城開發導致人命的新聞報告,我的人查到,曹然然在大學期間是學校記者部一員,和各大省級國家級教育媒體的編輯都有聯繫,她本人很會經營關係。」

  「這怎麼可能……」饒是向來習慣理智分析的林驀蘭,這時候也有些不敢相信。

  曹然然,她還是個大學生,她正是如花的年紀,究竟是什麼樣的心理,才讓她選擇親手弒父?

  陸修遠卻沒有任何表情,他翻開資料,對著旁邊呆滯了一陣子的林驀蘭說話:

  「這就解釋了曹家人為什麼至今不同意私了的問題,黃芳害怕自己女兒受到法律制裁,發動了所有的親戚朋友來鬧,並且不允許警方介入進行屍檢,而曹然然也依舊回學校上課,避免了與警方的接觸」

  「與此同時,她還利用大學積攢下來的人脈通過媒體把這件事擴散出去,政府的介入讓這件案子邁向一個更加難以解決的地步,而地產商和拆遷戶的糾紛也讓我們把視線都投注在這上面,根本不會想到這個意外死亡其實是個蓄意謀殺!曹然然很聰明,她利用民眾的憤怒和政府的名義轉移了所有人的視線,掩蓋了事實。」

  「可是,你為什麼會覺得她會來找我們?」

  林驀蘭想起臨走時陸修遠示意她塞到曹然然手裡的紙條,上面是她的聯繫方式,不覺有些奇怪。

  「我的人說,曹然然在家裡的房間門正對著客廳供桌,那裡本該擺放著一家之主死去的遺像,可他們家,什麼都沒有,曹然然,她不敢!」

  林驀蘭徹底沉默了,毫無疑問,陸修遠的分析是正確的,完全正確。然而她此時除了沉默,也做不了什麼,曹然然在這種事情發生的時候,選擇了一種極端的方式把自己和一家人的人生送入灰暗,她沒有權利,也沒有資格去評價什麼。

  而陸修遠,此時也沒再多說什麼,林驀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沒有發現此時陸修遠的氣場與早上兩人出門時有些不同。

  他只是在想,出軌真的是件害人不淺的事情,他不明白世界上為什麼會有人為了一己私慾,放棄多年來的親情感情,放棄多年來堅守的仁義道德,放棄周圍所有人的信任和崇拜,選擇去做這樣一件事,就和他母親當年一樣,他們難道不知道,有人會失望嗎?

  陸修遠氣息驟然變冷,他看向旁邊坐著的林驀蘭,心裡一瞬間有恨意滋生,這是林之遠的女兒,他最該將她碎屍萬段。

  可是下一刻,他卻又清楚地感覺到,自己的怒氣在慢慢消失,像是穿堂風打面前過了一遭,吹去了所有的不安和狂躁。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這個女人開始變得越來越重要。

  曹然然選擇了她當時最想做的決定,那麼他呢,他該如何抉擇呢?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陣突兀的聲音響起,林驀蘭的手機響了,是一個陌生號碼。

  林驀蘭心裡一震,按了接聽。

  「喂,你好,我是曹然然」

  「你好,我是陸總的秘書林驀蘭」

  「你們現在有空嗎,我有事情……想跟你們談一談」

  ……

  電話掛掉,兩個人收拾一番,再次去了上午那家咖啡店。

  曹然然孤身一人,除了剛才用過一次,還在手心裡發燙的手機,什麼都沒有帶。她才二十一歲,有心地善良的男朋友,有優異的成績,和自己喜歡的事業,可是現在,她本該燦爛的臉上卻透出一股猶如死亡的灰敗,像是秋天從樹上落下來的枯葉,搖搖晃晃,也只能走向湮滅。

  她後悔嗎?應該是不後悔的。

  母親被病痛折磨的身體,還有已經望不到希望的已經死去的內心,都讓她知道自己做的是對的。

  父親,如果他的所作所為還能被稱之為父親的話,他的謊言被戳穿之後的嘴臉,他鬼迷心竅之後,對她和母親做出的傷害,或許不是時間能夠磨平的。有些東西,變了就是變了,他不再和藹,不再偉岸,不再讓人牽掛,他已經不屬於她和母親了。

  但他又不願意放過母親,還能怎麼辦呢?她只能這樣做。

  可是啊,他畢竟是她血濃於水的親人,午夜夢回的時候,她還是會歉疚的。

  於是她一面掩蓋著自己的所作所為,一面又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痛哭,有人說,沒有在午夜痛哭過的人,不足以談人生。可是啊,她才二十歲,談什麼人生呢?

  咖啡館到了,曹然然整理了下衣服,收回渙散的心思,推門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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